衣服是一件纯白色的道服,明亮的像月光一样,袖边和裙边都滚上了细细的花边,穿在上很舒服。 天晴朗挽起头发,走到镜旁,发现自己变的很美丽。原来衣服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这么想的不光是天晴朗,还有忆浅和忆寻。 他们早上来带天晴朗去见师祖的时候被她的变化惊呆了,原来白色那么的适合她。 “这件衣服不错啊,你自己带的?”忆浅细细打量起天晴朗。 “说什么呢?不是你们叫人送来的吗?” “没有啊,难道是师傅?他那么小气,应该不会吧。”忆浅摸着下巴。 “先别管那么多了,去见师祖要紧。”忆寻催促道。 走到师祖所在的天修阁门口,飞真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哎,小天天,终于来了,衣服很好看嘛。” “师傅,谢谢你送我衣服。”天晴朗道着谢。 “我没有啊,哎,不管了,快进去吧。”飞真难得的很着急,看来他对这位师祖大人特别尊敬。 到底是谁送我的衣服啊?天晴朗胡思乱想着:那位设计建造灵山大厦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慈祥还是严肃?会不会和师傅一样搞笑啊。 “师叔,徒儿飞真携新弟子天晴朗前来拜见。”飞真认真地鞠了个躬,“晴朗,快来拜见师祖。” 天晴朗连忙跪下,然后听见师祖说:“不用客气,起来吧。” 咦?声音好熟悉啊。天晴朗不由自主地抬起头。 我的名字是千年,是灵山现在的掌门人。 我的出生是一个传奇,传说我出生那天,漫天彩霞,师傅被这番景象惊呆了,所以把我带回了灵山,并打破门规收我为徒。 师傅收我那年已经九十岁了,我有一个师兄,他也已经快六十岁了。师傅说我是个奇才,事实证明我确实是。师傅在我十岁那年败在了我的手下,他高兴地大笑:“灵山有你在,我可以放心的去了。” 不久以后师傅真的死了,过了不久师兄也在一次驱魔中死了,天修阁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有人都把我当神膜拜,当他们向我请安时,虽然就在我下,我却觉得他们离我好远好远。 子一天天地过去,我的子还是那么无聊,所以我建造了灵山大厦,大家都说是旷古朔今的天才,只有我知道,是因为寂寞,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寂寞。我以为和外界联系紧密点我的生活会有一丝改变,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错了,我还是很寂寞。 直到,她的出现。 我喜欢在相思崖的大青石上看月,灵山的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他们都离那里很远。当我再一次走到那里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我的天使。她逍遥地坐在青石上,摇摆着双足,我从来没有办法坐的如此快乐。为什么她可以呢?我很好奇,也很嫉妒。 我让她离开,告诉她那是我的宝座,可她只是让出了一半位置,让我坐到她的边。师傅和师兄死后,我便再也没有坐过别人的边,可她要我坐在她的边。我没法拒绝,因为我发现这是我多年的渴望。 她比我想象的还要美好,她说她叫天晴朗,好听的名字,像她一样开朗,她和我握手,告诉我握手是友好的标志;她还说我的皮肤很好,抓住我的手不放。我不知道那算不算非礼,应该不算吧!因为她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很开心,相隔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再次握起我的手。 原来飞真是很小气的,这也是我的天使告诉我的。很可笑啊,我认识飞真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他原来也是可的。当她搂住我肩膀的一瞬间,我感到一股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于是我笑了,我告诉她飞真不会把我这样,因为他不敢。可她完全理解错了,她说这是因为我太漂亮了。如果别人说我漂亮我会生气,但她说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生气。我只能无奈地看着她,面对她,我束手无策。 她和我有一个约定她说她会保护我。 从未有人这么对我说过,师傅也没有,他认为我很强,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可是我的天使会保护我,她和我打了勾勾,说谁撒谎谁就是小狗。我不要她变成小狗,虽然小狗很可,但她更可,我要她保护我。我很想依赖她。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她要走了。我鼓起勇气告诉她,我想见她。她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好高兴。 白色的衣服应该很适合她,因为她就像月光一样,温柔的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我叫来惠明,让他把衣服送给她。惠明很吃惊,也许是他从没见过我送衣服给别人。我很希望他问我为什么,那样我就可以告诉他,因为她是我的白月光。可他什么也没问。衣服应该能送到她手上吧。 她好美丽,真的好美丽。听到她在门外因为衣服向飞真道谢时,我很生气,幸好飞真否认了,不然我很可能会杀了飞真。她进来了,我好紧张。她为什么都不抬头看我呢?直到我叫她起来,她抬起了头,我呆住了,那一张素如莲花的脸,深深地映入了我的心海。她也呆住了,是因为惊吓,随后她一直低着头,再也没有看我。 她生气了吗?生气我的隐瞒吗?为什么不说话也不看我? 时间到了,她走了,我没法挽留她,心竟然会痛。 我等待着夜晚的到来,又害怕着夜晚的到来。她会来吗? 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等着她,直到我的天使再次到来。 天晴朗恍恍惚惚地走在长廊上,感觉是走在云端上,居然是他,师祖居然是他。千年啊千年,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啊。 “晴朗,晴朗,你怎么了?” 是谁在叫我的名字?天晴朗停下来,茫然地看着前方。 “晴朗,你怎么了?刚才也一直在发呆。” “啊,大师兄是你啊。”天晴朗终于找到了焦距。 “什么叫‘大师兄是你啊’?你怎么一直发呆啊?难道是看到师祖太帅发花痴了?”忆浅开起玩笑想调节气氛,却没想到捅了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