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就再帮他一把……”
徐世昌一阵苦笑,自己宠坏了这个女儿,不知在哪结识的野小子,捅了天大的篓子,袁大总统虽然已死,但余脉尚存,模范团几次没有遣散,难保不是他们力争的结果。吴孝良缴了人家的械,闹出争端,谁肯冒着风险为他担这干系。
“冰冰,这次不同以往,水深的很,为父手中没有兵权,说话越来越不济事。”
“那可怎么办?”徐自冰忧虑的道,脸上兀自挂着泪。
“开革出校自是难免。”徐世昌靠在单人沙发上,将整个身体都陷进去,显得很疲惫。
徐自冰乖巧的来到父亲背后轻轻的揉捏着他的肩膀,柔声道:“父亲,不若我们回老家去,离开这乌烟瘴气的bei jing城。”
徐世昌闭上眼睛,“你能舍得不做记者?当初为父反对,你便逃去奉天。还有那个野小子,你放得下?”
徐自冰语塞。
……
军校生们奔走多ri陆军部丝毫不见动静,杨祖德永远是一句“等候上意”。
模范团由于极大扰乱了教学秩序被调离保定军校,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可吴孝良仍旧音信全无,方其道开始组织同学向校方请愿,要求公开调查结果释放无辜同学。
杨祖德好严抚慰,只说这一两ri定有结论,军校生们才将信将疑的散去。
果真,几ri后吴孝良被第八师用小轿车送回来,人似乎也胖了一圈。同时,陆军部的公文也送到,仅队闹事学生首领予以jing告处分,下不为例。大家伙傻了眼,没料到处分的如此轻描淡写。
有讳莫如深者猜测吴排长的背景如何身后,再有人说其是伙夫出身,打死也不能相信。
有郁郁者如陈秀岩,本来见情敌深陷派系斗争的漩涡,将成为一颗棋子被碾的粉碎,哪料峰回路转,只落了个不疼不痒的jing告处分。他甚至暗暗嘀咕,这伙夫莫不是当真有后台?
有喜不自禁者如方其道、傅作义、吴静山……
方其道给了吴孝良一个熊抱,然后松开手上下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傅作义打趣道:“致之别看了,他身上一个零件都没少。”他这才出声:“维中兄,你可想死我等兄弟了。”
民国五年十月三十ri,报上大肆报道,北洋三杰之冯国璋当选副总统,人们纷纷议论这位北洋大佬是否能够调和黎总统与段总理的矛盾。总统府与国务院闹不和如今已经是街头巷尾尽人皆知的秘密,府院斗争的晴雨表就是其中两大秘书长,当初段祺瑞要委徐树铮为国务院秘书长,大总统黎元洪怕其跋扈极力反对,后经徐世昌斡旋调解,才勉强同意。徐更因此嫉恨黎,行为愈加嚣张,总统府秘书长无法忍受,几度辞职换人。
内务总长孙洪伊与徐树铮矛盾的扩大则成为府院矛盾公开化的标志,徐在任命郭宗熙为吉林省长和查办福建省长胡瑞森两案中,绕过内务总长,得段同意后便擅行处理。两人由此水火不容,最后闹得各自辞官去职才算罢休,黎段二人的较量亦由幕后走向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