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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现实与过往的间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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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腴进了美满的房间,在正在书桌旁写功课的他的身旁坐下。他连头也不抬,根本不看馥腴一眼,用表示不欢迎的语气说:“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我还有些功课,没时间和你闲聊。”馥腴对儿子如此态度见怪不怪,尽可能温和的说:“我只是来看看你,不是来打扰你的。就算你真的要去澳洲,我也不会答应的。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法定监护人!你是我唯一的孩子,除了你,我在情感上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要对我那么残忍,好不好?”她轻抚着儿子的头发,就像抚摸小猫一样。但美满焦躁的推开母亲的手,吼道:“够了!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的房间!请不要打扰我!少说那些假心假意的废话了,你不是还有佐藤老师吗?一心想着把他重新拉回来吧?这么卑劣的事情,你也想得出来?你不配做母亲!”

馥腴指着和自己的鼻子,流下了眼泪,声音近乎嘶哑,咆哮道:“我不配?那么你就去管那个女人叫‘mama’吧!我就不相信她会对你视如己出!?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你的母亲!”

“马上滚!我不想再听说话!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爱的、尊敬的人过不去呢!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能够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那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天伦之乐啊!”美满也面对着馥腴垂泪,声音也有些发颤,他起身,推开椅子。

馥腴再次强调道:“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明白吗?天底下没有那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她试着抱住美满,却被推开。

“除了绮樱,我不想被任何女人搂抱!包括你!就算你是我的母亲,但是也请你不要打着爱的名义,去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那样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彩织生了那样的病,已经很可怜了!好不容易才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你就不能放过她吗?还有绮樱,已经是去了双亲,只能跟着养父母一起生活,难道这是她自愿的吗?我只恨我自己,没有能力,什么也不能为她做!但是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所以我才想到要出国,只有我不存在了,这一切难题才会有解。我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不该来都这个世上的!你为什么要生我?就是为了报复吗?卑鄙!如果不是因为爱而出生的孩子,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想成为你的复仇工具!”

美满哭吼着,濒临崩溃的边缘。他攥紧了右手的拳头,奋力挥向了房间的窗子。随着一阵玻璃碎裂的清脆响声,凉爽的夜风从缺口鼓动进来。美满跌坐在地上。馥腴慌张的扶起他,责备道:“怎么坐在地上啊?都是碎玻璃渣!要是被扎伤了,可怎么办啊?干嘛要这样自残呢?我mama常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你受了伤,我怎么会不痛呢?为何要这么傻?我去拿医药箱,先别乱动。”

“不必了!我自己包扎就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到你。”

“就算你对我说了这样无情的话,但我还是不会怪你的。因为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儿子!我还是会一样的爱着你!我知道你是因为绮樱的事生我的气吧?明明是你自己要出国的,为什么还要把责任推到我头上呢?她能有和你分手的觉悟,证明还不是个傻得彻底的女孩呢。就算你们现在有感情,但是迟早还是会分手的。你们的身份是不匹配的!灰姑娘想借着你的家世,飞上高枝,真是做梦!如果你想把她劝回来,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不过记住,千万别后悔!那样的女孩,难道是真的喜欢你的吗?为了摆脱自己的过去,才故意贴上来的吧?”

尽管遭遇了馥腴的冷眼言语,美满还是十分冷静,他说:“这纯属你的个人想法!也许是让你背了一会黑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喜欢绮樱,我早就把她看成我的家人了!但是这样的我却完完全全就配不上像樱花的天使一样纯洁无暇的她!我没有资格和她恋爱!在她面前,我感到无比的自卑……所以我希望她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虽然我不能保证她的终身幸福,但至少我不能让她不幸福。这次的比赛,对她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我相信她一定可以的。我愿意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瞻仰她的荣光,那样就足够了。爱情最重要的是过程,两个人经过相互之间的选择,而走到一起,这是一件美好而微妙的事情。而不是恣意妄为的虚伪和强迫!如果你真的爱老师,就请不要再纠缠他了!他只需要一个宁静的家庭,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可以做到的吧?”

“可是你明白吗?他们根本就不相爱!这样的婚姻简直就是活人的坟墓!”虽然没有提及姓名,但毫无疑问,馥腴话中的“他们”暗指光一和美月。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请不要再让老师为难了,他很爱自己的两个孩子。我只是mama的孩子,和老师没有关系的。我们就这样一起生活,好不好?把那些不愉快的过去都忘掉吧,好吗?”

美满主动拥抱了馥腴。

“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了!那些事情就暂且放到一边吧。我就向你坦白吧,我想你也有必要知道的。你是因为我和光一之间的爱情才生下来的孩子!这一点我绝对不骗你,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所以我才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生活……但是他却摇摆不定,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失败呢?我只有你了!请不要再说出消失掉这样的话了!mama不让你消失!要是没有了你,我苟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母亲是为孩子而存在的啊!”

馥腴也紧紧的抱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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