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经常会问自己:我学道是为了什么? 说实话,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多年。我无法回答,也不知道要怎样去回答。 为了别人?我没有那么伟大吧。为了自己,那么我为什么感觉愧对了《三清書》呢? 后来老邱告诉我:为了良心,为了正义。 我们学习《三清書》,说明我们是有良心,而且正义的人。我们看不得身边的人受苦,所以我们宁愿以自己作为代价,也要换来他人活命的机会。 因为,这就是阴阳先生。 还有三个月就要面临高考了,从拿到黄巢剑的那天起,我就基本上没怎么去学校上过课了,而是天天宅在家里,养精蓄锐,钻研《三清書》,顺便等高考。 但是这貌似是屁话,我哪有那么乖啊!整天抱着电脑玩的不亦乐乎,累了就躺在床上睡一天,起来后吃了饭继续杀。结果一个多月下来,我胖了。 然而最近一个多月以来,乐平好像安分了不少,也没有发生过一起灵异事件,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是在家呆的太久了,今天我忽然想出门,想出门去看看这个社会,我所保护的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穿好鞋,出了门。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却一片空白,总感觉会遇见什么事情。然而这种感觉就仿佛某种魔力一般,牵引着我,一直走。 每当独自一人散步的时候,心情不知不觉就会有些伤感。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吧。 我双手插兜,低着头缓缓走着。闻着乐平这块繁华却又糜烂的泥土气息,看着由于时间原因而没有开门的一家家店面,头顶是灰蒙蒙的天空,想着一个个正在被窝里做着美梦的人儿,也许有些无家可归的鬼魂正在前方的路口徘徊,等待轮回的命运。这人鬼共同生活的世界,看似是这么的安详,和平。可谁又知道,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结局呢? 这时候一阵冷风吹来,我扶了扶衣袖,终于感觉到了这个社会的世态炎凉。 看着身边的老爷爷老奶奶正卖力的骑着三轮车,车里装着一筐一筐的蔬菜,正拼命的往菜市场赶。我叹了一口气,觉得老天爷有时候真的很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起早贪黑,到最后却只能勉强填饱肚子,而为什么有些当官的还在宾馆房里抱着别人的老婆睡大觉,却能每天工资照拿,开着名车住别墅呢? 他大爷的,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说到底,人能不能和天斗呢?我不知道。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不对劲了。嗯?我这是走到哪儿了啊? 由于时间关系,此时的天还是灰蒙蒙的。我这才发现自己天还没亮透就跑出来抽风了,也真够二的,不知道是不是和老邱待久了的原因。 过了一会儿,我凭着记忆想了起来,这应该是八一路。 望着道路两旁早就开门了的店面,以及那些霓虹灯正一闪一闪的店面牌子,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他大爷的,鸡街。 是的,八一路两旁开着很多按摩店还有发廊。打眼一看,这天还是刚蒙蒙亮,那些妩媚妖娆的女人就已经站在店门口开始拉客了。 由于隔得很远,再加上各家都打点好了关系,所以这条街的那些店面就一直开着,也没有人来查。 我记得我小时候来过一次这条街。当时我还是六七岁的样子,爸妈带我去一个亲戚家,正巧经过这条街。由于当时还是十年前,干这行的也不多,最多也就一两家吧。但还是让年幼的我看见了那些性感而又妖娆的女人,一个个露胳膊露腿的站在门口,见到男人就往里面拉。 当时我不懂事,看见了那些女人后就觉得她们好漂亮。然后我就问我爸妈:“那些大jiejie在干吗呀?” 我爸妈没有说话,让我别多问。 可是小孩子都是天生好问的,于是我就接着说:“那些大jiejie好漂亮啊!我以后找老婆就找这样的。” 果然,我爸妈听后脸色就立刻黑了下来,从此便警告我再也不许来这条街上晃悠。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了,不过当时青春期萌动的我还是忍不住来了几次,过了几回眼瘾。 直到后来我懂事了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我知道这玩意儿害人不浅,有多少本来幸福美满的家庭遭到她们的破坏?又有多少经过此处的司机由于多看了两眼而导致车子直接扎到电线杆子上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都是我们男人自找的。抑制力不强的人最后是会万劫不复的。 