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杨有财是十分赞同的,由于以前潜伏的时候他的事务不是很繁忙,所以他也有机会看看史书,凡是跟异族合作谋划本族的,最后都在异族的身上吃了大亏。 因为这些人见识了中原的繁华之后必定念念不忘,中原强大的时候未必敢做些什么,等到中原衰弱的时候必定会生出异心,到时候他们便是中华之千古罪人。 现在的情况是无论中原天下怎么闹腾,缅甸人从来不敢生出北上的心思,若是带着他们北上一次,以后就会有无数的人****夜夜,祖祖辈辈想着北上。 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杨有财还是有些担心:“殿下,就让他们这么折腾,过两天估计连打仗都不会了,咱们还怎么和王都的军伍交手?” 程孝廉笑了一声:“他们这些土地和房屋都是他们自己抢到手的,可不是朝廷分给他们的,要是他们不打仗,等朝廷缓过劲来,这土地和房屋还会分给他们么?就算缅甸王不在乎,那些当官的看到了这么多唾手可得的财富,会不会动心呢?” 杨有财点点头:“我这就让手下的弟兄们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程孝廉咳嗽一声:“只是这些人有了土地和房屋再打仗总归是不会这么拼命了,所以世上从来都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这就是我让他们再弄五百当兵的过来的原因,传个消息出去,就说是以后打下的城池,附近的土地拿出一千亩来犒赏底下的弟兄,让他们绷起精神来。” 杨有财看了程孝廉一眼欲言又止,程孝廉笑了一声:“怎么?跟我有什么话还不能说么?” “我担心咱们手底下的这些汉人士卒心中不满,他们可是分不了土地。” 程孝廉笑了一声:“你就算分给他们土地,他们也不见得想要,这儿毕竟是异国他乡,要是让他们选,他们宁肯要家乡的十亩地也不会要这儿的一百亩,所以告诉他们,只要咱们打回去,土地会分给他们的。” “我明白,殿下的身份摆出来之后,他们都很兴奋,说明大明的人心还未失。” 程孝廉笑了一声:“满清本来就是外族,来了之后不思安抚民心,反而要百姓剪什么辫子,要我说这事办得太蠢,什么时候头发的形状能决定人心所向了,就因为这一件事,*反了多少人?最近又*反了吴三桂,只怕要想收拢人心,还得要几十年。” 杨有财苦笑一声:“他们已经算是正常的了,殿下想一想蒙古人,入主中原的时候要把百姓的地圈起来长草给他们牧马用,那才是蠢。” “算了,还是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早,咱们骂完了人家蠢,回头还打不过人家,岂不是更蠢?”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三天之后,按照程孝廉的要求,所有缅甸士卒归队,而且带来了五百士卒,听说去孟密抢土地,来了不少人,其中一部分是穷得吃不起饭的,另一部分就是城中那些不怕死的青皮无赖。 吃不起饭的人想法就是在城里待着早晚得饿死,不如去碰碰运气,青皮无赖的心思就是总要干一件大事,让城里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后悔。 不过等待他们的是一次测试,一刻钟之内跑下来五里地才能被留下,这毕竟是去打仗,程孝廉可不想带着一群少爷兵去跟人打,他们被人砍了脑袋是小事,要是影响了军心可就是大事了。 于是开始了计时跑步,测验的结果很不尽人意,只有一百多人通过了测试,剩下的人甚至倒在半途上就跑不动了。 程孝廉面色Y沉地叫过来了缅甸的那个将官:“你们这些人的家族在城里瓜分财产,我有没有拿过一两银子?” 那个将官大概是刚刚抢了许多田产和房屋,说话也硬气起来了:“城里的百姓都是一个德行,人我可是一个不少的弄过来了,事先我又不知道要测这个!” 程孝廉冷笑一声:“来人,把他的脑袋剁了。” 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孟轲一锤子就把他的脑袋砸碎了,杨有财撇撇嘴:“我说孟将军,你能不能听清楚命令,让把脑袋剁了,没让把脑袋砸了。” 程孝廉咳嗽一声:“把进城抢夺财物的士卒全都召集起来。” 很快那些人便被召集在了一块宽阔的地方,程孝廉伸手便把那个那个已经被杀的将官的脑袋提了起来:“这是你们的将官。” 下面立刻开始S动起来,而在他们的周围,其余的士卒手中的兵刃已经攥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就等着程孝廉一声令下,里面的缅甸士卒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立刻开始恢复了安静,虽然打过了不少仗,但是还是禁不住有些腿软。 程孝廉冷哼一声:“当初是我把你们从孟广城里骗出来的,你们随我征战四方,我也从来没有亏待你们,如今回到了你们的家乡更是让你们分田分地,但是我就让他给我找五百个能战的士卒他都找不出来,既然如此,我便军法从事了。” 说着他冷笑一声:“现在谁是官职最大的长官?” “启禀殿下,是属下。” “你的名字和官职。” “琅岐,大明咒难军百户。” “好了,现在你是副千户了,这家伙抢的所有的土地和房子都是你的了,你能不能给我找来五百能打仗的人?” “能!” “给你两天时间,我要的是真心愿意打仗的,不要硬拉过来的那种,强扭的瓜不甜,强拉的人也打不了仗。” “是。” “去办吧。” 这些缅甸士卒做到高官的都是一开始孟广城的普通士卒,提拔他们有两个好处,一来他们没有为缅甸朝廷送死的信念,二来可以完全打乱他们的团体。 只是前一个将军有些太得意了,所以便被程孝廉砍了脑袋,于是找个琅岐带着人便进了城,把前任将军的家人统统从城里赶了出去,又把田地全都抢到了自己手里,他们没来就没什么生死交情,办起这些事来自然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在他看来,拿了好处不诚心办事,那就是良心让狗吃了,死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