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胡两人到饭店的时候,余青青还没来,于是他们先找了个包房点菜,胡风是吃坛宿将了,点菜的任务就交给他。 不一会,柳俊言的电话就响了,余青青叫他去门口接人。等他来到门口,正好看见余青青从出租车上下来,和她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女伴。余青青今天只穿了简单的白色短袖衫加牛仔裤,更显得青春靓丽,她的女伴是个娃娃脸,长得很可爱,一笑起来还皱个鼻子,像只小猫。 柳俊言站在门口向她们招手,心下暗自想着,余青青带了个女伴过来,难道是想介绍给胡风的?他笑吟吟地在门口迎道:“欢迎两位美女大驾光临。” 余青青一指身边女伴,介绍道:“我同事,苏茹。”然后朝着柳俊言歪了歪头,对苏茹道:“今天的饭票,柳俊言。” 苏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道:“饭票先生你好。” 柳俊言脸色不变,跟苏茹轻轻握了一下手,笑眯眯地道:“饭票先生在里面,我只是个混吃混喝的,两位请。” 余青青不愿意了,作色道:“怎么着,说给我听呢?谁混吃混喝啊,本姑娘来那是给你面子。” 柳俊言苦着脸道:“是我,我是混饭的,说谁也不能说您啊。” 余青青“嘻”地笑了一声,扬着头道:“这还差不多。”这才牵着苏茹的手朝里走。 柳俊言引着两人进了包厢,胡风那头正点着菜呢,看见两位美女,眼前一亮,飞快地站了起来,躬身道:“欢迎欢迎。” 柳俊言又给几个人介绍了一遍,四人坐下后,柳俊言悄悄跟余青青打听了下,才知道她只是碰巧叫上苏茹一块过来的,人家根本没那心思。柳俊言有些失望,他是希望胡风能早点摆脱吴轻语的,两人越迟分开,只会伤得越深。席间他不停插科打诨,故意开些胡风和苏茹的玩笑,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倒也融洽。 趁着胡风去买单的空闲,余青青似笑非笑地看着柳俊言,揶揄道:“怎么着,看上我们家苏茹了,想介绍给你朋友?” 柳俊言厚着脸皮道:“胡风他人不错的,现在又开了家侦探社,自己当老板,你就帮忙撮合撮合呗。” 余青青笑着道:“我才不管,我看胡胖子配不上我们家苏茹。” 柳俊言就恬着脸求她,趁机拉住她手占些便宜。余青青不好意思让同事看见,将两人手藏在台布下面。 胡风买完单回来后,余青青突然要求去他家玩,柳俊言心里明白,余青青嘴上说不同意,心里却还是要帮自己的。四人坐着胡风姑姑送的那辆灰色旧捷达,来到柳胡二人住所楼下。 柳俊言刚从前座开门下车,楼道里突然冲出三个人,当先一人是个光头大汉,冲过来也不说话,一手抓住柳俊言衣服前襟,另一只手握拳狠狠打在他胸腹之间。 柳俊言猝不及防,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挨了一拳,只觉得呼吸一窒,喘不过气来,双腿一软,就坐倒在地干呕起来。 那光头大汉还不罢休,抬脚就踢,忽然他眼前一花,吓地一闭眼睛,紧接着左手拇指传来剧烈疼痛,他不由得顺着来力方向跪在地上,嘴里还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再睁开眼睛,却看见车上又下来一个圆脸女子,手上还拿着一把枪,大声喝道:“警察,别动!” 光头的两个同伴吓得立即举起手来,“哐当”声响,两根木棍掉在地上。 一时间场中几人都有点茫然。柳俊言做梦也不会想到,刚回到家门口就被人打。光头大汉却是没料到对方有警察保护。 余青青用绳套反手绑住光头的两个大拇指,然后赶到柳俊言的身边,关心地问道:“怎么样?”柳俊言呕了几下,感觉好些了,就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余青青看见他没事,放下心来。忽然转身大步走到光头身边,抓住他被绑住的手,就往上提,光头惨叫着,肩膀剧痛,不得不跟着站起。余青青继续用力,光头弯腰低头,叫得更大声了,头几乎抵到地上。余青青突然放手,光头一头栽倒在地,瞪着眼睛,大声喘着气,身体不停扭动着,好像一条被扔上河岸的鱼。 余青青喝问道:“谁让你们来的。”光头气都没喘匀,哪里说得出话来。余青青目光一转,看着另一个人,那人像见着鬼一样,马上道:“我知道,是金阳建筑的孔老板。” 胡风“啊”了一声,终于明白事情的原委。 余青青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她转头对苏茹道:“小茹,你帮我把他们三个带回局里问清楚,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苏茹点点头,开始打电话叫警车。 余青青和柳俊言一起上到胡风家中,扶着柳俊言在沙发上坐下,看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就问起事情的缘由。 不久,苏茹打电话过来,两厢里一印证。原来,孟女士拿到证据后就找孔老板摊牌,孔老板理亏不敢再提离婚的事情,可这口气他咽不下,转弯抹角从老婆口中知道了天良事务所的名字。他搞建筑的,手下不乏打手的角色,于是叫了光头和他的兄弟,花了两天时间搞清楚柳俊言他们的住所,然后守在楼下打埋伏,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两个出气。谁知道余青青苏茹两个警察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于是就发生了先前那一幕。 柳俊言知道来龙去脉后,不由暗叫倒霉,看起来这私家侦探的活也不好干啊。他暗自思量,以后干活之前,先得签个保密协议,免得被人报复。出入也得小心,鬼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人。不过当务之急,先得报仇,不能白挨这一拳。 余青青问清楚了情况,叮嘱两人小心安全,就返回局里去了。柳俊言哪咽得下这口气,就和胡风两个就开始商量着怎么报复。 孔老板当晚就被带到了警察局,不过他在社会上打拼这么多年,好歹也有点关系,花了些钱找关系还是给放了出来。 当晚光头三人也一同放了出来,在回家的路上,却碰到了一连串诡异的事件。先是其中一个人好端端走在路上,却突然给一块石头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连牙齿都掉了两颗。然后就是另一个人正在笑前一人的时候,突然自己的裤带就松了,裤子掉在地上,露出他的花裤衩来,引得路人纷纷围观。这时光头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招呼也不打,拨腿就跑,却没跑两步,就跌倒在地,而且前面正好是个斜坡,他便化做滚地葫芦,一直滚到平地才停了下来。这时他两个小弟也追了过来,一检查,才发现光头的两只脚上的鞋带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系在一起了。三个人一时间都觉得后背发凉,他们这种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信鬼神之说,碰上这种离奇的事情,登时便朝那方面想去了。一时之间,再也顾不得其他,撒开丫子拼了命的往家跑。才转入一条小巷,就看见柳胡二人抱臂靠墙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笑。光头还没开口求饶,就觉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当孔老板在他那张豪华大床上醒来时,突然发现自己那话儿上绑着张纸条,吓得他立刻软成面条状。战战兢兢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拳之恩,不敢或忘。盼君安健,务必小心。”等他忐忑不安地走出卧室,就看见客厅里整整齐齐地躺着三个人,正是自己派去袭击柳俊言的光头他们几个,此时手脚被缚住了,嘴里塞着臭袜子,满脸青肿地躺在地板上。 据说,自那以后,孔老板就改邪归正,再也不近女色了。只是平日里他老婆孟女士神色间多有不豫,常自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