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龙?”梅清似有疑问的重复了一句。 见梅清诧异的神情不似伪装做作,霍思雨也是一怔,心中狐疑,这梅清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怎么连护龙一族也是不知? “天师不知这护龙一族?” 梅清故作惭愧的摇头苦笑道:“不瞒将军,在下一直深山苦修,不理外世,一心以求能够证得大道,这护龙一族却是真不知情的。” “天师之决心某家佩服!也只有像天师这样的一心只为早醒自身,不为这世间繁华所引,才配得上如此神通的。”霍思雨一脸赞叹的说道。 呵呵一笑,梅清摆手道:“将军妙赞了,受之有愧矣,不谈此事,将军可告知那护龙一族究竟如何?。” 话题引到了梅清所希望得知的正题上,而这时的霍思雨也是爽声道:“其实正如我先前所说,这护龙一族,说是秘密,也不是秘密。” “愿闻其详!” “自本朝开国以来,开国之君便设立一个奇异的组织,为的就是保我朝王室兴隆,锦绣河山能够延年万年,而其命名也就是这护龙一族两人,这在当时是人人皆知的一件事情,这也是说不是秘密原因。霍思雨一笑而道。 梅清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中微起波澜,正想思量之时,却听到霍思雨继续说道:“历经七代之后,如今这世人对于护龙一族知之甚少,原因无他,只因在这神秘二字上。何为神秘?就是你明明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却又无法证明它的存在,这也就是神秘了。” “暗中施为?”梅清一皱眉的问道。 霍思雨一点头,脸上挂着一丝似有不安的神态道:“这护龙一族诡秘异常,神出鬼没,无孔不入,让人胆寒。不瞒天师,某家也曾对其好奇,曾多方打探但是毫无结果,也就放下了。” 暗中?梅清心中思量,这个结果却是让自己的算计有些落空了的意思,最为让人忌惮的敌人,就是身藏暗中,行踪莫测之辈,不知何时在你最为疏忽的时候,便会予以致命一击,防不胜防。又想到那两股神识的强大,梅清的心却是沉了下去。 看着梅清听后便是沉默不语,本就有些狐疑的霍思雨心中冷笑,看来这事情不简单呀,不过也不过问,端起茶盏,轻轻一抿之际,眼角的余光却是偷偷打量着。 良久之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梅清,对着霍思雨歉意一笑道:“失态了,让将军见笑。” 霍思雨微笑的一摇头道:“无妨,换做谁如是听到这凡人世间还有如此神秘莫测的高手,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意外的,何况先生才一现世间,便碰到如此诡异的事情,多些打算想法也是正常的。” 这先前的话是在恭维和圆梅清的场子,这后面的话倒是在试探?什么叫打算想法,好像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和这护龙一族有什么瓜葛,心中冷笑,如是这霍思雨真有这层意思,这心思的缜密却是可怕。 “能有什么打算,在下也就是好奇,好奇这俗世竟然也有如此能人,却是不能相见以谈道法,算是件憾事了。”似有感叹的梅清,一脸遗憾之色的如是说道。 无论真假,这霍思雨的心中都不会轻易就下结论的,刚才也只是一试,久在官场打滚的他,深深知道,不要对事情的任何可能性抱有侥幸的幻想。很多人的失败,就是在很多的时候,这种幻想始终存在着,并且试了一次,可是这一次之后却是再有没有机会了。 “既然天师已然能感知到这两位前辈高人,我想总会有机会相见的,不急于一时的。”随即又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继续道:“但是在下还是要奉劝天师,如不是必要,还是少招惹为妙,不然麻烦可就大了。”这话说完之时,已经站起身来的霍思雨,对梅清一拱手道:“这巡查的时间又是到了,某家得告辞了。” 梅清笑着站起身来,也是一礼:“多谢将军良言相告,今日之见,甚悦,他日有暇,我自当登门拜访。” “那你我便约定好了,我在家香茶美酒恭候天师大驾光临了。”霍思雨哈哈一笑而道,随即在梅清的陪同下,直到到了屋外才告别而去。 回到住所的梅清,心中有些烦乱,刚才霍思雨的一番话,已经彻底打乱了原来所想。 修为高于自己,又在暗中,还是一股不可小窥的势力,而自己呢?梅清苦笑一下,孤家寡人,形单影只,修为不如人,还怎么个斗法?