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言道：“方不方便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

月牙儿道：“我父亲叫安若素。”

柳俊言飞快地接道：“那你是不是叫安月儿？”

月牙儿俏皮地笑道：“不告诉你。”

柳俊言想了想，又道：“那你认识余青青吗？”

月牙儿惊喜道：“青青姐，当然认识呀，她在哪里？”

柳俊言笑道：“你认得青青和我，我却不认得你们两个，青青估计认得你，却不认得我。我们三个的关系可真是奇怪。”

月牙儿道：“一点也不奇怪呀。小时候我跟你一个幼儿园，又和青青姐住在一个大院里，所以我认识你们两个呀。你不认得我们，大概是因为你那场大病吧。至于青青姐，她即不是和你一个幼儿园，又不住你隔壁，不认得你也不奇怪呀。”

柳俊言学着她的口气道：“既然你们住一个大院呀，为什么上不同的幼儿园呀？”

月牙儿嗔道：“你讨厌，不要学我说话。青青姐上的是军区幼儿园呀，跟我们不一样。”

柳俊言点头道：“你这么说我有点明白了，咱俩算不算青梅竹马？”

月牙儿道：“当然算啦，咱俩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呀，你还给我买糠葫芦吃呢。”

柳俊言闻言一愣，是她？她就是自己一直梦到的小女孩？他仔细回想着梦中那女孩的样貌，依稀仿佛与月牙儿有些相似，但又不是很确定。

月牙儿见他不说话，用两手支着下巴看着他，问道：“是不是想起来了呀？”

柳俊言摇了摇头，说道：“记不清了，你小时候经常来我家吗？”

月牙儿道：“也不是呀，咱们俩家住得挺远的，有时候我爸爸mama会带我去你家吃饭。你还记得我们上的幼儿园吗？”

柳俊言努力回想着，摇头道：“一点也想不起来。”

月牙儿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想也是。自从你病了之后，就没来上学了，后来我问爸爸你去哪了呀，他说你们离开BJ了，再也不回来了。再后来，我们也搬家，离开BJ了。”说话间，似乎想起来那时的情景，嘴巴慢慢撅了起来。

柳俊言赶紧道：“要不要我打电话叫你青青姐也过来？”

月牙儿忙道：“不要。”

柳俊言大奇，问道：“不要？那么多年没见，你不想见她吗？”

月牙儿道：“想呀……可是今天不行。”

柳俊言道：“为什么？”

月牙儿道：“反正今天不行，今天你是我的。”

柳俊言吃了一惊，问道：“什么？”

月牙儿捂住了嘴，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柳俊言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月牙儿，扬着眉毛道：“你的？”

月牙儿放开手，说道：“是的呀，今天你是我的……客人，不是吗？”

柳俊言还想说话。

月牙儿却扭头道：“上菜了，上菜了，小二，赶紧上菜，饿死人啦。”

柳俊言按下心中疑惑，等她转回头来，问道：“你现在还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月牙儿道：“告诉你也可以呀，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柳俊言道：“你说。”

“你结婚了吗？”

“啊？没！”

“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算是有吧。”

“什么叫算是呀，是谁？叫什么名字？”

“你问了不止一个问题了。”

月牙儿撅着嘴不说话了。正好服务员过来上菜，柳俊言也只好默不作声地喝酒。

等服务员走开了，月牙儿继续问道：“是不是青青姐呀？”

柳俊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月牙儿气恼地道：“我就知道是她。”

柳俊言道：“她还没答应呢。”鬼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

月牙儿高兴地道：“真的？她不答应，我答应。我来做你女朋友呀。”

柳俊言嘴巴张得老大，艰难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名字。”

“我叫安然。”

“我们才认识几天？”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呀，你不也说了，我们是青梅竹马。”

“我……都没问过你，你答应什么啊。”

“那你现在问呀。你一问，我就答应你。”

柳俊言心想，胡胖子不会是神仙吧，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今天可能会犯错误？自己现在只要问个问题，马上就会有一个女朋友了！他一时间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个如此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告诉你，只要你问，她就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那你是问？还是不问？

要是问了，安然做自己的女朋友？余青青怎么办？虽然她很可能就是自己一直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可是，才见了两次面，就变成自己女朋友了？太儿戏了吧？

要是不问，安然会不会很伤心？一个女孩子被自己当面拒绝，会不会很没面子？也许……

柳俊言小心翼翼地道：“安然，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安然摇头道：“没有啊，我是认真的呀。”

柳俊言道：“安然，你知道，我小时候得过病。关于咱们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突然说……这个，我不是很确定……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安然想也不想地道：“好，但你要答应我，在你想清楚要不要问我之前，你不可以再去问青青姐。”

柳俊言巴不得不用回答这问题，正想答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绕了半天才想明白，就是说自己在拒绝安然之前，不可以成为余青青的男朋友，她不声不响就在自己和余青青之间加了一道障碍？凭什么啊？

可是，自己要是不答应，就必须现在决定要不要问她问题。怎么又绕回来了？自己倒是问，还是不问？柳俊言觉得自己头大了一圈，有点想不明白了。

安然看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好了，不为难你了，你只要答应我，公平对待我们两个，不要因为先认识青青姐，就对她特殊就好了。”

柳俊言长舒了一口气。这个条件容易多了，他甚至开始感激安然放他一马了。

安然又道：“不过，你也不能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情。”

柳俊言奇道：“为什么？”

安然道：“打小她就喜欢跟我抢东西，要是她知道我喜欢你，她肯定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先抢了再说。”

柳俊言道：“夸张了吧，我又不是东西。”

安然笑着看他。

柳俊言道：“不是，我是东西……不是，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安然笑嘻嘻地道：“吃饭。”

柳俊言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