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山以西南有一湖,东起西岐山脉,南向苍莽山脉(不涉及真实地名),此湖纵横不过十数里,却生的喜人,湖面上烟波浩渺,水汽淡淡,时而风卷霜霞,满湖山色。时而遍布银辉,倒影星空。湖中多有奇山怪石,虽为行船走水多了几分凶险,却也显得重峦叠嶂,层次鲜明,因此当地人为这个湖起了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而又有寓意的名字,叫做情湖。 寓意这个湖就像是**的心一样难以捉摸。 自从有了这个名字之后,情湖便是方圆百里内青年男女相约踏青的好去处,每到七夕乞巧湖面上总是会布满了各色的花灯,站在岸上观看的话,就如同仙湖中盛开的一朵朵琼花。 当然这些胜景都已近成为了过去,随着现代生活节奏日益加快,信息时代的大爆发,就连这一方湖泊也寂寞起来,如今的情湖早已荒芜,男女最喜游玩的浅滩上长满了葱郁的芦苇荡,生了些野鸡野鸭,倒也不显寂寞。 按道理,即便是缺少了空闲时间,少了游玩踏青的闲人,这情湖里却也还算水产丰富,也不应该少了在湖面上讨生活的渔家,却不知为何还是落得渺无人烟。 原来,这湖里竟然还出个‘水龙王’。 每逢有行船在湖面上经过的时候,这‘水龙王’就泛起巨浪来,将那行船拍下,使得船毁人亡,长此以往,这情湖边生活的渔家也都搬迁到了别处。 情湖以南有一个小镇名为太平镇,可是这近来太平镇可不太平,镇上的镇长伙同书记以及一群干部,同为一群芝麻小官,却在此处手眼通天为非作歹无所不为,搜刮起老百姓的家财来更活生生像天王老子。 不过是上任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太平镇的天就高了三尺。 太平镇东边有户人家姓金,原本是打渔过活的,可是后来情湖出了‘水龙王’,就不敢再下水了,平日里就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过日子。 还是俗话说的好啊!苛政猛于虎。 在严苛的地方政策逼迫下,被逼无奈,姓金的一家人举家搬迁到了这荒无人烟的情湖,也不乘船下水,每日姓金的老汉就坐在湖边垂钓,钓得几尾活鱼,妇人就留在家里自种些瓜果蔬菜,日子倒也过得。 又是一日,山雨突兀,刘仁和小和尚十方共同头顶着一大块帆布,踩着泥泞的小路迅速的在雨中奔跑着。 雨中的情湖显得更加的浩淼,有一种平日欣赏不到的美意。 如果现在眼前有一角凉亭的话,刘仁不介意停下脚步欣赏一番,不过刘仁也并未使用元气将雨水从自己身边隔开。天净画丹功便是要隔绝世外之力,亲近天地凡尘,以己心感悟山河之间的精神。处处与世俗凡人不同,又如何领会其中精神? 雨大如麻,淋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异常难受,就在刘仁有种骂人的冲动之时,前方转角处竟然出现了一户人家。 大喜之下,刘仁连忙冲了过去,敲响了那户人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年过五十的老汉,头发花白稀疏用一块方巾包着,身形有些佝偻,应该是长期劳作的原因。 刘仁连忙做了一个稽首道:“老人家!贫道是武当山修行的道士,路过此地,山雨迫人,可否容贫道入内躲避一番风雨?” 小和尚十方也跟了上来道:“老人家有礼了!小僧乃是五台山的和尚,与这位道兄一起结伴路过,还请老人家方便则个!” 刘仁诧异的看了小和尚十方一眼,刘仁分明记得小和尚之前介绍自己是清河寺的和尚,如今怎么又成了五台山的和尚? 老汉看着刘仁和十方稽首做礼,连忙学着还了一礼道:“既然是武当山上的真人五台山的大师,平日里请也难请的仙人,小老人求之不得!快请进!请进!” 说完,老汉又对着里屋喊道:“老婆子!老婆子!屋里来客人了!快去烧壶热水给客人泡泡脚,在准备点吃食,暖暖胃!” 