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真的不是人。”凌波气冲冲说。 “今天已经有人夸过我了。”东方傲说。 “谁呀?” “一个故友。” “哦。”凌波赞叹说,“我敢说是你的一个知己。这个评论太中肯了。” 东方傲笑笑说: “我现你现在真不得了。越来越难管了。查一查到贵州的路线,我们开车去。就当是旅游。” …… “会不会太累?你一直开车?”凌波问东方傲。 “不会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感觉是享受。不知疲倦。”东方傲说。 “我感觉你怎么一点也不像理科生。满满的文学院味道。”凌波调笑说。 “理科生怎么样?我不知道啊!”东方傲问道。 “理科生嘛……一般来说自信满满。但是这种自信往往很可笑,带着偏执的因素。” “还是不太明白。举个例子。”东方傲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举个例子……比如,运算题,一滴水从一万米高空落下,下落到正常人身上后它的重量是多少会不会砸伤人?理科生看到这样的题目,马上开始运算,空气阻力?各种加度?还有重力以及匀直线运动,公式,假设,最后算出一个结果:那种重量正好可以把车子的车窗打碎。 “文科生呢?”东方傲微微含笑,问道。 “文科生嘛,揉一揉惺忪的睡眼,然后伸出头看看天空,用手接住雨滴,说道:不就这样吗?难道谁被雨砸死了吗?”凌波笑笑说。 “这么讽刺理科生啊!理科生有这么笨吗?”东方傲笑道。 “有啊!理科生都这样,带着沉稳的笃定和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郑重其事说:根据物理学的某某理论和牛顿力学的某某公式,我敢断定:一滴水从一万米高空落下的重量,正好可以砸坏一个车玻璃。”凌波笑道。 “这是文科生杜撰的吧。理科生忙得很,哪有时间编这种段子?都是文科生闲着没事,看理科生那么忙碌,所以编个段子,讽刺一下,给自己空虚寂寞的学生生涯增加一点笑料。”东方傲说。 “哼哼,那么你,东方教授,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凌波问道。 “这是一个伪命题。一滴水在一万米高空是掉不下来地面的!这个道理你别问我。自己好好想想,一万米的高度还不够分散一滴水吗?”东方傲说道。 “是吗?”凌波纳闷看看东方傲,“你怎么这么神啊!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怎么什么都会?这是最简单的原理,好不好?”东方傲说。 “真是满心的尴尬。我感觉到自己好无知啊!”凌波说道。 “那就好。你没有听说一句话吗?‘男人的学识与智商才是最好的春药。’”东方傲笑笑说。 “你说什么呢?”凌波去抓东方傲。 “我在开车,你注意一下。”东方傲笑笑说,“要不停下来,试试?” “你真的不是个好人。”凌波说道。 东方傲说: “不是‘男不坏,女不爱’吗?从心理学上,具有暴力倾向、不约束自己的男人更容易吸引女人啊!” “我要睡一觉。不想和你争论了。”凌波说。 “好啊。睡吧,做个好梦。不过,不要梦见那位沈先生啊!”东方傲调侃说。 “梦见怎么办?说实话,我挺喜欢他的。”凌波说。 “千万别。千万别爱上他。他是个假的,是个替身。爱上他就不可救药了。”东方傲说。 “非要爱上他。就是喜欢他。比你强太多了。” “哪一点比我强?你确定吗?”东方傲不服气问道。 “确定,温柔体贴,风度翩翩。文雅知礼,看上去很斯文,很儒雅,很有魅力。” “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吗?” “是真的。” “女人真的会爱上一个虚幻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 凌波趴在车后背椅子上,歪着头睡着了。 …… 果然像东方傲想象的,植被很好,满眼葱绿。春天的脚步虽然慢,但是也在小山村张开了睡眼。淡褐色的瓦屋的房顶,雨伞一般撑开在高高的山坡之畔,就像是朴素的蓑衣,保护着雨中的山民。时不时出现的盘旋的小路,如同水蛇柔美的腰肢。 石头铺成的台阶,一层层上去,伸向一个看上去古老的竹枝砖瓦宅院。似乎伸向一个神秘的古寨。时不时有耀眼的桃花,如明艳的眼睛,在山坡上骤然一个闪亮的眨眼。 好神秘的地方,怪不得生养一个神秘的女子。 凌波抿嘴笑笑。 “哪里像你?贵族家的公子。我们民间的出身贫寒的女子,就是土生土长,就是这样的。”凌波说道。 “是这样啊。我很喜欢啊。我要是生在这里就好了!”东方傲羡慕说。 “你生在这里?你是富贵命!生不到这里的。”凌波叹息说道。 …… 凌波的母亲,满面风霜,有点清瘦,但是带着满面的明媚阳光,站在学校校园的门口。 “真的离不开。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是一百多个学生。我今年带了两个班,少一天,就有多少课程赶不上。所以狠狠心,你们结婚我就不去了。来回路上的时间,加上耽误的时间,这一百多个学生怎么办?凌波从小跟着我的。她熟悉我的性情。她能够理解的。” 这位几十年的乡村教师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学生。结婚算什么?一个仪式而已。我还不知道我的mama吗?她是无私的教师,是春蚕,是园丁,是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蜡炬。不用解释,mama。” 凌波拉着她母亲的手说。 虽然是地方话,东方傲听不懂,但是大概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凌波对东方傲说:“我妈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前些日子我们结婚了。你别乱说啊!” 东方傲说:“知道。” 凌波mama的性情很果断。是那种麻利的人。东方傲从她身上看到了凌波的影子。凌波mama把他们两个带回家的时候,还有一群学生围在门前吱吱呀呀背书。 凌波mama挥挥手说道:“今天不背了!明天一个一个检查。晚上回去背书去!” 那些学生爆出一阵欢腾的笑声,没有想到有这么好的福利派送,欢呼着奔跑着散去了。 凌波mama看看自己这个女婿,一表人才,风度气质很好,蛮中意的。 “工作不忙吧。”老人家问道。 “不忙。”东方傲简单回答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