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143节萎靡

赵晟少有的点燃了一只烟。站在隔壁房间的镜子前。看着审讯室中詹妮弗等人的表演。烟虽然点着了。但是他一直没有抽一口。任由一阵阵青烟冒起。遮蔽了自己的视线。

“你认为怎么样？”他没有回头。只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感觉还好。简妮可能是受到了你的影响。在审讯的过程中总是过多的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摩根先生。这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在电视上出现这样的镜头的时候。你认为观众可以接受吗？”

“你认为不可以吗？哦。糟糕！”他抓起对讲机：“暂停一下。”

审讯室中的几个人正在为下面的演出而发愁：像这样的剧情。在表演的时候随时是需要导演的提点的----不是台词上的。而是表演上的。佩佩袁还好。他的表演总算有迹可循。对于詹妮弗和丹尼尔却有点问题。两个人谁也没有扮演警察的经历。只得按照自己的理解和诠释演出角色。偏偏这样的表演又是自己看不见的。而这一段时间中也不知道导演跑到哪里去了？

终于。麦克风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詹妮弗和丹尼尔对视一眼。都站了起来：他们也想知道自己在这一次表演中的表现。赵晟推门进来探头看了一眼：“简。丹尼。还有袁。我们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再继续。哦。你们原因看看自己的表演吗？听听专业人士的点评？”

监视器的屏幕前。杰昆和大卫坐在近处。几个演员站在他们的身后。弯腰看着。等待着真正的警察的评点：“唔。先说袁吧？你生活的地区是不是有很多的类似地形象？”和袁开了一句玩笑。杰昆继续说道：“可能是这些人地存在给你的表演提供了原型。你的表演还算满意很大的问题。嗯。这种来自真实生活的本色演出让你满可以承担起角色地个性和形象。”

“然后是丹尼尔。你在这段表演中几乎没有什么台词。眼神有点迷离。根本没有表现出一个刚刚进入重案组的警员的心理变化。你本来只是个在街上的巡警----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瞧不起巡警的意思。只不过。你在第一次进入重案组。又是第一次亲自负责一个案子地情况下。演出的时候少了一点期待和激情。在揭下来的演出中。你最好可以注意。”

说完了对这两个人的评点。他的眼睛落到妻子脸上：“简。你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也很能按照剧本规定的情节和台词完成你的工作。但是。在面对摩根这样的混混的时候。你地台词中要多一些震慑力。你懂吗？台词不可能给你太多的变化。你需要注意的只是感情的表露。明白吗？”

“那。我们这一次的表演呢？”

“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吧。”他居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决定：“我想暂时休整一下。嗯。明天我们再继续。”

“杰米？”

“对不起。我今天真的很不在状态。甚至是连这一次的演出也是我自从成为导演以来最糟糕的一次。我几乎完全没有了自信心。对不起。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林地等人苦笑着互相看了看：“那好吧。不过。这一次地演出你准备什么时候继续开始？”

“明天。明天下午。我一定会再过来。海伦……？”

“杰米。我在这里？”

“这里的工作你负责一下。还有。让蒙克制片公司那边尽可能快的完成场景的搭建工作。我们的拍摄很快就要挪到那边进行了。”

“实际上。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那好吧。我们下一次的拍摄在摄影棚进行！”

“摄影棚？但是。但是这里呢？这里的工作怎么办？”

“我想。我们只能暂时放掉这里地工作了。很对不起林地。大卫。还有杰克。还有很多位我们这一次地拍摄提供帮助的西区警局地先生们女士们。当然。更要感谢NBC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真见鬼。呃从来没有这样语无伦次过！我想。我们还是暂时休整一下吧？”

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杰米？你不舒服？”

“我……我没有啊？”赵晟也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了。不但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甚至说话也不像平时那么有逻辑性和有条理了：“我。我可能确实有点不舒服。我想。休息一下。”

“那好吧。你……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们再继续。好吗？”

在杰昆的安排下。他在重案组的化妆间找了个位置躺了下来。不大的功夫就沉沉睡去。在外面。海伦和詹妮弗扒头看了看。又转身走了出来：“简妮。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真的认为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的。”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的！”女士到了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海伦。我只是听杰米和我说起过你的名字。你们是在他制作的第一期的时候认识的吗？”

“是的。当时真的是很快乐的时光。杰米也不像今天这样萎靡……说真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大约是太疲倦了吧？要知道。很久的时间以来。他都是在忙碌着影片。剧本。剧集的制作。写作和拍摄工作。很少有休息的时候。即使是我想让他放松一下。他也不愿意。”

“是啊。他这个人是这样的。只要是有了构思和好的点子。总是第一时间想把他们变成现实。这大约就是他一直以来得不到休息的原因了。”海伦叹息了一声：“对了。你的女儿好吗？我知道你们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当时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听杰米说。她们简直是两个最美丽的天使。是这样的吗？”

