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有良策可以教我。”眼看李异、任安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來越浓,刘瑁当即出声将话題岔了开。
李异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坐了下來,任安见了,也是哼了一声将头扭去一边,屋子中,世家之人占据了大多数,其实很多人都是赞同李异的提议的,不过看了眼位置上怒火正大的任安后,不少人干脆的闭口不言,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李异一样手中握有兵权而无惧任安的名望的。
“末将愿请令严守锦竹。”就在众人默默无言时,庞乐忽然起身,对着刘璋躬身拜道。
刘璋见了大喜,当即就拍手叫道:“好……”
“主公。”旁边,一个声音突然传出,将刘璋后面的话登时给憋了回去。
“郑从事可有良策教我。”话才刚开就被人从中打断,即使好脾气如刘璋,心中也不由微微忿怒,一开口,就直接质问起來。
“不敢,度乃庸人,如何当得起主公如此之言,不过董贼虽然势大,却非不可敌也,度不才,有一策可退其兵。”如同历史上一样,郑度在刘璋刚一即为就被提拔了起來,原本,他就在刘璋手下作幕僚的,刘璋乍登高位,自然是大肆提拔自己的心腹之人,郑度当即就被提了起來。
“哦,快快道來。”刘璋的质问,其实只是一种条件反射似的抱怨,原本并沒有指望些什么,只是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平日里很少说话的人,此时说出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闻言不由急切道。
“大言不惭。”旁边,李异听了也是一惊,只是随机,惊诧就转为了弄弄的不屑,董卓数万大军已几乎横扫整条蜀道,其兵锋之盛,就是原本川中最为精锐的刘焉旧部都不能挡其片刻,更别说只是现在他们手中这些不成气候的兵卒,怎么可能将董卓挡在成都之外。
论地势,梓潼比起成都更加险要,论兵卒,之前梓潼城中的士卒也比成都城中如今的士卒更为精锐,可就算是这样,梓潼甚至在董卓大军赶至后连一天的时间也沒撑下,成都又能挨上多久。
其实,不只是李异在这么想,屋中的众人中,几乎三分之二的人都在这么考虑,对郑度的话,他们反而沒有多少注意。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这些人,郑度也懒得去理会他们,转眼看了一下面色焦急的刘璋,郑度再次缓缓开口道:“董贼虽然攻城夺地,然也只有兵马三五万,蜀道至汉中之地,主公之前并未布置多少人手,被下也在情理之中!”
微微顿了一下后,见刘璋正凝神听自己表述,郑度又接着说道:“观其昔年在洛阳所为,董贼如今所图,不过钱粮、人口罢了,蜀道难行,不利于大军行进,即便是其攻破成都,在益州所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太久,益州于他,不过是一鸡肋,主公只需避过其锋芒,待其主力退去,益州之地自然任由主公驰骋!”
不得不说,郑度的这一番话到也有些道理,只是有一点,他却是小瞧了董卓的野心。
汉末至今,已有数年之久,天下各地战乱不断,灾祸也从未止歇,而益州却因蜀道难行的优势,几乎沒有遭受什么损失,益州富庶,已是天下尽知,也难怪郑度会有此猜测了。
“这……”刘璋沉默了,这种念头,他根本就沒有想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梓潼已失,绵阳已不可守,主公可派人去往绵阳暂守以拖延时间,而后派人去往巴西,将其地粮仓麦谷尽皆焚烧,而后尽驱百姓汉中、梓潼,成都这边,主公可以相同手段行事,董贼兵马不多,粮草必不会充盈,如此可延迟其进兵速度,而当成都巴西等地成为一片焦土后,就再沒有了可用之地,这对原本就是一块鸡肋的董卓來说,益州就再沒有了价值,旬日间,董贼必退!”
郑度的计策,实在是有些阴狠了,刘璋只是一听,就如同历史上一样不欲采纳,可是成都城中,能够做主的可不只是刘璋一人。
而就在这时,就在刘璋迟疑着就要出声拒绝的时候,旁边从开始就沒有出声过的刘范突然间开了口,将事情一口应了下來:“此计大秒,正可用來退除董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