我叹了一口气,双手插兜继续走着,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这时候明显有一家发廊门口的两个女人瞧见了我,在她们眼里,像我这样的小鲜rou是最好的生意。因为敢来这里就一定带够了钱,而且像我们这类年轻人持久力也不强,很适合她们捞油水。 于是她俩就站在门口对我招着手,用妩媚的声音说到:“小帅哥~外面多冷啊,进来坐坐呗~” 我白了她们一眼,冷你还穿着露屁股的裙子。 这倒真是印证了那句名言:“为什么有些人穿棉袄羽绒服的被冻死了,而有些穿丝袜的却还活着。” 这可能就是社会吧,我本身就是烂人一个,又有什么歧视别人的资本呢? 我当然相信,谁也不是甘心干这个的,都是被生活所迫,无奈之举。其实这真的不能怪她们,因为这就是嫖妓的门道,你不上别人就上。 我苦笑了一下,他大爷的。看来我和老邱所保护的这个社会,也不是那么尽善尽美呀。 她们见我不吭声,以为我只是有些害羞,于是便从店门口跑到了马路上。来到了我身边,边拉边扯,对我撒娇到:“进去玩玩嘛~” “滚犊子的。”我轻轻吐出了这四个字,然后加快了脚步。 她们本来还想追上来,可是我转身从腰间掏出了那对匕首之后,她俩尖叫了一声,然后赶紧跑进了店里。 一路上,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现在想想,当时的我完全是属于自己给自己找不快乐型的,总爱钻牛角尖儿,自己以后说不定还得坐轮椅呢,却总爱瞎cao心人家的事。 我走到了马路的尽头,看见左手边的一堵围墙被人掏了一个大窟窿,围墙后面是铁路。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顺着围墙的大洞口子钻了过去,走到了铁路上。 我沿着铁路缓缓走着,闻着铁路两边开满的野花香味,望着头顶的半边鱼肚白,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铁路两旁的下方是一块块的菜地,我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些乡村农民劳动的成果,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说的就好像我经历过生离死别一般。 我又苦笑了一下,因为我确实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当然知道活着的重要,更知道要好好去珍惜身边的人。因为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走了很久,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景色还是刚踏上铁路时的模样,或者说我一直在原地踏步。 这时候,忽然一阵冷风吹来。 我苦笑了一下,鬼打墙吗? 想到这里,我便站在铁路旁边,解开皮带开始放水。 当一股尿淅淅沥沥的洒在路边之后,我系好裤子,回过头发现周围的景色依旧,鬼打墙没有被破解。 嗯?怎么回事,难道这方法不灵了? 我仔细想了一会儿,才恍然醒悟过来,我已经不是处男了。 我苦笑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在铁轨上坐下了,然后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到:“出来吧。” 我刚说完,这时候只听见身旁的土地一阵稀疏声,接着忽然从土里探出了一个头来。 那是一个老太太的头,披头散发,脸色蜡黄,还沾满了血迹,嘴巴是一个血窟窿。只见它从土里探了一个头出来,然后用声嘶力竭的声音朝我怪叫着,从眼睛里也开始缓缓流出血来。 可是它叫了一会儿后,发现我一直这么面无表情的望着它,便有些愣住了。 它好奇的问:“你不怕我?” 我咧了咧嘴,话说你一个鬼老太婆我怕你个吊,等你知道我的身份应该是你怕我才对。 “你想干什么?”我面无表情的问。 那鬼老太婆可能是第一次遇见不怕鬼的人,只见它回过神来之后,马上变回了和蔼的模样,脸上的血迹也全部消失了。打眼一看,完全就是一个和蔼的老婆婆。要不是它现在只有一个头在外面,谁也不会相信它是鬼。 那鬼老太婆有些激动的说:“我只是想吓唬你玩玩,没想到你不怕我呀!既然来了,就陪我唠唠嗑吧,已经有快一百年没人和我唠嗑了。”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就你现在这态度,露一个脑袋出来让我陪你唠嗑,你就不怕我一张符彪过去,直接送你上路么。 不过我现在心里也挺烦闷的,也想找人诉说一下心里的烦闷。所以我点了点头,那鬼老太婆就把脑袋移到了我的脚边,然后一人一鬼就这么平静的唠起了嗑。 可是我们聊天的部分,却让我至今也难以忘怀。 因为那个鬼老太婆张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伙子,你听着。僵尸血,金玉戒,还有炉中火这三件道具不属于七宝白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