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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玻璃般的虚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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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星期一的中午,美满约了绮樱一起吃午饭,带来了自己亲手做的便当。

“本想给你做灌汤包的,但是不太方便,现做的还是要好吃一点呢。”美满说,“今天的菜好吃吗?”

“当然好吃啦!只是爸爸mama最近老是吵架,虽然声音不大,但我还是能听见。爸爸每天都很晚回家,他是去你家了吗?电话也不接,mama很担心。”

“他的确经常来。”

“可是mama很生气,爸爸也很为难。要是长期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绮樱和美满并不知道,彩织就坐在他们后面的一张桌子上,对于他们的对话听得可是非常的清楚的。个性冲动的她一个箭步冲上前,质问道:“绮樱,你明明就知道爸爸去哪里了,为什么还要隐瞒呢?你是存心唯恐天下不乱吗?爸爸mama吵架,你很高兴吧?”

“彩织,我想你是误会了。其实光一叔叔去我家,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啊。只是和我下棋,忘记了时间,所以才回去得晚些。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以后会记得提醒的。”美满连忙打圆场。

这样拙劣的解释显然不能让彩织满意,她干脆就在绮樱的身边坐下了,说:“真是这样吗?可美满看上去很精神啊!一点都看不出通宵达旦下棋的痕迹啊,到底有什么克服熬夜的秘诀,方便公开一下吗?mama曾说,馥腴阿姨似乎和爸爸关系很好呢,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可为什么爸爸每次去都不带上我呢?我也很想拜访一下传说中的馥腴阿姨呢。”

“周末过来玩吧,和绮樱一起来吧。”美满说,“要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尽管开口。”

“我只是想和馥腴阿姨好好谈谈,爸爸为什么就那么讨厌回家。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既然你们都不肯告诉我,我只好自己去找答案了。”

“别这样啊,彩织,其实你不要插手这些事情。大人的事情,我们是不会明白的,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只会添乱而已,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啦。”绮樱慌张起来。

彩织推开她,没好气的说:“看来你们果然是有事瞒着我!为什么要这样?你们真的很自私!我并不是要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思想帮助我的爸爸mama,仅此而已!如果你们知道些什么的话,就说出来吧,最起码我可以弄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总比一直这样干着急强!”

美满说:“但是,彩织,有些事情宁可不知道的好。我们无可奉告。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这件事情谁也帮不了他们,如果美月阿姨一直对光一叔叔缺乏信任,那么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原来越远。每个人都有过去,都会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如果硬要把过去挖出来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只会是在还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而已。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等你把病治好了,我们自然会把真相和盘托出的,只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那好吧,我还有比赛在身,暂时不能分心。等比赛结束了,我就回去做手术的。”

“可是,那样会不会太迟?手术还是尽早做比较好吧?生命比比赛更重要吧?”绮樱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也曾经答应过你,会为你来延续梦想的。”

彩织的表情很冰冷,不屑的说:“但是我也答应过你,我们要公平的竞争。所以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因为你什么都有,所以体会不到我的心情。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一切都得靠自己去争取。而你,也不过是一朵靠吸食别人的生命而绽放的花朵,你现在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属于我的。我只不过是想借比赛的机会,找回那些我失去的东西,包括我的自尊。”

“不过彩织,人生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做了欲望和仇恨的奴隶。请你一定要记住,在某个高度上,是没有风雨云层的。如果你生命中的云层遮蔽了阳光,那是因为你的心灵飞得还不够高。大多数人都和你犯了相同的错误,以为只要能爬上权力的顶峰,就能够消灭云层,俯瞰下面的风景了。但是权力也是最能腐蚀人的心灵的东西,你手里握着的不过是玻璃般的虚荣罢了,你所追求的也不过是浮云。但是爱却能创造奇迹,找到你心中的爱,远比追求不切实际的权力更重要吧?”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心中的爱就你啊!可你却并不在意……我和绮樱已经约定好了,这场比赛谁输了,谁就要放弃喜欢你的权利。绮樱建议我去做手术,肯定是害怕了吧?这种排挤对手的方式可不多见啊。最后关东十强决赛临近了,但我是不会认输的。”

“彩织,这就是你的错了。绮樱并没有排挤你的意思,是你想得太多了。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这样做,似乎在和绮樱赌气似的,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们都很关心你,可你为什么就体会不到呢?你是在妒忌绮樱吗?其实你身上也有很多她没有的东西,她也很羡慕你,你或许还不知道吧?”

“但如果绮樱不是偷走了我的人生,她还会是现在的绮樱吗?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净说俏皮话吗?或许你也不会喜欢她吧?有谁会愿意和一个杀人犯的女儿扯上关系呢?”

“但是有一点你忽视了,我喜欢的并不是那些外在的东西。爱情本来就是相互之间的选择,我和绮樱就是这样啊。我没有选择你,并不是因为你不好。不要想得太多了,其实值得你珍惜的东西还有很多的,只是不要把自己的心给捆绑住了,那样怎么会自由呢?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啊,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曾离开。”美满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位老伯拿着糖果哄小孩子似的。

“可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却越是美丽。人生就是在反复这个过程而已。我想要的并不是同情,我想用最公平的手段找回我失去的一切,我想我这样没有什么不对。”

但彩织也不是容易打发的,她的决心超乎寻常的坚定。

“不过彩织,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抢走你的任何东西。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的相处呢?”绮樱想,有一种不安的预兆在逐渐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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