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那些脑残的编剧们瞎说的。别信他们,更不要让他们的短浅思维影响你。记住我的话。保险柜的密码,我也已经设置好,用了你的生日……”东方傲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和你无亲无故,也不算是你的什么人……”凌波喃喃说。 东方傲恋恋不舍看看凌波。 “我已经准备为你而死,可是你却一无所知。”东方傲心里叹道。 这是时空的距离,这是人类的局限。他不可能要求凌波什么。 “你不知道我多么愿意这么做!”东方傲无可奈何笑笑,“不要总是把我们的关系撇得这么清!也许有时候,很多东西是撇不清的!” “那么,”凌波问道,“你要去找那个韩孚吗?他用枪打伤了你,你要去找他报仇吗?” 东方傲“哼”了一声。 “我迟早会对付他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来我要养伤,二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东方傲说道。 “什么事?”凌波问道。 “很重要的事。明天你用我的名义给院里打个假条,就说我接到学术会议通知到外面学习去了,然后就认真做你的事情。我在床上躺着养伤,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不要打扰我就行!”东方傲交代说。 “你是不是又用你的什么‘量子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你要去哪里?我有点不放心!”凌波说道。 “不用管。我没事的。记住我的话就行。”东方傲说。 凌波知道她无法阻挡东方傲。这是一个难题。东方傲的世界是无比玄妙和神秘的,那里面只有些微的光线透出来。其他的,凌波都一无所知。 “我发现你在为我担心。”东方傲看着凌波说道。 “你说这样的话,我当然会为你担心。”凌波说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爱情是怎么产生的?往往会在你对一个人的担忧中,或者厌烦中,或者好奇中,突然就产生了!”东方傲笑笑。 “别胡说。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凌波说道。 “凌波,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但也许对你来说会有压力。凌波,我自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你的出现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意义。你无法理解,虽然我很努力想让你明白这一点。我说得语无伦次了,这对你不公平。因为我们说好,你到这里工作,没有任何附加的东西,对吧。”东方傲看着凌波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波问道,“说实话,跟你认识这么久,没有见过你这么拐弯抹角、含糊不清的,去说一句话。” “凌波,就算是一次离别,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吻吻你,和你道别,行吗?”东方傲说道。 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真的有点尴尬。可是凌波几乎没有力量去拒绝东方傲。东方傲的眼神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还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东方傲的手轻轻握住了凌波的手。他把凌波拉在他怀里。凌波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东方傲的嘴唇轻轻放在她嘴唇上。他的动作很慢,很轻柔,她能够感觉一颗沉重的心在她唇边滑过,然后是无限依恋的回环往复。 凌波不理解东方傲的爱,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留恋和沉重。她感觉东方傲在和自己告别。他要到哪里去?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能够放弃现有的世界,如同去赴汤蹈火一般的勇往直前? …… …… 我就是那个时候,回到旧日的九重宫阙之中的。 这危机重重的宫殿,这凶险无处不在的政坛,满朝廷里面各怀心志、各有倾向的王公大臣,还有宫闱里面看不见的人心和怨艾。 我一步步攀登那个台阶。天上永恒的月亮,照耀着我孤独的背影,投下一身清冷。 如果月亮是一个镜子,它一定能够映射出我的容颜—— 我的眉峰斜插入鬓,凝结了我无限的哀愁;黑色的乌云高高盘起,上面缀着一枚血红色的椭圆形状的玉钿;艳红色的长披风披到膝下,上面绣着金黄色的长条流苏。 我越来越喜欢艳丽的妆扮了。 即使是月亮做一个公正的评判:我这样的三十岁的女子,当年的吕家大小姐,也称得上是美丽、端正、典雅的。生命的那点能量,战胜了岁月给我身体带来的侵蚀,使我的面容依旧呈现出一种美好的容光。 就是这样的一个月满之夜。就是这样的日子。 我穿着这样的服饰,走上台阶,推开殿宇的大门。 那里面寂静无声。只有一位恬静的公子,坐在一张铺好的地褥上面,等着我。 我回来了—— 如果要唤回沈公子,我就不得不回到这个时光来,截住剥夺沈公子性命的那一杯鸩酒。 “王后娘娘过来了?”沈公子站起身,毕恭毕敬给我行礼。 虽然我们曾经相爱过,虽然沈公子用他一生来呵护我,我们也只能止步于此。我们彬彬有礼,从不敢越轨。君臣有别,我们今生已经是君臣的名分了。即使是这样,别有用心的人,还是制造谣言,挑唆那位薄情寡义的君主,为我罗织罪名。 那一次,我怀里揣着一瓶“鹤顶红”。 皇帝出征的时候说得很清楚: “王后?身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传言?朕不会容忍下去。等朕回来,听王后的解释。” 他不会听我解释一句话。面对在寒风中跪了一晚上的结发妻子,他也不会有一点同情。他是赤帝之子,不是一个凡人。他才不在乎情义不情义。他或者很需要这个谣言。他顺从那个女人的话,需要给我安个罪名,然后顺理成章把我替换掉,堵住那些朝臣的反对之声。 他是已经铁了心了。 万般无奈,我才会揣了那瓶“鹤顶红”。我当时并不知道:沈公子他也做好了准备。他一向如此,他不会让我为难的。 我现在关注的,就是他带在身上的那瓶鸩酒。 经历了千年,我才知道:那种王后的煊赫地位是不名一文的,那种万人之上的帝王之尊,也是漫天的浮云。吕氏家族封王封侯,威势遍及整个朝野,妄想的垂名千秋万代,最后也被诛灭九族。所有的功名显赫都是假的,空的,短暂的。 这些,即使是我那个善于看相占卜的父亲,也是未曾卜测到的吧。 能够留在心里的,能够历经千年仍然存在的,最温暖的东西,是真挚而无私的爱情啊! 为了这亘古之爱,我折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