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霄镝一把抓起对方的手,就把人往车里赛,宁逸慈被对方的眼神吓到了,下意识的就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想却被对方的手却像是铁钳一样,捏得骨头都开始痛了。
“放手。”
徐霄镝像是没听见一样,掐着对方的肩膀,“你休息再走。”
不得对方回答,他又回到了驾驶位,“嘭”的一声关了车门,发动了车子。
停了车,徐霄镝又把人从车上拽了下来,宁逸慈被对方拽着手腕,只好亦趋亦步的跟着,来借此减少手腕上的痛苦。
手腕是他的旧伤,对方力道那么大,他痛的脸色发白。
这是一个陈旧的小区,两个人走路的姿势太奇怪,不时又路人投来打量眼光,但是因为走在前面的男人,脸色阴沉的太吓人,路人只敢偷偷的看,没一个人敢上前询问。
徐霄镝带着人,走近了一栋楼,他拉着人上了三楼,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把人拉进去后,“嘭”的一声关了门。
“你还记得这里吗?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宁逸慈扶住墙壁,这个地方他很陌生,但是对方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唯一的可能,旧伤自己缺失的那段记忆,曾经来过这里。
徐霄镝见对方沉默,嗤笑一声,“你忘得倒是干脆,我特意买下了这里,没关系,你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
宁逸慈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有些慌张了,“你想干什么?”
“这是我们的家啊,我们终于又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徐霄镝,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走。我只是去看看贻林,我从酒店退房,是因为想长期留在这里,当然不能一直住酒店。”
他痛的全身冒冷汗,但是对方现在显然情绪不正常,宁逸慈只好耐着性子去安慰对方,以免对方做出什么激进的事情。
徐霄镝的声音铁冷,“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个人就走了。”
“是我不对,我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你不要这样,我会觉得你很陌生。”
对方的安抚,让徐霄镝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些血液里的暴掠分子平息了。
过了很久,徐霄镝伸出手去触碰对方的脸,“我,我以为你走了。”
“我现在站在这里。”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们曾经在这间房子,住了一年。”
宁逸慈摇了摇头,“我也很想起来。”顿了下,他声音放缓了又说,“不过你可以告诉我,把以前的事情,都说给我听。”
徐霄镝一把抱住对方,满心都是欣喜,“没关系,你会想起来的。”放开了人,他这才注意到,宁逸慈的唇色白的有些不正常,他刚刚拽着人走了一路。
徐霄镝低下头去看,宁逸慈手腕红了一片,他去握的时候,察觉到对方的手弯的有些不自然,还在轻微的发抖。
“你的手……我们马上去医院。”
“没事,可能是碰倒旧伤了,用药油揉一下就好,不用去医院,一会儿就好。”
“那时候……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吗?”
宁逸慈笑了下,“肌腱粘连出了点问题,一般看不出来,是个小问题。”
简单的家务没问题,只不过,不能画画和写字了。
徐霄镝心里耿了下,“我去买药油,你等着我。”
一屋子都是药油的味道,宁逸慈四下打量这间房子,“我以前在这里住过?”
“嗯,我高中的时候住在这里,开始,你……每个周末会来住两天,后来你妈妈再婚,你和家里说去住学校,然后就搬来和我一起住了。”
当初他来杉市,老爷子住的房子,和他的学校,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坐车都得一个小时以上,每天早上八点就上课,他起不来那么早赶车,寄宿的话,又不惯学校的宿舍。
二十个人一间太臭了,都是臭袜子和臭鞋子的味道,后来,他就在学校的附近,租了这间房子,图了个舒服自在。
这是个单间,一共就一间房间,宁逸慈立马就明白对方说的“住一起”是什么意思,有些不好意思,故意岔开话题,“这里有些热。”
徐霄镝见着对方脸色不太自然,边帮对方揉手边说,“那时候周末,我们可以哪儿都不去,一天都待在房间里,一张床上,抱在一起也不觉得热。”
年少贪欢,双方都抱有百分之百的热情,又是彼此的初恋,有段时间,两个人过得挺荒唐。
宁逸慈别开了眼,他看到了对方眼里跳动的火焰,同为男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他抽回了手,有些心慌意乱,从简易的木质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徐霄镝抱住了要走的人,“我经常想,如果我们一直没有离开这里多好。”
他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捧着对方的脸,吻了下去,轻轻的,像是对待价值连城的珍宝。
“你不是说要留下来,要找房子吗?我们还住这里好不好?,就算你想不起来,也无所谓。”
这次对方没有推开自己,徐霄镝手紧紧抱着对方的腰,甚至想,就这么把这个人揉进自己骨血里。
下午,陆贻林在网上看了会儿招租的讯息,他住的那个小区,还真有适合的房子在招租。
他帮宁逸慈都找的是家电齐全,精装修的那种。
宁先生看起来不缺钱,而且平时的生活品质就在那里,最关键得是,他也想对方能住的舒服点,和住酒店的钱比起来,价钱再高的房子,都会显得很实惠。
所以没必要在这里省钱。
和几个房主联系好了,陆贻林准备吃完晚饭后,就和宁逸慈去看房子,毕竟房子是对方住的,还是要那人看过满意才行。
不想他打电话过去,对方却告知他,自己已经看好了房子,过几天就能住进去。
对方效率这么高,陆贻林有些诧异,他又问了对方租的房子在哪个区,宁逸慈报出了小区的名字,陆贻林就更不解了。
据他所知,那个小区有些历史了,房子都有些老旧,虽然也不是说不能住人,但从酒店搬到那里,落差还是挺大的,而且毕竟是老房子,室内规划也不好,可能住起来没那么舒适。
“爸,你怎么突然决定,要住在那边。”虽然和自己住的这个地方,公交也就十个站,不算远。
但是着周边条件优渥的小区不少啊,怎么偏偏就选到了那边,陆贻林是在有些想不通。
他甚至想,对方不会是因为不了解具体情况,被人骗了吧,他的这个父亲,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很多时候,会让他觉得有些太……单纯?
太顾及别人的感受,做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唯独没把自己考虑进去,搞不好,还真有这个可能。
“我以前在杉市的时候,就住在这边,所以我想,我现在也住在这里,可能会想起以前的事。”
“这样啊,那我就不给你看房了。”顿了顿,陆贻林没忍住又问,“是你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一个朋友。”
“那位徐先生?”
“嗯。”过了很久,对方才应了一声。
陆贻林彻底明了了,那个姓徐的,窥探他爹!
长辈的事情,轮不到小辈去插手,他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
再说,照这样来看,宁逸慈未必对那个人无意。
他郁闷的是,那个冷冰冰的人,既然窥探他爹,照理说,应该努力和他搞好关系才是。那个人没有就算了,居然还动不动对自己使用“瞬间冰冻”技能,太不识时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