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峰的风景没有人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才会有所期待的,那呼延庭,李宇然,霍起明,还有起义军,这些不都是对高处有着无限的展望么? 默然半响,望着远处硝烟弥漫的方向,梅清的心思里没来由的一股烦躁,这样的情绪一直在心里缓慢蔓延,直到整个身心都烦躁不堪的时候,梅清原本清亮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被红色所遮掩,红色似绸,一股淡淡的血气,随着这微风轻轻飘散,荡漾开来。 一旁的锦华公主虽然发现梅清的异样,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静静的伫立一旁,眼眸回转,看的方向,也是那远处的天际。 自从古墓之后,似乎这样邪异的变化,每当在梅清身心起了莫名的涟漪之时,就会不自觉的散发出来,梅清本身竟然毫无感觉,对于那些自己所烦恼的事情,梅清自己也有所感,自己的耐心似乎越来越是缺乏了。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凭栏上轻轻的一敲,周身的血气一震,丹田处的鸣空剑微微轻响之际,本已经被血染红的眼眸,如潮水一般缓缓褪去,重新恢复清明的梅清,不由苦笑一声,这种变化不知是好还是坏,但是一旁的锦华公主,似乎没有什么惊讶,梅清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一眼,那恬淡的脸庞,淡淡的泪痕犹在,微微发红的眼眸,这时却是恬静的看着那远方,这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镇定么? ——分割线—— 四纵铁骑在一顿冲锋砍杀之后,重现凝结在城头的另一个方向,刀头的鲜血还在滴淌,不少人都挂了彩,不过在刀头重现握起,领头一人当下一声呼喝之时,杀气凛然,声势动天,就连半空之上,正在斗法的两人,心神也是一震,诧异看去之时,这四对骑兵已经连在一处,成三角冲杀阵,当那声势达到顶点之际,马蹄重新震慑四方的响音,让这对铁骑重新成为了战场的焦点。 胡人的军队虽然被一阵冲杀,乱了阵脚,但是在呼延霆一声声令下的时候,铁骑在前,步兵在后,已经集结完毕,虽然有些散乱,但终究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当重新扬起马鞭的时候,弯刀的寒芒会再次露出它狰狞的寒芒。 马蹄奔扬,喊杀震天,一股股男儿血气直冲天际,两股人马所散发出的声势,让在空中起法的两人,也是退避三舍,成与不成在此一战! 李宇然目光炙炙的看着,呼延霆面目狰狞的凝视着,攻城的停止了,守城的停止了,这是千百年两大铁骑最强对峙。 当那刀光交相辉映在一起的一刻,冲撞,呼喝中伴随着惨呼,声嘶力竭中有战马嘶鸣。鲜血如红花落下,片片花瓣,飞舞洒落,那是生命的流逝,那是生命最后的绚彩。 “你怎么和我斗?”一声嘶笑,却是半空中那身穿袈裟的老僧,慈祥的面目上哪还有安详,狰狞的眼角,咧嘴大笑中,却如同恶鬼一样,手中的紫金钵盂中不断聚结着无数的冤魂,下面的绞rou战场,却成为了老僧法宝的食量,从紫金钵盂中形成的犹如修罗恶鬼的体形在不断壮大凝实着。 不知是不是在李宇然身边呆的的太久了,着仆人打扮的老人,在面对如此的情况下,面目依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看着那空中的恶鬼之时,眼眸中迸发出一丝微弱的火光,却是有着一丝笑意的。 当施展法诀的手指轻轻一停之际,老仆人手中霍然多出了一个贴满符文的白色玉瓶,如奶油脂玉一样的白色,却散发着一丝丝的煞气。 正扑之而来的修罗恶鬼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想要停下急速的身形,可身后的老僧发诀催的紧,不得意间,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拼之而来。 乳白色的光晕如一个巨大的光圈一般,一圈圈的忽然从瓶口迸发出来,略微一闪,下一刻,正扑杀而来的恶鬼身形猛然一滞,那光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其身上,一道道如同铁箍一样,紧紧锁定老僧的身形,让其不能有丝毫的异动。 老僧狰狞的面孔上,瞳孔一紧,心中有些骇然,那对面的老人究竟是使用何种法宝,竟然能生生的克制自己的修罗恶鬼?老仆人在光圈锁住恶鬼之时,手指轻弹一道符文,忽然在白光大亮之际,那修罗恶鬼发出一声不甘的呼叫,就不知所踪。 两人之间,此时只有那白玉小瓶发出乳白色的光晕,一圈圈的在自身周围弥漫,而老僧的脸庞,阴沉似水,紧紧的盯视着那白色小瓶,老仆人就那么远远站着,竟然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下面的喊杀声,这时也忽然停止了。 