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龙子湖上风平浪静,随着轻轻推动的波浪,牧狄三人抱着几根破木片载浮载沉,他们周围的湖面,到处是支离破碎的船体。 “劲爆吧?!这就是所谓的劲爆?!我让你劲爆!”牧狄一下下的将齐祥的脑袋按入湖中又一下下拉出来,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正处于疯狂的边缘。 齐祥被整的奄奄一息,只是抱着破木条不撒手,根本不得反抗。 南风则懒洋洋的抱着木头,神色轻松的任由牧狄折磨齐祥。 牧狄还在死命的折磨着齐祥,忽听见南风突兀的一吼:“看,船!” 牧狄下意识的松了手,看向南风指着的方向。一个戴着蓑笠,上了年纪的艄公正划着一扇舢板向他们靠近。 “哪呢哪呢?!”齐祥双眼泛着精光,四处晃着脑袋乱瞅,早已没有了奄奄一息的模样。 舢板来到三人身边。 “大爷,心心好,捞我们一把吧。”齐祥嬉皮笑脸的说道。 “五十一位。”艄公不再滑动舢板,而是从腰间抽出旱烟,点着火啪嗒了几口旱烟,斯条慢理的说道。 “靠,老头儿,你这是打劫啊,你信不信我将你也拉下来喂鱼?!”三人微微一愣,齐祥先一步反应过来冲老艄公威胁到。 “八十。”老艄公笑眯眯的继续抽着旱烟。 “草,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认识小爷是谁么?竟敢跟我漫天要价?” “一百。” “我草你先人…..” “一百五。” “你有种下来…” “二百。” “你狠!今天有本事别让我上船,不然我……呜呜….”牧狄和南风此时终于醒悟,牧狄赶忙拉住齐祥,南风也从后面拐过胳膊捂住了齐祥的嘴。 牧狄看齐祥被制服,这才转头挤出笑脸跟艄公商量起来。 “大爷,我兄弟不会说话,您老别生气,我们这些后生出门在外不容易,您看是不是….”牧狄陪笑着说道。 “二百,少一个子儿都不行。”艄公还是那般模样。 “大爷,您看….” “我该去捕鱼了,今儿天气适合捕鱼。”说着艄公就抄起竹杆,作势撑船而去。 “……别走,我们给!”牧狄咬咬牙,赶紧叫住艄公。 “二百,可是一位的价钱啊?”老艄公回头笑眯眯说道。 “呃….给!” “上来吧!”老艄公将手里的竹竿递了过来。三人抓着竹竿上了舢板。 牧狄将身上的衣服拧成条儿,一条水线顺着指缝落进湖里,身后南风紧紧的将齐祥锁紧怀里,手掌还狠狠的压在在齐祥的嘴上,齐祥脸憋得通红,眼睛还恶狠狠的冲着老艄公的后背使劲儿,如果目光能成为子弹,估计老艄公一定会被那如同散弹枪的目光轰成碎rou。 “大爷,谢谢啊。”牧狄移了移身子,坐在舢板中间,挡住齐祥的目光。 “谢啥,咱这是交易,不存在谢不谢的关系。” 牧狄尴尬挠挠头,“呃….那也得谢谢,毕竟您救了我们。”牧狄想不到这艄公竟然这么不好说话,先不说是不是钱的原因,毕竟艄公救了他们,他们的命也不是只值这区区六百块钱,所以,牧狄还是心存感激的。 “你们是从小岛那边来的吧?”老艄公突然问道。 牧狄惊异,“您…怎么知道?” “废话,我在这湖里捕鱼不下三十个年头儿,这水潭子一向风平浪静,只有小岛那里暗流密布,你们又抱着木板,身边还有那么多破木条儿,我人是老了,可不代表我眼睛花!”老艄公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是,那是,您老目光如炬,嘿嘿。”牧狄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南风怀中挣扎的齐祥,讪讪的答道。 “你小子挺会说话的,比那愣头青强。”老艄公乐呵呵的说道。 齐祥在南风怀里挣扎的更猛烈了。 “小伙子,听老家伙一劝,你们这些后生啊,净喜欢那些寻找刺激的事儿,可是这世界,又有多少刺激,是你们能承受的?像那小岛,以后还是少去的好,那里可是我们渔家的禁地,多少人去了那里,都没有能回来,都说那是龙王爷的府邸,那还有个巨大瀑布,那声势想必你们也看见了,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后生怎么那么爱找死,刺激的事儿以后少做,毕竟命比啥都金贵是不是?” “那是,那是,嘿嘿。”牧狄陪笑着连连点头,心里却暗想,“您老人家猜中了结果,却没猜中过程,我们哪是寻找刺激啊,我们那是找死啊,就齐祥那疯劲儿,他可是开着货船冲进了瀑布啊。”牧狄想想都后怕。 “小伙子,听我一声劝,这世界太大,不要妄想用一己之力改变世界,而走上这条路的,多数都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老艄公口气忽然变得深沉,蓑笠下的目光深邃悠远。 牧狄南风一愣,就连齐祥也停止了挣扎,他们就是那妄想用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的人,虽然现在很狼狈,但是他们却坚信,他们不会是被历史洪流淹没的沙粒! “你到底….是谁?!”牧狄忽然醒悟,这老艄公表现的根本不像一个渔民。 “呵呵,我还能是谁?龙子湖一打渔的老汉而已,好了,到岸了。”舢板一阵晃动,船头已经扎在了岸边。 牧狄和南风互望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奈老老实实的上了岸。 “老头儿,我记住你了,你说一老家伙,心怎么那么黑啊,救个人还漫天要价,我看你的心都是黑的,小爷记住你了!”齐祥经过老头身边絮絮叨叨说着,而老艄公一直含笑的看着他,一口口的抽着旱烟,根本不搭话。 “等着吧你就,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的恩怨自当改日再论!”老艄公不搭话,齐祥也觉得无趣,撂下句场面话,就要跨脚上岸。 忽然老艄公动了,长长的竹竿一点岸边,舢板快速退向湖心,齐祥哎呦一声,一脚踏空,就在岸边喂了鱼。 “后生,那救命钱我就不收了,你们好自为之,顺便用那钱多买点牙膏,给这小兔崽子刷刷牙,真臭!哈哈”齐祥刚从水中冒出头,老艄公已撑着舢板,飘然远去,空留岸边牧狄和南风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