刘仁慌忙摆手道:“老人家,不用客气!” 老汉却很固执道:“道长莫不是嫌弃小老儿家贫看不起这渔家的饭菜?” 刘仁眼见如此,只能点头道:“好吧!那就麻烦老人家了!” 老汉这才笑眯眯道:“不麻烦!不麻烦!” 不一会饭菜和热水都上来了,刘仁将双足浸入到guntang的热水里,顿时觉得原本有些冰凉的身体也舒服了许多,就着半块面膜和一小碗菜汤囫囵的吃了,刘仁扯着话题朝着老汉问道。 “还不知老汉姓甚名谁?怎会独自居住在这荒僻之地?” 老汉叹了口气道:“老汉性金,贱名就不入尊客之耳了,您就叫我金老头吧!至于我和老伴独居在此,说来惭愧,也是为了逃避贪官污吏罢了!” 刘仁点头叹道:“自古苛政猛于虎,不外如是。只是不知为何此地却如此荒凉?我观此地山势地脉,当属人流兴旺之地!” 老汉道:“道长慧眼!早些年,这情湖边的确算得上是好去处,如我这般的渔家也有三十四户,只是这些年湖里出了个‘水龙王’,无人再敢下水捕鱼,这湖也就荒废了下来。 “水龙王?”刘仁疑惑道。 金老汉道:“这‘水龙王’据有些活着从湖里回来的人说是一片长达百米的黑影,具体是什么也没人见过,不过都称为水龙王。当年这一片人家也组织起来对水龙王祭祀了一番,可惜依旧没什么作用,这才渐渐的荒废下来。” “嗯!是吗?”刘仁也不知在想什么,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忽然刘仁在屋子的一角发现了一本破旧的中学课本,于是无意的问道:“老汉家还有孩子吧!应该正在上中学或是高中。” 金老汉笑道:“道长说的什么话,老汉祖辈都是打渔为生的穷苦人家,虽然也有几个不孝子,却也不曾读书,不过前些天家里倒也来过一个借宿的大学生,说是要到贫困的山区支教,借住了一晚上。这些都是那个大学生留下的。” 脚下的水已经渐渐变凉了,刘仁穿上鞋将那几本课本拿了过来,道:“这些课本是那个大学生落下的?” 金老汉道:“这倒不是,前些时候老汉在湖里钓了一条二尺长的大黑鱼,被这大学生看见了,哎!要说大学生终究就是大学生,心肠软,看那黑鱼可怜就偷偷的将那鱼放了,老汉当时也是气急,便要那学生赔偿。他便将这本书抵押在了我这,这些天老汉总想着还他,却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学生了!” “这样啊!”刘仁点点头,用手拍了拍桌上的书册,小小的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默。 忽然原本挂在刘仁胸前的红龙宝书挂坠,开始嗡嗡作响。 “刘仁!小心,不对劲!”小龙的声音自然只有刘仁听得见。 “道长!道···长,是什么声音?”金老汉一脸惊惧的看着刘仁的胸口,不断起伏且散发着红光的红龙宝书。 刘仁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将老汉隐隐的挡在背后,一脸戒备道:“何方妖孽在此!速速现形!” 小和尚十方也拿出木鱼和一串佛珠,警惕的看着四周。 咔嚓! 木质的屋顶忽然半裂开来,一个长满了利齿的大口朝着刘仁和十方咬了过来。 十方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然后对着小木盒一拍。 木盒便凌空飞起朝着大口喷射出一道寒霜将那巨大的牙口驱赶开去。 “老婆子!” 原本躲在刘仁身后的金老汉发出一声惨叫声。 刘仁定睛一看,那巨大的口中的利齿上正钉着半截尸体,可不正是刚刚给刘仁和十方烧水做饭的老婆子吗? “好孽畜!纳命来!” 十方一收小木盒,双手一托,手里的木鱼便绽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朝着巨口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