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密城内,一个士卒正在跟城主禀报情况:“那伙人一点探查情报的意思都没有,仿佛真的是生意人,就是刚到的时候跟一伙土匪起了冲突,后来应该是用银子摆平了。” 城主疑惑地挠了挠头:“难不成真的做生意的?可是做生意的什么时候不要命了?敢冒着没命的风险来赚银子?” 那个士卒知道这是城主的自言自语,根本没有搭话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城主的吩咐,可是等了好久城主也没有吩咐他做什么,于是他试探着开口问着:“城主,咱们要不要派人前去试探一下他们,就算是做生意的,也得雁过拔毛吧。” 城主眼前一亮,倒不是因为要雁过拔毛激动的,这种商队榨干净了也不过几千两银子,这些银子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银子,不过试探确实是个好主意,只要试探一下,就能判断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要是商队直接就扣下了,要是打探消息的就给放了。 手下的士卒接到命令心里都有些疑惑,城主还真是脑子进水了,做生意的反而要扣下,打探消息的J细反而放走,这是什么狗P主意。但是当兵吃粮,拿人家的军饷就要听人家的话,所以他们立刻开始动身,奔着程孝廉他们而去。 再说程孝廉他们走了两天,眼看要走出孟密城的范围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出了这个范围,便没有什么大碍了,到了王都附近,自然有阮清廷派来的接应。 但是很快他们的脸色又绷了起来,所有人都听到了马蹄声,这个地方能有资格骑马的人就是缅甸兵。 孟轲看了程孝廉一眼:“少掌柜的,他们的马匹不多,人数也不会太多,要不要咱们闯关而出?” 程孝廉摆摆手:“不行,咱们现在深入腹地,根本跑不多远,而且一旦事情传到王都那边,咱们就彻底暴露了,就算是缅甸蟒也护不住咱们,等我跟他们周旋一二。” 很快那队士卒就到了近前,立刻就把商队围了起来,领头的士卒看着他们:“你们谁是主事的?站出来!” 程孝廉向外边迈了两步:“这位军爷,我就是主事的,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 杨有财他们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一旦那个士卒做出对程孝廉不利的事情来,他们立刻就会出手,也不能顾及会不会引起S动了,就算是阿瓦城不去了,也不能让程孝廉受到损伤。 领头的士卒眯着眼睛:“你们是什么人?这打着仗就拉着货物东奔西走,赚银子不要命啊?” 这些士卒也很为难,对面这些人显然不可能主动承认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只会直接动刀子,到时候弟兄们还不得倒下几个,可是城主的命令偏偏是放他们走,那该多憋屈,所以所有人并不靠近前面,只是准备着这边一发难,那边立刻跑回去禀报城主。 程孝廉苦笑一声:“我们也不想这么拼命,这不是阿瓦城的内阁大学士阮清廷要这几天就要成亲了,命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弄来一车丝绸,不然就砸了我们的招牌,我爹也很无奈,赶紧联系了人,可是这边正打仗,最后花了五倍的价钱才拿到这车丝绸。这不没日没夜往阿瓦城赶,只求不要坏了老爷的大事。” 领头的士卒有些为难了,他们城主肯定是不怕内阁大学士出手对付他的,但是内阁大学士因为此事生气,城主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到时候还不是他们几个背黑锅? 想到这里领头的士卒哼了一声:“我看你们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程孝廉身后的杨有财他们立刻绷住了心神,就等着撕破脸皮的一瞬间出手,程孝廉满脸赔笑:“这位军爷一定是弄错了,我们真的是给内阁大学士送丝绸的,不信你可以带人跟我们一起去,再走上不过两天就能看到接我们的人。” 领头的士卒脸色一怒:“说你是打探消息的J细你就是J细,这样才能放你走知道么?” 程孝廉满脸苦色,心说这城主大概是给他们定了指标让他们必须抓到多少J细,想到这里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百两银票:“这点意思不成敬意,请弟兄们拿去买点酒喝。” 倒不是程孝廉不想多给,但是给官军的银子一向都是这个几十两,这是杨有财告诉他的,若是给的多了,还会惹起那些人的怀疑,程孝廉这已经是给了足够多了。 领头的士卒拿过了银子,低声说了句:“你承认你是打探消息的,弟兄们保证不为难你,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程孝廉就差破口大骂了,这尼玛什么世道,缅甸怎么还有钓鱼执法呢,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大不了也不过就是打一架,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我们弟兄们不是来做生意的,都是来打探消息的!” 杨有财和孟轲全都愣住了,心说殿下这是做什么,但是程孝廉不给他们信号,他们也不敢乱动。 那边领头的士卒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说着回过了头:“弟兄们,你们都听到了吧。” 他身后的一群士卒全都应声道:“听清楚了,他们就是来打探消息的。” 程孝廉心中已经有些恼怒了,就算你们钓鱼执法,也不至于这么羞辱我们的吧,看样子就要发信号让大家动手了。 谁知道领头的那个士卒突然喊了一声:“根据城主的性命,打探消息的一律放行,弟兄们,走啦,咱们回去喝酒啦!” “听统领的!”说完他们一拉缰绳,转身向着孟密城的方向跑去。 孟轲他们都傻住了,杨有财看了程孝廉一眼:“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孝廉恨恨地骂了句:“谁知道怎么回事?神经病吧!” 孟密城的城主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估计能气炸了肚子,不过他没跟手底下士卒解释的意思,那些士卒自然也不愿意干这种事,他们每个月的军饷少得可怜,全指望这些商队来来往往的孝敬才能把日子过得滋润些,要是抓了这些商人,以后哪还有商人敢走这条路,到时候大家喝西北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