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牯不太情愿被旺牯拉着离开桌席。 “旺牯,要早点回家,明天要起早床。”背来传来秋月大声的叮咛。 “我们去竹山顶,荷花在家吗?狗子叫她和我们一起去。” 狗子家在旺牯的路下,二三十米的距离。月光不是很明亮,象条小船两头跷跷挂在竹山顶梧桐树梢,岭上人对寨子里的每条路都很熟悉,朦胧的月色下不用火把照一样走的快。旺牯拉着蛮牯半跑着出来,旺牯的话刚说完他们己到了狗子家。 “荷花,荷花。”蛮牯大声地喊。 “谁啊?声音像鸭公音。”玉子从灶房走出门大声说。 “我啊,蛮牯。玉子嫂。”月光下蛮牯大声回答,然后问,“荷花在吗” “蛮牯啊?荷花要嫁人了,你们还是少找她玩了。”玉子没好气地说,“旺牯你明天都要去县城读书了你还来找荷花干什么?你不嫌寨子里风言风语还少吗?树要皮人要脸,你不要脸我可还要这张老脸!旺牯下午被我骂得还不够吗?“ 寨子小信息闭塞,发生点小事大家都津乐道。旺牯与善子打架之事,善子如何被摔了个狗吃屎,旺牯与荷花间暧昧等在寨子里传来传去。玉子一个下午嘴都应累了。碰到每个人就被问荷花的事,玉子要解释半天,有些未必有恶意,讪笑的居多。所以下午旺牯来找荷花时玉子稳忍不住把旺牯骂得喷血。 荷花心情不爽,早上迟迟才起床,没有和玉子梅花一起去竹石寨采摘茶叶,梅花心理不平,原来都是荷花早起挑水浇菜,荷花没早起,梅花被娘拉扯起床去做原来由荷花做的活。梅花从竹石寨岭上回来一听善子被打了,没了解清楚事由,梅花就质问荷花不愿意嫁就算了不至叫旺牯去和善子打架。要在往常荷花不会去和梅花计较,梅花爱说什么,就让她说,一直忍让惯了,可这次荷花忍不住两人吵了起来。狗子在一旁什么话没说,可不想引火上身。玉子在旁劝了也没用,最后桥牯说话发火了,两个人才停止争吵。荷花赌气午饭没吃,跑到房间把门拴上,仼由谁叫都不理。旺牯被玉子骂得喷血的时候,荷花听得很清楚,很想出来和娘顶二句,一想申辩不是更徒增猜疑,弄得旺牯更下了台,就躲在房间里装着没听见。 “玉子嫂,你误会了,是桥牯叔叫我来找荷花的,有些事要跟她说。” “娘,你真的是老古董听别人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左邻右舍从小一起长大一玩也没什么?况且现在兴婚姻自主,旺牯荷花二人真的相互喜欢也没什么啊” 玉子听旺牯说是桥牯叫他们来找荷花的本不想再说什么,现在狗子这么一说,火又上来了,“狗子,就你多事讲什么婚姻自主,你和荷花结婚什么事都没有。” “蛮牯哥,你们来了找荷花姐有什么事?”梅花听到娘那么大声讲荷花的事,就出来探个究竟。中午跟荷花吵了,总觉得挺委屈,爹娘也不再站出来为她说,为了狗子的婚姻,为了早点抱孙子求着荷花出嫁,什么事顺着她。梅花跟荷花年龄只差哪么几个月,可爹娘对自己的婚姻好象忘了似的,从不提及。 “梅花在家啊,你爹要我们找荷花谈谈她与善子的婚事。”旺牯抢着答,他没说我而是我们是为了又带来不必要的误会。 “又是说荷花与善子的婚事,德牯哥不是来说推迟打五单不是你们在德牯面前说要取消婚事现在又来劝荷花姐不要取消吗这样出尔反尔”梅花毫不客气端出旺牯的老底。 旺牯一时无话可说,总不敢当着玉子嫂的面说出是和荷花商量该怎么彻底地取消婚事及明天是否要一起去县城吧? “梅花,你说荷花与善子的婚事取消好还是不取消好”狗子反问一句,然后咚咚咚跑到楼上看看荷花是否在房间里。 梅花竟然无语,从家族的角度荷花应该敢紧答应,爹娘很快抱上孙子,从她自己内心来说,她倒是希望取消,那她或许有希望嫁给善子。她私下喜欢或暗恋善子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或者不敢向善子表白而已。谁晓得哥狗子拒婚,善子喜欢的荷花在广众之下提亲,而且父母双方同意了,让她一点机会都没有,好在荷花不喜欢善子和狗子一样拒婚,并且请保长德牯出面暂缓打五单,让梅花内心又燃起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之火。梅花内心感激荷花的勇敢拒婚,可听到善子被打了却又为善子抱不平,以至与荷花吵了起来。还没过半天旺牯又来劝荷花同意这门婚事,那梅花那星星之火不是又会被浇灭?梅花怎么不气恼、沮丧? “荷花不在家,应该去春姑哪!”狗子很快从楼上下来说,“我们去春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