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的伤不像两人想的那么简单,似乎因为那伤口是雪女的两柄雪剑造成的,那冰雪之力将张奕全身的脏器和细胞都冻结了,牧狄和南风用‘龙魂’只能唤醒一小部分细胞的活力,两个巨大的伤口愈合的极其缓慢。 ‘龙魂’的力量唤醒细胞活力越来越吃力,牧狄和南风依然死命的向张奕身体内输送着力量,说什么也不愿撤回。 本来也是,要救就救到底,要不救就不救,这半途而废的事,两人是死活也做不出。 慕容在一边看到牧狄和南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开始来回焦急不安的走动,想问却又不敢问,唯有紧攥双手,害怕的撕扯着衣角。 忽然,牧狄和南风只觉得张奕身体中不知从什么角落冒出一股力量,仿佛是从张奕四肢百骸中突然钻出来的一般,这股力量聚拢在一起,开始死命的压制那股寒冰之力,为牧狄和南风输进的‘龙魂’之力在张奕的身体中开辟出一片清明之地。 牧狄和南风一楞,想及张奕那A组的神秘身份,又是国内仅有的三个异能者之一,这股力量应该就是他自身的异能之力。 想到此,两人心中狂喜之下,不由加大了‘龙魂’的力量,张奕腹上的两个巨大伤口开始飞速愈合。 牧狄和南风趁着那股力量压着寒冰之力的机会,修复伤口之后,又将‘龙魂’之力流转张奕的全身,将那些冻结的细胞全部激活。可是那寒冰之力,不论是张奕体内的怪异能量还是‘龙魂’都无法清除,现在只能靠张奕自身的力量将它压制在角落里。 张奕悠悠醒转,牧狄和南风喘着粗气,手脚发软的瘫在了沙发之上。 “这是哪里?”张奕坐在桌子上昏沉沉的问道。 “还是先说说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吧。”牧狄仰躺在沙发上,目光有些疲惫的问道。 “原来是你们救了我…可别指望我谢你们啊。”张奕努力的辨别着眼前有些发昏的人影,接着便笑了起来。 “看看,现在就开始忘恩负义了。”齐祥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只见他靠在门框上,捧着杯杯面一边吸溜,一边呜咽的说道。 牧狄和南风无所表示,静静的等着张奕开口。 张奕目光渐渐变得清澈起来,扫视了一下面前这三个跟他说不清是敌是友的后生,微微变的有些吃惊。 在他印象中,牧狄他们只是三个刚走出大学校门,凭着极佳运气上位的雏儿,虽然三人曾在国内搅得天翻地覆,但是远远没有什么凌厉的气势,他想压制他们易如反掌,可是现在他们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三个人以往有些单薄的身体,现在变得棱角分明,肌rou坚实,眉目间更是多了一丝凌厉的气势,那感觉就像…就像在战场上被战火淬炼多年的老兵,无轮他们或坐或站,都会不自觉的留露出一股杀伐决断的气势。这三个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看来在你们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张奕一看牧狄和南风不为所动,又直接忽略齐祥的嘲讽,压着心中的惊讶接着开了口,“自从你们离开鄱阳湖之后,我就开始调查吉野的踪迹,你们或许不能体会,这个世界上的异能者都很寂寞,稀少的数量,神秘的行踪,能碰到一起的机会少之又少,想找人上打一架,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机会都没有,所以…” “所以你就去寻死…”牧狄笑着说道。 “没打过之前,我怎么知道我不是她的对手?”张奕神色一肃,接着便变成了苦笑,“见到她之后,就如你所说,我真的是去寻死,她太可怕了,你们见到她千万要小心,她对你们可不向是对我,会手下留情!” “怎么?你一直不是想找我们麻烦么?怎么现在开始关心起来我们了?”牧狄口气轻挑的笑着说道。 “你们不也一样救我了么?”张奕也笑了起来。 “那这么说她小腹上的伤,是你留下的?”牧狄避过张奕反击,接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张奕一愣,本来平淡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微有些吃惊 “在非洲,我们和她打了一架,而且如你所见,我们安然无恙!”张奕在牧狄轻挑的语气中变得愕然。 牧狄想了想,还是把在非洲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鉴于张奕的身份,他知道的一定比他们要多,牧狄想换去一些对他们来讲有用的东西,毕竟下一次见吉野谁知道是什么时候,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那么好运。“你们以为你们还是孩子么!做事怎么能那么儿戏?!想找力量,找我啊,我让你们加入A组你们这几个小屁孩儿就是不听!非的去参加什么雇佣兵,A组的特训能帮你们尽快了解自身的力量,提升实力,又没有什么危险,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想的什么!” 张奕听完牧狄的叙说,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他没有发觉一直扶着他的慕容神色变得有些怪异,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叔叔辈的人物在呵斥几个调皮的小辈儿。 “你不也一样做事很儿戏?为了爽快的打上一架,就去送死。”牧狄无所谓耸耸肩,在他看来,张奕的作为更让他嗤之以鼻。 张奕被牧狄话噎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坐在办公桌上喘着粗气。 “还是接着说吉野吧,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她又为什么放过你?” 短暂的沉默之后,牧狄没兴趣再刺激张奕,他想知道的问题,全在吉野身上。 “我撞见她是在非洲,或者说是我追踪她到了非洲,不过不是迪尔瓦纳,况且我也不知道非洲有这么一个国家。”张奕的口气有些冷淡,似乎是被牧狄刺激住了,不过他还是说出了一切。 “我在沙漠里追了她三天三夜,最后跟她到了一个发掘者的营地,当时那些寻宝的人刚从地下的某处古迹中挖出一块石板,吉野就冲进营地瞬间杀光了他们,自己一个人在满是死尸的营地中,抱着石板大笑,说什么‘找到了什么钥匙’之类的话,我原本就是想找吉野打一架,可是当时一看那情况,我一个没忍住,就冲上去下了死手,后来…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张奕的描述极其简略,但是牧狄他们也能从中感受到吉野的恐怖。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钥匙?!”牧狄忽然打断张奕,转头看了齐祥一眼愕然的问道。 “是啊,怎么了?” “你是说吉野找到东西是把钥匙?!”南风的脸色也变的一样难看。 “她看到我出现,就将石板拍成了粉末,所以我也不太确定。”张奕看着惊异不定的牧狄和南风,觉得这两个人有着很大的问题。 牧狄和南风不安的放弃对张奕的注视,转而看向仍在吃面的齐祥。 “我都说了,那不是剑,是把钥匙。”齐祥依然神情冷漠的呜咽着。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奕觉得自己似乎抓着了一个惊天秘密的尾巴。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齐祥是如何神勇斩杀吉野的么?”牧狄觉得原本温暖的掌心变的有些冰凉,努力的吞咽下口水,干涩的说道。 “记得,怎么了?等等!你是说齐祥手里的权杖就是…就是吉野要找的钥匙?” 牧狄和南风艰难的点着头。 “那权杖呢?!别告诉我你们留在迪尔瓦纳了?!”张奕从桌子上跳下,还有些发虚的身子差点摔在地上,慕容刚要上前扶住,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们…你们是傻子么?!那种东西怎么能留在迪尔瓦纳?!”张奕一边踉踉跄跄来回走着,一边指着牧狄和南风的鼻子破口大骂。 “不留在那里怎么办?那是迪尔瓦纳的王权象征,我们怎么能占为己有?!况且它就算它是钥匙,我们拿着有没有用还是两说!”牧狄兀自强辩。 “这不是钥匙不钥匙的问题!你们这么做是在害迪尔瓦纳!吉野一心要夺走它,你们从中作梗摆了她这么一道,你说她会甘心么?你们现在还把权杖留在那里,等她伤好,她先找到权杖,就会再来找你们!”张奕恨不得扑上去撕了牧狄他们。 “那就让她来,我们正愁没机会杀了她!别以为我们怕了她!”牧狄的火气也被点了起来! “你们不怕,我怕!怕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害了迪尔瓦纳!也许不久的将来,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迪尔瓦纳的国家了。”张奕有些悲哀的说道。 “应该不至于吧,迪尔瓦纳现在已经算是安定,吉野应该没什么机会再去夺取权杖了吧。”牧狄心中一冷,有些不确定的强辩道。 “机会?她那是受了伤,像她这种人,伤好了以后,还需要他妈的狗屁机会!”张奕冷笑的说道。 房间里的空气随着张奕的怒骂,瞬间变得冰冷起来,牧狄和你南风神色有些黯然的坐在沙发上不出声,极其沉静的房间里,只有齐祥吸溜杯面时发出的声响。 “也许…情况没那么坏,等我养好伤,或许能阻止她也说不定,反正现在她也受伤了,我们还有些时间。”沉静片刻,张奕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你?!” 牧狄和南风瞬间抬起头,有些吃惊的看向眼前这个从开始就给他们一种**般感觉的中年男人,在他们眼里,张毅做什么都有可能,但是绝对不会去为了什么大义去拼斗,他永远都应该是那种躲在敌人背后阴笑的那种人。 更何况,他们给张毅疗伤时也已经发现,他们根本就对他体内的寒冰之力无能为力,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他却也时日无多了,如果哪天他体内的力量无法压制住寒冰之力,那就是他身死之时。 想到这里牧狄和南风对望一眼,南风深吸一口气想要告诉张毅有关于他身体的情况,可是还没开口,就被张毅的眼神制止住了。 张奕微微摇头,看着身边的慕容,眼神中充满爱怜,看来张奕也很了解自身的状况,只是似乎不想让身边的慕容知晓。 南风闭上了嘴,想了半晌,还是没话找话的问道。 “你是怎么伤了吉野的? “用菜刀。” “菜刀?!”牧狄和南风惊叫起来。 “是啊,当时营地里正在做饭,他们的大胡子厨师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菜刀,我就拿来用了。” 张毅轻描淡写,牧狄和南风只觉得冷汗划过脖颈 就在这之前,他们还在暗暗在想,他们面对吉野的时候全身而退,张毅却落得差点身死,倘若比较起来,他们收拾张奕恐怕是易如反掌,可是现在看来,张毅捏死他们才是易如反掌 “好了,我累了。”张奕说了这么多,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发白,显然身上的伤势有着隐隐发作的趋势。 牧狄和南风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砰,一柄手枪丢在了他们面前,牧狄和南风有些诧异的看着张奕身边的慕容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师父,我此前的承诺依然算数,我的命,你们拿去吧!” 慕容不舍的看了张毅一眼,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你的徒弟有些傻啊。”牧狄笑了笑,头也不回的和南风拉上嘴里含着面,呜咽着想要说些什么的齐祥离开了。 “是啊,不过挺可爱。”张奕一脸慈爱的摸了摸慕容的秀发,冲着已经消失的背影,轻轻的说道。 楼下,牧狄三人恰巧撞见提着几兜食物的吴刚和莫言。 “你们这是要到哪去?”吴刚诧异的看着他们问道。 牧狄和南风一愣,才发现张奕下了逐客令,竟将他们赶出了自己的地盘。 终于咽下面的齐祥,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两人。 牧狄霎时恼羞成怒的冲了回去,南风红着脸,捂着齐祥的嘴巴在吴刚的问询和莫要疑惑的眼神中用近乎爬行的速度,慢悠悠的拖着几人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