两人下意识的往下一观,本是两相冲杀的战场上,满是尸体鲜血,一片狼藉,而两队人马这时遥相对应,损失不可谓不惨重,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呼延霆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中原人的骑兵何时竟然有如此的战力? 李宇然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但是在守城的将兵们,却是呼喝震天,士气大震,被压制了百年的骑兵,这时终究可与胡人一战,此战可成! “大汉,撤退吧,不宜久战,久战之兵必败呀!” 不知何时,王一清一催胯下战马,来到满脸阴霾的呼延霆的近前,一脸焦急的说道。 呼延霆狠厉的看那与自己铁骑遥相对峙的骑兵部队一眼,随即又看向站立在那城头的李宇然一眼,心中虽是大恨,但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王一清此时说的尽在其理,战场,瞬息万变,身为指挥者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呼延霆,仰天,大喝,声音满是不甘,最后却是咬牙切齿的喝道:“撤!” 这一声令下,胡人军队中的将领虽然也是满是不甘,但在大汉的命令下,也是按命行事,部队撤退的井然有序,在这段时间内,长枪兵始终对峙着中原人的铁骑,而李宇然也是默然的目视敌军撤退,没下一声命令。 空中的老僧,看着对面再没有异动的老人,随即又瞥了一眼那半空的白色玉瓶,冷哼一声,袈裟扬起,化作一道金光,直奔呼延霆撤离的方向,只要老人,在那静默的看着其消失的方向。 城下,一片呼喊之声,其声不差正拼命作战时的响声,不过却是多了丝丝喜悦参杂其中,李宇然僵硬的脸上,这时有了一丝动容,目视夕阳,火烧云一片,在天边游荡,那天色却是晚了。 ——分割线—— 苍茫山上,那个身影,在一阵虚无中,逐渐凝实出现在山腰之处,这个当初封印自己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是这样的熟悉,可如今却是两种不同的心态。 以韩天铭为首的四人,竟然当先躬身跪下,向着眼前这个身穿稠袍的中年文士,就此跪地,中年男子,丝毫没有觉的奇怪,目光中有着淡淡的喜悦,身影飘忽,轻轻的掠过四人,站在青石之上,目视山角,人影重重,却是魔教各宗的精英人物,这有着一丝笑意的黑色眼眸,轻轻一扫的时候,却是在一个身影上驻留不前。 “温玉仁,上来......‘ 这声音不大,却又响彻山涧,回音久久,而被叫到名字的温玉仁,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就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起身抬步,慢慢的走到空中,目光所及,却是那最顶峰的位置。 韩天铭几人,没有一丝声响,只是跪在那里,当温玉仁经过这几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的滋味是这般过瘾,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在心里慢慢滋生,舒爽至极,而当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这面对的似乎是天,竟然不自觉的跪下了,这样的落差又让温玉仁,有些意外,这便是顶点么,那个人所在的位置? “你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呀。。。。。。”淡淡的笑了一声的男子,有些玩味的看着温玉仁,而温玉仁的脸上,一阵惶恐,这心里却是犹如霹雳一般,响彻不停。 “属下不敢!” “没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愿与不愿而已!”温玉仁的脸上闪过一阵狂喜,连忙恭敬回道:“魔主吩咐,万死不辞!” “哦?不需万死而已,只需一死而已!” “啊?”温玉仁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回复,抬起头,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眼睛里满是诧异,这是传授自己道法的魔主么? 没有搭理温玉仁,魔主的目光落在了韩天铭的身上,似乎很满意的说道:“这些年,你做的不错,他,我一直很满意!” 跪在地上的韩天铭,有些惶恐道:“属下,所做只是挑选良材,照看而已,尽责而已!” “嗯!”了一声的魔主,将目光重新落在,一脸不明所以的温玉仁的脸上道:“我能所给你的,都给你了,现在是你比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