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250|H:190|A:L|U:http://file2.qidian/chapters/20104/1/1417669634057490281016910482107.jpg]]]临近寒冬了,深秋的夜空总是那么清澈,耀眼的北斗星依旧在天空中闪烁着,伊豆大岛周边的群山之间,依稀回荡着乌鸦沙哑的呱呱叫声,这里是人迹罕至之地,一片尚未被现代工业化进程所开发的荒山野岭。 “噗~~~擦不干净.....这块污渍怎么还是擦不干净?......对,一定是那个可恶小偷搞的鬼,那些讨厌的小鬼头们.....总是趁我不注意就跑到山上偷我的香火钱......不要让我抓到,否则否则活扒了你们的皮.......” 某座深山的半山腰上,四周环绕着坟地的破旧神社,偏房中,散发着昏黄光晕的油灯下,远远地盘坐着一位老人,浑身打着补丁的深色棉袄,上半身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隐约可见他正小心地捧着一把泛着银亮金属光泽的长条状事物,两手神经质地来回搓动,如钝刀刮着锈铁片的嘶哑嗓音不知在碎碎念叨着什么...... 一阵阴冷的山风刮过,透过那扇看起来仅仅是用几块无规则的长条形木板粗陋地拼凑成的大门缝隙,呼呼地灌进屋内,老人不由得抖了抖身子,身前的灯火猛地收缩成黄豆大小的一团,屋里的光线蓦地黯淡了下来。 “叮咛~~~叮咛~~.....” 黑漆漆的小屋中,豆大的灯焰正翻滚挣扎着,眼看就要完全熄灭,那只在大门口悬挂着的锈迹斑驳的铜铃急促地响了起来,清脆悦耳的铃声似是不停地催促着什么,老者慌忙起身上前,颤巍巍地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小心地捧住了屋内仅存一点微弱的光明....... 好几个呼吸后,待山风停了,老者才犹豫着收回手,熟练地拿起搁置在木桌一旁的铜捻子,轻轻在灯芯处拨弄了两下,灯火来回跳跃了一个来回,逐渐照亮了全屋,灯火前,缓缓地印出一张极其恐怖的面容,古铜色的脸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数不尽的沟壑,头顶一半是蓬松的花白头发,而另一半却是被烧伤般的皮rou翻卷,右眼的眼窝深深地凹陷进去,仿佛被人生生剐去了一般,狰狞的面容能让夜啼的小儿止哭,这就是老者的真容....... 伊东吉安也不知在这山中待了多少年了,他也没数,反正,春去秋来,大概也有几十个年头了吧.....昔年参加的战争给他烙下了一身的伤病,在战场上,一只眼睛被生生地挖去了,脸也被毁了容,年仅二十多岁的他领着一点微薄的抚恤金磕磕碰碰地回到了自己的出生地,儿时的青梅竹马在看过一次他这副模样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呵呵~~是自己违约了呢!没有成为一个大英雄,正大光明地娶她进门......在她的家门前留下了一封信和为数不多现金,伊东悄然离去.......随后,经济大萧条,在失业的浪潮下,没人愿意去雇佣一个长得比魔鬼还丑陋的残疾人去工作,伊东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往日和和睦睦的乡亲们都暗地里骂他是怪物,连村头不懂事的小屁孩都敢向他扔石头和污泥.......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伊东杵着拐杖,一脸悲凉地站在悬崖边想着,身影一个眨眼就消失在崖边...... 结果,伊东自然是没有死去,在他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这间屋子里,是神社的上任老祭祀救了他,而当时,战乱频繁,再加上山下那些愚昧的村民们都惧怕像他们这些鬼神打交道的巫师神汉,所以,神社的香火很足,逢年过节供奉的特产还是能让两人舒舒服服过上一段日子的,于是,生无可恋的伊东就留了下来,而他也顺理成章地继承老祭祀的衣钵,在老祭祀临终前,终于将神社的镇山之宝,这把经历代庙祝守护的宝刀传了给了伊东,其中,自然详细地描述了它的种种神异...... 宝刀,的的确确是一把宝刀,它的名字叫“洛月”,刀身纤细,长两尺七寸,据说,这是打造它的工匠是为了纪念死去的亡妻而取的名字。 这把刀经过了十几代人、近数百年的传承,刀身依旧是泛着银亮的金属光泽,数十年如一日的陪伴,伊东就像是对待最亲密的爱人一样疼爱着它,指尖每一次爱不释手地触摸刀身时,伊东都能深切地感受到它的脉动,在那一瞬间,伊东的耳边甚至清晰地回响着一阵阵莫名的尖声厉啸,似是有万千人仆倒在他脚边凄声哀嚎一般,呵呵,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伊东很享受这种感觉...... 可是,可是居然有人将它玷污了.....