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猛自笑了一声:“阮大人你猜一下他们说没说别的?” 阮清廷面无表情:“大王若是怀疑臣下,不如直接动手就好,试探来试探去也没什么意思,老臣儿子都死了,也没什么活着的念头了。” 阮清廷心中也很无奈,若是一直这么被动下去,早晚得露出马脚,还不如以退为进,若是蟒猛自手里有证据,他就直接认栽了,若是蟒猛自手里没证据,在场这么多文武大臣,他再试探下去未免伤了臣子的心,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这句话总是有道理的,而且阮清廷一直以来在大臣心中的印象都是忠君爱国的。 果然蟒猛自听到了这里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阮大人不要生气,阿瓦城的情报数次泄露,本王也很着急。”蟒猛自也很怀疑阮清廷,可是正如阮清廷所想的,在场的这么多大臣,若是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了,根本就没办法钉死阮清廷,但是他偏偏就拿不出证据来,再这么弄下去,那些大臣心里不定想什么呢。 阮清廷也不敢责怪蟒猛自,毕竟人家是君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过他的心神也定了下来,看起来那几个锦衣卫并没有把他交待出来,只是蟒猛自是怎么怀疑上他的他还要搞明白,免得以后再露出马脚来。 “不知道大王为何偏偏认定臣下就是和城外叛军私通的人,请大王给臣下一个说法。”他想的很简单,他不追究蟒猛自戏弄他的事情,只是想知道谁在背后挑拨或者是什么地方露了馅。 就在这个时候,古放突然站了出来:“不用问大王了,就是我弹劾的你。” 周围的大臣眼睛都瞪大了,今天可算是看着好戏了,一向与世无争的老好人都跳出来作怪了。 事实证明,能够爬进内阁的人就没有老好人,要不就是隐忍不发,要不就是根基雄厚根本不在乎日常其他大臣的撩拨。 而古放属于哪一种他们还不知道,阮清廷笑了一声:“看起来古大人对内阁首辅的位置十分看重,背后捅刀子的事情都干出来了,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当面说清楚不好么?” 古放面色狰狞:“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叛国贼,从你儿子死后我就一直盯着你,为了给大军筹备粮食,你把王都城周围的百姓全都得罪光了,导致现在人家都攻到城下了竟然没有一个百姓前来助阵!” 阮清廷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他相信若是凭借这一条就像攻讦自己,那是痴人说梦,当初大军要出征,自然事急从权,再说了这些可都是大王同意的,难不成你要让大王认错不成。 果然蟒猛自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分,但是他没有说话,还想听着古放接着说下去。 古放紧接着说道:“后来我让人盯着你的府中,你的府中一个老管家每隔几天都去一个酒肆打酒喝,那个酒肆根本就是这些探子的聚集地!你敢说不是你出卖的缅甸?” 阮清廷呵呵笑了一声:“你说这个酒肆是探子的聚集地,他们家可否卖酒?” “他们既然开酒肆自然卖酒,那些探子都是精细人,若不是我发现你家管家经常去那里打酒又派人暗中调查,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们暗中的勾当!” “既然卖酒那我的仆人去买酒有什么不妥?就算不妥也应该问责阿瓦城知府,这些人是怎么放进来卖酒的!” “阿瓦城这么大,你家的仆人为何偏偏去那里买酒喝?况且我军情报屡屡泄露,必定是你在暗中捣鬼。” 阮清廷不屑地说了一声:“我堂堂一个内阁首辅,仆人去哪儿买酒我也要管么?再说了,你说我军情报泄露,我军情报何曾泄露,你把事情说清楚,我身为内阁首辅怎么就不知道情报泄露的事情?” 在场的诸位大臣也是这般想法,他们只是觉得打不过大明的军伍很正常,没听说过有情报泄露的事情,况且就算是情报泄露,也绝对不会是阮清廷做的,他一个内阁首辅,就算知道前方行军打仗的事情,再把情报泄露出去,只怕前方的仗早就打完了。 古放恨恨地说着:“那为何各个城中接到了指令,要把汉人赶出城中,若不是将汉人赶到了北边,他们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兵源?” 可以说,古放是一个很好的观察家,但是他不是一个很好的辩者,所以他心里有很多好发现却弄不出想要的效果来。 在场的大臣一听全都懵了,不是说军情泄露的事情么,怎么又说道补充兵源的事情了?这古大人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军情泄露了? 阮清廷呵呵笑了一声:“当初我唯一的儿子身死,我自然恨极了汉人,所以把汉人全都赶走了,你对此有意见么?” 古放终于抓到了他的破绽:“阮大人,咱们一开始得到的消息作乱的可是缅甸的叛军,你又怎么知道是汉人做的事?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阮清廷一怔,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在王都的精锐到达之前,所有的邸报上面写的都是缅甸叛军,可从来没有人说过汉人,但是当初他刚刚失去了儿子,朝中的大臣也没有人愿意为难他,就把这糊涂案子这么办了,谁知道竟然被古放抓到了这个破绽。 蟒猛自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着看着阮清廷,他也想听一听阮清廷是怎么解释的? 阮清廷正了正心神,面露怒色:“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谁都知道!根本不是缅甸叛军作乱,而是被孟养城的那些人害死的!大王命令我不许对付他们,我难道还不能找点人出一口胸中的恶气么?” 他这么一说在场的大臣全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当初是为了这件事在朝堂上吵了一架,大家都知道大王命令他不许追究孟养城的那些人,想不到阮大人竟然把气全都撒在了汉人身上! 阮清廷知道自己必须主动出击了,再让他问下去不定有什么自己圆不回来的东西呢,于是大喝一声:“你问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通敌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