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三步并二步嗖嗖像只猴子爬上梧桐上,折了几簇梧桐花,嗖嗖地溜下来,送给每人一簇后说:“以梧桐花为证,向月光起誓,今晚德牯、旺牯、狗子、荷花、春姑五个人在这梧桐树下结为金兰,统称梧桐五兄妹,不论何时不管何处有福同享,有难同担。” 五人站成一排,春姑、荷花二人站中间,每人手持一簇梧桐花,向着月光一起说:“梧桐五兄妹不论何时不管何处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三躹躬然后五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算是礼成。 “既然旺牯与荷花相互喜欢,我们何不来个一不休二不做给他们做个见证让他们相定终身?”蛮牯提议,“旺牯、荷花你们俩个怎么样?” “好,好,我举双手赞成!”春姑举起双手说。 荷花脸一下子红了,不过在朦胧的月色下大家并看不到荷花脸红。 “我同意。”旺牯爽快地答。 “荷花没说话表示同意?”蛮牯等了一会儿荷花没吱声后说,“双方没有意见,我们让上天为证,荷花与旺牯相互赠送定情物,相互承诺。我们三个是定亲的见证人。” 双方本来没什么准备,自然没什么准备礼物。旺牯带了支笔主动送给荷花,荷花接过笔,然后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送给旺牯。两人手拉着手,相互凝视然后同时说,“今生今世永相伴,不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梧桐树下结金兰,月光底下定终身。仪式简短而浪漫,春姑心中荡漾,狗子蛮牯豪情万丈,荷花旺牯幸福满满。时间尚早他们五个人就围成一圈坐在地上,欢愉畅谈人生和梦想。 荷花的梦想简单而实在,希望与善子的婚事能够彻底解决,能够与旺牯公公开开大大方方的谈情说爱结婚生子。而不是在这儿背着双方父母私定终身,得不到父母的祝福终究会让人遗憾。 春姑说的多还是羡慕荷花和旺牯,二人相亲相爱。她心中荡漾却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徒增不快。她喜欢的人不招在场人喜欢,不说也罢! 旺牯说的最多的是读书,读书。一说起读书旺牯就满怀期待,想象县城南cao场的宽大,期待着能像石永叔公哪样在政府部门谋得一份公职或者能象蓝玉田那样成为护法司令回乡一呼百应能够用蓝氏公产创办大坪玉田小学或者回乡做个区长推行婚姻自主,能够公开大方把荷花讨回家做老婆。 狗子好打不平,见不惯的事喜管闲事。寨子里左邻右舍常为各种鸡皮小事争长短,狗子就会执杖主持公道,有一说一帮理不帮人,德牯做好人二边不得罪人,善子倚势欺人,帮人不认事。寨子里叫狗子狗公道,真应了狗直一条肠的俗话。说起梦想,狗子涛涛不绝。狗子的梦想是做个英雄,打遍天下不平事。蛮牯闹着要成立农会闹着分田地时,狗子都满热心的参加。 蛮牯说的多是时政要闻,周边发生的各种事都略知一二。爹是族长,哥是保长,整个家在寨子里都是有份量的,但蛮牯不蛮,不会倚势欺人,倒是对爹的某些做法看不惯,常和爹吵。蓝玉田回乡筹备护法队时,蛮牯还小就闹着要去参加,被爹阻止未能如愿。上杭中地有村民暴动,攻克武平县城,红军把国民党赶跑,毛先生在南cao场检阅赤卫队,中堡石永才参加南cao场赤卫队集训回乡成立农会斗土豪分田地,小澜暴动等蛮牯都知道。中堡石永才闹着成立农会分田地,蛮牯还到中堡去。回到岭上,蛮牯就叫了几个年轻人也要成立农会要分田地。田地没分成却被爹臭骂了一顿田。蛮牯说起梦想就会说到红军,说到赤卫队,说到哪未成立的农会。现在中堡区成立了苏维埃政府,蛮牯耿耿于怀到区里想找点事做却未找到。石永才在中堡斗地主分田地,烧房契。红军到处刷标语,没收土豪绅士的田产,分给没田的人。土豪坤士心慌慌,明智一点的,不等分田主动缴交粮赋。更多的人逃走了,任由赤卫队折腾,田分就分吧,没田的人田少的人能分到田滿是高兴。 梧桐五兄妹围坐在竹山顶梧桐树下畅谈梦想时,广子的家热闹非凡。广子中午回到家说旺牯明天去县城,广子爹文叔决定广子明天一起去有伴。宰了鸡备了家宴请了几亲朋叔友左邻右舍为广子饯行。酒喝完了,善子就在广子家做庄,吸引了一大部份人一起压金花。广子爹娘收捡明天广子出门的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