越想这些,心中越是烦躁,而且在梅清不觉察的时候,其心理已然有了一股暴戾之气正在酝酿,而梅清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心思沉浸在过往的记忆当中,有件事情也许和这神秘莫测的护龙一族该是有些关联的。 雕栏玉屏,花香思溢,金色辉煌中粉丝绸帘点缀其上,几件精致的金枝玉花摆设其间,无不是工艺中的精品,这殿宇中透露着种种的奢华与淡淡的胭脂气息,相融恰当,给人一种雍容且舒适的感觉。 凭栏之上,远眺远处灯火楼阁,点点的星光与繁华点点的灯火相互呼应着,一股凉风袭来之时,锦华公主略显单薄的身体,轻轻地打了个冷战,俏丽的容颜之上,却有着一许哀愁之色。 这时,小倩不知何时出现在其背后,将一件金丝斗篷轻轻地搭在锦华的香肩之上,并轻声的说道:“殿下,还为那事发愁呢?” 锦华扶了一扶肩上好似一层透明金纱的斗篷,轻轻一叹道:“我所担心的是父皇的江山而非那妖道的金丹。” “哦!”了一声的小倩这时候忽然没了心思,这心里想的却是今天那一幕尴尬的情景。不知怎的,每当想到那时自己的样子,这心里就是有种羞愧难当但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掺杂其中,端得奇妙。 似乎发现这丫头有些不大对劲,回过头来的锦华,看着小倩发愣的神情,忽然扑哧一笑道:“死丫头,思春了?是哪个小太监有这样的福气呀?” 神色忽然大窘的小倩连忙呸呸的两声,直呼晦气,不过脑海里忽然蹦出了那个人的面容脸庞,粉嫩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又如何解释。 锦华忽然敲了一下小倩的额头,微笑了一下,然后目光又是落到远处,面容上也不复刚才玩闹的嬉笑表情,目光中又满是复杂之色。而这时听到小倩在其背后小声道:“公主,你说连太医都无法知道那金丹究竟如何形成,其药理成份更是见所未见,这天师,也许不是在欺瞒圣上的呢?” 冷哼一声,锦华的脸上忽然间罩上了一层冰冷寒霜。 “太医不行,是因为不是其力所能及的范围,终究会有人知道的,而这颗金丹也是答案更是一把利剑,到时若是被我发现其中端倪,定叫他好看!” 小倩不敢直视公主冷厉的目光,微微低下头来,这心里不知道为何却是在为他担心着。而这时,忽然又听到公主哀戚的声音:“如我是男儿之身,又该多好呢!那声音中哪还有刚才的冰冷决绝,有的只是无力和哀叹。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宫廷宰辅办公的场所,已然亮起了灯盏。轻轻得将房门推开,看着正在灯火下忙碌的李宇然,张雅容微微一笑,随即跨过门槛,朗声道:“宇然兄,我就知你在此处。” 李宇然抬起略有些发红的眼睛也是哈哈一笑道:“多少年了,习惯了,怕是改不掉了。” 听到这里,张雅容却是叹息一声,似有感叹的说道:“宇然兄兢兢业业大家有目共睹,只可惜如今内有乱国贼子,外有鞑虏外患,这朝廷也不知还能支撑多久,你我。。。。。。” 李宇然忽然打断张雅容的话语,做了个手势,然后压低声音道:“雅容兄小心隔墙有耳,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苦笑一声的张雅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李宇然手中的折子,又是说道:“可是京察之事。。。。。。” 李宇然点了点头道:“这京察之事,可大可小,对你我来说,就像你先前所说,这也许是个机会也是说不定的。” 张雅容呵呵一笑,似乎也来了精神,眼中带着一丝兴奋的神情说道:“这些日子,那些阿猫阿狗不是上蹦下跳的托门子找关系,就是闷声不吭的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恨不得立即混个外派职位,以躲京察。 冷笑一声的李宇然,甩了甩手中的折子说道:“哪那么容易,就是外派,这京察也是一样的查!”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道:“这几日霍启明可有动静?” “闭门谢客!就连以前常常往来几个党羽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张雅容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似有意外的李宇然疑惑的说道:“他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