是的,就在几天前的晚上,那个该死的家伙来了,不仅偷走了我的香火钱,还企图将自己的宝贝给偷走,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绝对不可原谅.......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伊东的怒气并没有丝毫的消减,反而愈加火爆起来,而这一切都源自刀身上的那条鲜红色的污渍,那痕迹就像一不小心被刀割破而喷射在其上的血花一样,若换作平常,伊东用干布擦掉也就算了,可这次,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那痕迹居然死死地印在了刀身上,无论伊东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将它消除分毫,像他这种视刀如命的人来说,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今晚,伊东依旧这么耐心地醮着清酒,轻轻擦拭着刀身,碎碎念地诅咒着那个可恶的偷刀贼....... “兹~汪~~汪~~....唔~~唔...” 空旷的神社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犬吠声,但只叫唤了不到片刻,便开始低声呜咽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听到动静的伊东利索地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就这么提着刀把嗖的一声冲出门去,身形矫健得根本不像一个快入土的老人。 谁?!是谁会大半夜来这种荒山野岭?难到又是哪些个不长眼的小偷?......哼!小兔崽子们,看老爷我不活扒了你的皮,丢到山中喂狼....... 但,就在伊东跨出屋门的一刹那,呜咽声似是被扼住喉咙般猝然停止,黑漆漆的庭院中,仿佛连呼呼的风声都止不住的停了下来,漆黑的庭院中,是一片诡异的死寂........ 也许是长时间呆在油灯下,本就视力不好的伊东心虚地紧了紧刀身,紧张地竖直了耳朵,轻轻地摸索着墙面,谨慎地抬起了脚步,伊东的身子缓缓移向了屋子后的狗窝....... “汪~~汪~~” 也许是太紧张了,也许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伊东狠狠地朝一旁吐了口唾沫,似是给自己壮胆,伊东提着刀猛的一个大步,跨过墙角........ 借着微弱的月光,老屋的墙角边,半人高的狗舍前,正有一只大约半人高的狼狗正向伊东吐着舌头,两只粗壮有力的前爪兴奋地刨着黄土面,扬起了一片片灰尘,撒欢似地朝着伊东飞快的摆着尾巴,身子使劲向前窜着,脖子处的缰绳早已被剧烈的扯动得发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抗议声,似是要热情地扑上来将伊东狠狠压倒一般....... “呼~...我说...黑子....好,停下.......好~好.....就是这样......咦?!...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呵呵~~春天还没到呢!.....老伙计.....好好看家......明天就给你放风啊.....” 看到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伊东抖了抖衣领,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浊气,少有地对它唠叨了两句,待狼狗如意料中的完全安静了下来,伊东才挤了挤脸上那张皱皱巴巴的狰狞面孔,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是这几天被那个可恶的小偷给气糊涂了......真是大惊小怪....... 似乎还有些不放心的打量了周围几眼,伊东才转身回屋,外边的世界虽然早已容不下他,但他伊东至少还有个能交心的朋友...... 而打着哆嗦,急着回屋的伊东却没有发现,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那条被拴在屋后,已经安静下来的大狼狗似乎正带着一双探究的眼神,深邃的目光紧紧地跟着伊东的身影,直到伊东关上了房门....... 寒风渐渐又开始呼啸了起来,狼狗的身体怪异的抽搐了两下,蓦地软倒在地,寒冷的山风中,唯有鼻尖越来越微弱的白雾才见证着一个生命的存在。 神社的开字门前,毫无征兆地显现出一位身着白衣和服的女子身影,望着那件破旧的房子,冷笑一声,身形又渐渐淡去...... .......票票啊!呼唤票票,抱歉啊!绳子今天有急事!如果票票能赶上周排行第一的话,绳子会在更一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