“……！”听到别人赞美自己的孩子。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掩饰自己的开心：“是地。艾玛和提妮都很可爱。哦。艾玛是jiejie地名字。今年已经4岁了。最是缠爸爸不过。只要是他在家里。艾玛就不会让他做任何正事。时间都用在陪她玩游戏上了。”

海伦听着好玩。嘻嘻嘻的笑开了：“那么。杰米呢？他也是的吗？”

“是的。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女儿的态度上。在我看来太过溺爱了！任何时候。只要艾玛提出要求。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什么正事也可以放到一边。你知道吗？上一次吉姆和迪斯尼公司的一个人到马里布别墅的时候。他正趴在地上给女儿当马骑呢！”

“这样也行吗？”

“就是嘛！我甚至也觉得他的举动太过分了。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不过。更让人奇怪的是。他居然只是对艾玛有这样地耐心。对提妮。就没有一点感觉了。”

“？他不喜欢提妮？”不喜欢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及对艾玛那样喜欢。”詹妮弗一直以来都想找到一个人倾诉一番。这一次和海伦相遇。终于算是得偿所愿了。

“海伦女士？海伦？”一个男士的声音响起。两个人立刻中止的谈话看过去。却是西区警局的大卫本尼。

“是的。有什么事吗？”

“一个自称是布莱德利的先生。想见一下波贝克先生。他说他是从英国来的。”

“这……”海伦不愿意吵醒刚刚睡下的他。和詹妮弗商量了一下。两个女士迎了出来。在接待室等待着的正是来自英国的唐布莱德利先生。本来他和赵晟约好地是在他的家中见面。但是等他从英国赶过来。正好赵晟推门的拍摄工作已经在警局中开始了。爱莎在家中和他简单的介绍了情况。并且答应他会把他到来的消息告诉波贝克先生。让他在酒店中等消息。

唐一开始也同意了。就准备自己在洛杉矶找一家酒店住下来再说。但是等一切安排停当。他又来了兴致：既然没有什么事可做。为什么不去看一看他们的工作呢“最起码也可以喝其他的剧组演员认识一下嘛！就这样。他来到了西区警局。

詹妮弗他是认识的。知道她是赵晟的妻子。也知道在这部剧集里。他也算是自己的搭档。旁边地一个女士不认识。可能是她的助理吧。他赶紧迎了上去：”波贝克太太？我是唐布莱德利。……”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布莱德利先生。杰米和我提起过您。不是说从英国来这里之后会安排您休息几天吗？怎么……？”

“哦。我已经在酒店中休息过了。本来是想等到您们的拍摄结束之后再和波贝克先生联系的。但是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于是。就过来了。呃……这位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本次剧集制作方NBC电视台的制作人。海伦女士。她是负责联络制作。播出等后期工作的负责人。海伦。唐布莱德利先生。这是寂寞提别从英国请来的演员。在影片中扮演肯迪亚兹先生地。”

“是不是扮演中地……”

“是的。就是那个扮演针头地家伙。”布莱德利笑眯眯的自我介绍起来。

“啊。很高兴认识您！真是想不到。我居然能和……您有合作的机会。顺便说一声。我很喜欢您在第一。第二集中的表演的。”说着。她模仿后者在影片中的口音说了一句：“相信我。凯蒂小姐。如果你敢欺骗我们的话。即使是在地狱。你的痛苦经历也会成为传奇！”

布莱德利一笑：“非常好。那么。波贝克太太。波贝克先生呢？”

“对不起。他在休息。”

“休息？”

“是的。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我让他暂时休息一会儿去了。您这边请。”

唐布莱德利演出的影片不是很多。但是最为人熟悉的就是系列。不但是海伦。警局中的很多警察也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地时候就认出了他来。美国人是不在乎什么身份地区别的。看到自己喜欢的演员出现。都围拢了过来。他们最大的疑惑就是在影片中那副吓人的装扮到底是怎么做出来地？不会真是用钢针往人的脸上头上扎吧？

布莱德利笑了：“其实质是用硅胶制成一张人脸的模型。当然。上面是粘有你们在影片中看到的钢针。最后是贴到演员的脸上。这种硅胶制成地面具除了可以随着演员的面部肌rou动作之外。最大的缺点就是不透气。每一次拍摄一个镜头结束。都会热到满头大汗。”

“我们在第三集中看到你有把头上的钢针拔下来。甚至插进手心中的镜头。是用电脑特技完成的吗？”

“不。这是用模型制成的。而拔下针头和插进手心的动作。在当时是没有办法用电脑完成的。只能是用模型。”

“哦。我们还以为……呵呵。扮演这个角色很辛苦吗？我是说。除了热得出汗之外？”

“还好了。这样的拍摄对于演员来说不算很辛苦了。”他左右打量了一会儿：“我们……还要等吗？”

