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老人家,别着急,慢慢说。”吴超然心中一慌,有些手无所措。 “来不及了。”老人努力地抓住吴超然的手,仿佛在使出全身的力气:“小哥,我还有几件事要交待清楚,你一定要听好、记好。第一件事,就是那个‘卜令’。 刚才,你想必听到了我是‘卜门’中人。这‘卜门’,听起来神秘,其实就是卜卦相易之门,历来以参悟天道为已任。而‘卜令’,就是我‘卜门’的掌门信符。 说起来,我‘卜门’也算源远流长,远祖乃周文王姬昌,至今已至一百四十四代。历史上,鬼谷子、诸葛亮、刘伯温等一代人杰俱出出我卜门,可谓叱咤风云。 只是,随着社会的进步,如今卜卦相易之学已不再盛行。我‘卜门’也随着渐渐没落,门人凋零。但只要出示‘卜令’,仍能号令天下所有相师。 这虽然不算什么大势力,组织起来却也能替人打探、传递消息,是张卓有成效的情报网。如今,我就把掌门‘卜令’正式转托给你,由你接任第一百四十五代掌门。” 听得老人这话,吴超然吓了一跳:“不、不、不,老人家,我根本就不懂这卜卦相易之学,又这么年轻,怎么能接掌‘卜门’呢。” “没关系。”老人的脸色越发的差了,吃力地道:“本门有一本《金篆玉函》,乃历代先祖心血所集,记载了相卦易经、奇门遁甲等惊世绝学。 这本书,只要你能参悟一二,便可远胜于我。不过,此书你一定要好好保管,绝不能让它落入歹人之手。否则,必然遗祸不浅。” 吴超然心酸地点点头:“老人家,您放心吧。我绝不会此书落入‘血隐教’这类妖人之手。” “好,好。”老人的声音忽然黯淡下去:“此书的下、下落在‘卜令’之中,你、你记得去取。还、还有,‘神乐缶’乃我卜、卜门圣器,记、记得带、带走。” 说完,老人仿佛放下了一切的负担,双手一垂,溘然长逝。 “老人家——”吴超然痛苦跪倒在地,眼睛刷刷流淌下来。 就在吴超然沉浸在自责与悲痛中、难以自拔时,远处的公路上传来了纷杂的警笛之声。 看来,虽然此地偏僻荒凉,但毕竟刚才的斗法太过惊人,警察还是被惊动了。 吴超然不敢再耽搁,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老人家,一路走好。” 右拳轻击地面,大地忽然裂开一个豁口,老人的遗体迅速沉降下去。 随即,大地闭合,逝者安息。 吴超然咬牙起身,来到刚才埋葬姚师曾的地方,右手一拍地面。 “咕噜——”大地颤了两颤,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将‘神乐缶’吐了出来。 吴超然揣好‘神乐缶’,不远处,人声嘈杂、手电如织,很多警察已下了公路,向这边赶来。 他长吸口气,飞奔向远处的草垛。 妞妞此时依然熟睡着,适才激烈的战斗并没有惊动这个可爱的小精灵。 吴超然心酸地亲了一口妞妞,咬了咬牙,往反方向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 等警察们赶到‘曾经’的小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 崩毁的房屋,折断的树木,破碎的家具,惨烈得像刚刚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 但警察们却迷惑了:现场并没有火器的痕迹,这难道是人力造成的吗?不可思议! 等吴超然带着妞妞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 轻轻推开家门,吴超然便是一愣。 客厅里灯火辉煌,爸爸mama依然末睡,正沉着脸看电视。 一见吴超然回来,爸爸便板下脸:“臭小子,这么晚上哪去了?打你手机怎么不接?” 吴超然苦笑无语,他哪有心情注意这个。 “咦,超然,”还是mama心细,注意到了妞妞:“这是谁家的孩子?你怎么带回家了?” 吴超然抱着妞妞,默默坐下,忽然道:“你们不是一直说,想多个乖巧的女儿吗?” “什么意思?”爸爸mama面面相觑,心道:想是想,可国家不让生二胎啊。 “没什么意思。”吴超然淡淡一笑:“我帮你们做主了,给自己找了个meimei。哪,就是我怀里这个。” “什么!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爸爸急得跳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擅自做主?” 吴超然脸色黯然:“她叫妞妞,惟一的亲人爷爷也被歹徒杀害了,是一个可怜的孤儿。我答应过她的爷爷,会一生照顾她。 爸、妈,妞妞才六七岁,我们如果不照顾她,那她只能流浪街头了。这样悲惨的童年,你们忍心看到吗?” 客厅里,霎那间沉默下来。 爸爸缓缓坐了下来,和mama互相看了看,眼神凝重而疑惑。 “超然,”还是爸爸打破了沉默:“看来,今晚你经历了不少事。能跟爸爸说说这详细的经过吗?” “是啊,超然。”mama也柔声道:“你不说清楚,爸爸mama怎么会放心呢?好像这里面还牵涉了人命。” “别问了。”昊超然摇摇头,脸色坚毅:“我有苦衷,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但我绝对问心无愧。” “我想,我们要相信超然。”爷爷忽然走了出来,脸色严肃而认真:“适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超然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是属于他自己的秘密,我们就不要究根问底了。你们现在问一问自己,相不相信你们的孩子?” “相信。”爸爸mama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超然是他们亲眼看着长大的,那纯朴善良的本质,他们比谁都清楚。 “那不就行了。”爷爷淡淡地道:“还用得着问什么?家里多个可爱的小精灵,也不是个坏事。反正,能养得起,不是吗?” “爷爷,谢谢你。”吴超然看着爷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