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畅嘿嘿一笑道:“朱老大,你帮郭麻子说了这么多好话,是不是他托你捎话来着?” 朱胖子神色明显地呆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李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陈阳这个小滑头也学精了。” “哪里是陈哥的功劳,还不是老大你教导有方。” 朱胖子拉着李畅就往外走去,到了门外,李畅摔脱朱胖子:“这里没有外人,现在可以讲了吧。” 朱胖子搔了搔头皮:“郭麻子这次与贾鬼子火拼,损失也很大,许多兄弟伤亡也需要抚恤金。所以,他希望你能够……” “是不是要我别管闲事,任他在这条街上收保护费?” “我说嘛,跟着陈疯子也学精了。一点就透。” “不会还来西部牛仔收保护费吧?” “他敢!”朱胖子眼睛一瞪,随即笑道:“有兄弟你在,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会再来了。” “他用得着来征求我的意见吗?是不是有点搞笑?当我是什么,黑社会老大吗?” “他还真的有这么点意思。上次一战,他已经把你看成平起平坐的对手了。郭老大眼高于顶,能这么看得起你,也是异数啊!” “我该怎么表示?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算了,我才不想与他打什么交道,我也不多管闲事。你告诉他们,其它的事我也管不着,这条街嘛,还是转告郭麻子,就别打搅了,我喜欢安静。”说着,李畅转身进去了。 又不多管闲事,又不让打搅。这话两头都可以听。朱胖子一头雾水地看着李畅离去的背影。 实际上,郭麻子晚上把朱胖子请去,很是好酒好rou加美女招待了一番,然后就开门见山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并隐约地表示,也有朱胖子的一份好处。 朱胖子要在道上混,郭麻子这样的人自然也不想太得罪,既然郭麻子低声下气,软语相求,现在他打败了贾鬼子,这一带的势力就是他最大了。朱胖子犯不着为了其他小老板得罪郭麻子,何况他也没有把这条街道看成是自己的势力范围。 对于郭麻子探听李畅底细的意思,朱胖子把李畅的本事夸了个天上少有,地上全无。可是后来聊了半天,朱胖子才发现对方不是这个意思,他们是想打听李畅的背景。 李畅的背景,朱胖子也不知道。不过这难不倒心眼活络的朱胖子。 于是,通过朱胖子断断续续、点点滴滴、遮遮掩掩的信息堆积,郭麻子得出了这样一个印象。 李畅,某个神秘家族出来历练的弟子,武功高超,行事低调,平时不愁金钱,对职业没有特殊要求,对赚钱没有特别爱好,对女色没有特定对象。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酒吧服务生,没有见过这么牛的酒吧服务生。要是换了别人,有这么一身本事,决不会来做服务生这种低薪、高劳的工作。所以,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尤其是现在,他好像与运腾集团扯上了关系,并且还救了运腾集团董事长的性命。 郭麻子知道某些神秘家族,虽然在江湖上声名不彰,可是其势力之庞大,根本不是他这种小小的帮派可以比拟的。 比如,萧剑。这大多数人的眼中,只是一个传说中的存在。可是郭麻子知道,确有其人。 因为他吃过苦头。 于是,他给帮中上下发布了一个特殊的命令。 …… “师父,让我来吧。”王洁刚从李畅手里接过托盘,踌躇了一下,问:“送给谁啊?” “七号桌。” “那么,七号桌在哪里?” 李畅哭笑不得地从王洁刚手里又一次接过托盘,往七号桌走去。 自从上次王洁刚缠着李畅拜师未成之后,几乎天天晚上到酒吧来义务帮忙,特别是碰到李畅要做的事情,每次都要被他从中间拦截。但是,王洁刚确实不是一个做服务员的料子,缺乏耐心和观察力,每每又要李畅去收拾他惹下的烂摊子。 就比如桌号吧,王洁刚从来就没有记住过,每次送东西,不是把六号台的东西送到8号台去,就是把十号台的东西端到六号台来了。 李畅曾三番五次请求他不要再来帮倒忙,这下王洁刚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并且潜心学习,刻苦钻研,至少明白了在送东西之前,要问明白桌号和位置,这样混淆桌号的事情就发生得小了。 李畅拿着空托盘往回走的时候,听见酒吧门口风铃响,马上就把托盘往王洁刚手里一塞,迎了上去。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很朴素的年轻男人,戴着宽大的墨镜,衣领高高竖起,遮住了脸颊的下部。 晚上戴墨镜?李畅第一感觉就是来了一个神经病。 墨镜男看见李畅,摘下墨镜,对李畅眨了眨眼睛,又戴上了。李畅几乎笑出声来,赶忙把他带到大厅深处通往办公室的过道上的一张桌子,这里人少。 “你在搞什么名堂?”李畅待来人坐下后,哭笑不得地问。 “没办法,不这样出不来。”叶子摘下墨镜放到桌子上。“给我来十瓶啤酒。” “十瓶?你要干吗?请客吗?” “怕我付不起帐吗?惹火了我,把你这个酒吧都买下来。快去快去,是兄弟的话,过来陪我喝一杯。”叶子把一叠厚厚的钞票扔到桌子上,“这些钱够了吗?”然后又把手腕上的劳力士摘了下来,“再加上这个,总够了吧?” 李畅凑过去闻了一下:“没喝酒啊!” “去去,我要是喝酒了,还跑你这里来干吗?” 李畅来到吧台,对朱珠说:“大厅麻烦你先招呼一下,我来了个熟人,得陪陪他。” “你去吧,人不多,我能应付得了,还有张姐呢。” 赵基插了一句:“工作期间不得陪私客,你知不知道规矩?” “他是吗?算了,我自己跟陈哥解释吧。” 李畅开了两瓶啤酒送了过来,先给叶子的杯子倒满了,然后再给自己斟上。 “一定想喝醉吗?”李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