“对不起。我去看一下他醒来了没有？”詹妮弗缓步走进更衣室。他还在更衣室地长椅上呼呼大睡着。虽然长椅的宽度根本不够支撑他健硕的身体。他却睡得很熟。只能说明他是真的累了。

詹妮弗真的不忍心吵醒他。但是外面这么多人在等待。难道就这样让人家等下去吗？想到这里。她在丈夫身边蹲下。一边摇晃着他的身体。一边轻声呼唤着：“杰米？杰米？”

“嗯？嗯？什么？”过了好久。他才慢吞吞的睁开眼睛：“简。别和我捣蛋。我还要睡呢！”咕哝了几句。他在椅子上一翻身。扑通一下掉了下来。这一下困意也立刻被驱散了：“怎么了？怎么回事？”

“杰米。你现在是在警局的更衣室里。不是在家。而且。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他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揉揉眼睛问道：“谁？谁在等着我？”

“英国的布莱德利先生来了。还有警局的先生们。还有电视台地工作人员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哦。我想起来了。现在是在拍戏！真的是……啊！”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好吧。我立刻就出去。有毛巾吗？我想洗把脸。”

“你确定？”她不放心的看着丈夫：“如果你认为你……”

“我没有问题的。就这样吧。”

几分钟之后。赵晟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一出来就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非常的对不起！我因为自己地原因。让时间等待和担心了。非常地对不起大家。”

“杰米。你感觉好点了吗？我看你的脸色还不是很好？”

“我好多了！最起码。继续我地工作是没有问题的。哦。布莱德利先生。您已经来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我想我们还是开始拍摄吧。杰米。在你休息的时候。我已经认识大家了。”布莱德利笑眯眯的：“早一点完成今天的工作为名也可以早一点回去休息。我不想明天的工作时再出现今天的状况！”赵晟难得的脸一红：“好吧。就听您的。那么。接下来我们进行的是在警局中的第一天的工作！丹尼？啊。你在这里。”

“是的。”

“下面我们进行的是你第一次到重案组的镜头。你要不要准备一下？”

“不需要了。我们直接开始就可以。”

“那好。杰克？你呢？这一次我们可不能再按照刚才的计划进行了！”

“我……”每当正式开始的时候。杰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紧张：“我想。应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吧？或者。乔的第一天到来可以让娜杰塔和肯接待？”

“这怎么行呢？当年我上班的时候可就是安东尼接待我的！你身为重案组的组长。是有这样的义务的。别着急。也憋紧张。就把这些人当成是真正的警察学员就好了！”

“哈哈！你就会说？”

赵晟不再搭理杰昆。任由对方做准备。他回头又安排了摄影机的位置和演员的走位去了。一切安排好。他再一次看了看杰昆。却见他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在重复台词还是在提醒自己一会儿表演时的注意事项。

“好。大家准备一下。第56个镜头第一次走位。开始！”

摄影机在轨道车上缓缓的移动。镜头对着丹尼尔白皙的脸庞。眼神中有一抹期待和喜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收到重案组的调令。本来这件事他已经完全不抱希望的了！谁知道在自己已经定下心来。准备就这样在巡警的位置上干下去的时候。事情来了个180的大转弯？

来到重案组的门口。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向里面探头看了看。还没有等他鼓起勇气走进这个一直向往的地方。背后就被人拍了一下：“嗨。怎么了？”

“啊！”丹尼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老者。他的年龄应该已经不小了。微秃的额头上满是皱纹。一双褐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在盯着他看着：“啊。我是……”

丹尼手忙脚乱的掏出自己的调令：“我是原巡警分队的乔克勒巴。我是……”

老人阻止了他没有说完的话：“年轻人。和我进来吧。哦。顺便说一声。我是这里的探员肯迪亚兹。很高兴认识你。”

丹尼尔和他握了握手：“您好。迪亚兹警探。”

肯带着丹尼尔走进重案组的办公室。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眼神看向坐在一角的赵晟。那副神情很明显：为什么还不叫停？

“停！”赵晟无奈的站了起来。走到布莱德利面前：“唐。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和疏忽。我忘记告诉您了。在我的剧组拍摄最大的一个不同点就是我会尽可能的延长拍摄的时间。或者说。我已经习惯了用长镜头进行电视剧或者电影的拍摄。在拍摄的过程中。除非是台词。动作等原因。一般情况下我是给演员足够的发挥时间和空间的。当然。如果我或者演员本人对于某段表演不满意。也可以暂时停止下来除了这些之外。我是不会轻易的和其他的导演一样。用无数凌乱的镜头通过剪辑组成一部电视剧的。”

“您是说。用长镜头？”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一部剧集就用一个镜头完成呢！但是。这样做的困难真的是太大了！”

一句话出口。办公室里又响起了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