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单于也是为了鲜卑考虑。”郭图摇摇头,淡然回道,只是这次,郭图却是稳坐不动,脸上一副我不高兴的样子。
能够成为单于,慕容自然也不是易于之辈,更何况是连麴义见了都忌惮不已的人,对郭图的脸色,慕容看了就好似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自顾的出声说道:“观其身形听其言语,今天赶来那人应该就是董卓,敢问先生,那董卓定下的三日之约定我鲜卑该如何是好?”
“单于以为该当如何?”眸子一眯,郭图浑不在意的将皮球给踢了回去。
“若是野战,我鲜卑自然不惧任何人,只是那董卓有雁门雄关在手,败了缩回即可,以我鲜卑如今的兵力,是万万攻打不下拥兵与我族儿郎数目相当的雁门关的,既然敌人援兵已至,我们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空耗儿郎,以我之见,不如归去。”脸色微沉,慕容显然对郭图的姿态感到不满,脑袋中原本还只是模模糊糊没有决定的念头被他顷刻间说了出来。
拓跋衍在时,郭图虽然也身份超然,却绝不会如此糊弄于人,在慕容看来,此时郭图的姿态,很明显就是对他的一种挑衅,饶是以他的隐忍,此时脸色也不由变了一变,心中怒意砰然勃发。
“单于之言当真?”郭图心中虽起惊慌,面上却毫不变化,眉头一挑语气轻挑的道。
“自然当真。”慕容点头,咬牙回声应道。
“取死之道也。”倏然起身,郭图似乎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一句话吐出,转身就要离开。
“先生留步。”虽然明知道郭图说的夸大,慕容还是忍不住开口将其叫住,无论如何,此时鲜卑的出路,明显离不开郭图这样的智者,他本就孺慕大汉,别看他人长得五大三粗,一口的汉话说的顺溜的很,而且他从小的时候就改名换姓混入中原,一直在中原生活了二十多年,直到黄巾之乱他侥幸逃得一命后,才动身回了部落,之后凭借着他学至汉人的不少知识,慢慢爬到了部落单于的位置上。
之前麴义的感觉没有错,慕容虽然是鲜卑人,可一身的机谋也是不弱,只是鲜卑人体格宏大,慕容更是如此,是以那一身的儒衫穿在他身上显得很是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谁要是因此而小觑了他,绝对会被他给屯的渣都不剩。
“区区鲜卑,单只是陈到、李通几人就已阻挡下了,他董卓何必亲自带人跑来这里?要知道,对并州动手可不只有单于与我家主公两路,如今的并州可是烽烟四起,战火连天,换了是你,你会放着那些不去理会,反而跑来这里吗?”脚步一顿,郭图也知道想让慕容开口有些困难,便索性直截了当的说道。
微微一停,待慕容消化掉他所说的时候,郭图再又出声道:“依我看,董卓的目的很明确,只怕早在单于出兵的时候,董卓就已将獠牙伸向鲜卑了。”
“此时若战,借着雁门关元气大伤之机,尚还有一线希望抵挡董卓,一旦单于退兵,雁门得到喘息之机,以并州的财力顷刻间就能拉起一支数十上百万的大军,到了那时,鲜卑人,能够抵挡的住吗?”
慕容听了沉默,他虽不喜郭图,却不得不承认此时郭图所说的,确确实实有可能就是真的将要发生在不远之后的未来,不过同样的,慕容心中也清楚的知道,此时他们再留在此地跟董卓耗的话,最终承受不起的还是他们,他那句不如归去虽然有刺激郭图的原因在,却又未尝不是他心底深处无声的呐喊。
顷刻间,慕容进退两难。
“战还有一线之机,不战的话,则鲜卑必亡。”咬了咬牙,见慕容呆在那里不能抉择,郭图当即出声刺激道。
“先生能确定之前那军阵可以一用?”霍然抬头,慕容一双眼睛微微有些猩红的瞪着郭图身上道。
“我敢说,这天下间明白此阵的就只有两个人,董卓那边人虽不少,却一定不会有人识得此阵。”郭图的话犹如一根定海神针,砰的一下轻响,牢牢扎根在慕容心中。
“为了鲜卑,那就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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