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正堂的酒还没结束,荷花要嫁给善子,菊花嫁给狗子的事就在寨子里传开。 旺牯荷花还朦在鼓里,荷花与旺牯约好见旺牯没什么事就对旺牯说,“旺牯哥你再休息会儿,我还要收拾孝正堂的碗筷先走了。”旺牯只好放了荷花的手。荷花哼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荷花妹子,恭喜恭喜!”路上碰到刚刚从竹石寨釆摘茶叶回家的秋月婆和桃花,秋月婆见荷花高兴的样子以为荷花知道了自己的事就大声地说。 “秋月婆让你见笑了,有什么值得恭喜的?”荷花有点莫名其妙。 “荷花姐,不用害羞啦。你装什么装,你爹不是己把你许配给善子哥啦!”桃花笑嘻嘻地说,“荷花姐啥时请吃囍糖” 荷花一听,大惊失色不敢多言,快乐的心情一下子掉到洼拉国,匆匆向祠堂那儿走去。 祠堂里的客人己走了大半,梅花在那空桌上收拾碗筷。前席桌的朝云叔公们正争论打五单的日子,见到荷花回来,朝云叔公就朝她招手。 “荷花妹子送一个人回去怎么去了那么久,过来坐下朝云叔公有事和你说。” 荷花老远就听到争论声,现在听朝云叔公喊她有事说,善子在那喜形于色的样子,荷花明白秋月婆所说真有其事。荷花怒火气闷,强忍着没有暴发,装着无事的样子。 “朝云叔公什么事啊?” “荷花,你坐这儿。”善子站起来让坐讨好地对荷花说。 “不用!”荷花不客气地盯了一眼善子。 “荷花,你先坐下。”桥牯把荷花拉到善子的位置上说,“刚才你不在,这不我们正讨论你的婚事。狗子你是知道的他不肯娶你,你年龄不小了该结婚了,刚才善子提出愿意娶你,德叔同意,朝云、朝月叔公见证了。爹就同意了!” “爹,你怎么没问我一声就把我许配给善子”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善子你们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人也不错这有什么不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长辈己商量好了就等选日子打五单。” “不,不,不,我不同意!”荷花怒火暴发,大声地对善子吼。然后哇的一声伤心地大哭起来跑走。 善子尴尬地站在哪儿,他丝毫没有想到荷花反应会这么激烈。 桥牯愣住了,从不顶嘴回话的荷花竟然敢在皇长叔公的面剥了他脸,斩钉截铁地说不! “子不教,父之过也。”朝云叔公摇一摇头说,“父之过也,先有儿子狗子,想不到女儿荷花也这样目无长辈。” “荷花不愿意,那这门婚事要定下来还是不定下来?桥牯”德叔问。 “当然定下来,我们还是按照刚才定的日子打五单。”桥牯铁青着脸说。 秋月婆回到家,门虚掩着。 “娘,旺牯哥怎么门也没关紧”桃花放下茶箩问。 “桃花,路上有人告诉你说你哥和善子斗酒喝吐了,荷花姐送他回来了。“秋月婆放下茶箩说,“先把茶叶晒开来,然后去楼上看一看你哥在家么” “娘,不用看了。”荷花前脚走旺牯后脚就起了床,一直在房间里看书,听到开门声下来看看。 “哥,你酒醒了?”桃花故弄玄虚地对旺牯说,“要不我告诉一个重大消息“ “什么重大消息?竹石寨碰到野猪了?” “哥,你真是闭塞。整个寨子传开了,善子和荷花、狗子和菊花都准备结婚了。” “什么?善子要和荷花结婚了什么时候说的事?荷花同意”旺牯听到消息大吃一惊。顾不了等桃花回答急急地赶到祠堂。 祠堂里大家己散去,只留下桥牯珠古两家在收拾碗筷。快嘴玉子、快乐梅花在哪闷声干活,桥牯板着脸,唯不见荷花。 “桥牯叔,荷花怎么没在这儿收拾碗筷呢”旺牯没有直接问荷花的事。 “旺牯酒醒了?荷花哪死丫头不知跑到哪里了。“ “旺牯哥,你去找她劝一劝她。她对读书人最仰慕了或许她会听你的话。”梅花停下手里的活,简练地把荷花与善子的事说了一遍。 “桥牯叔湖涂啊。荷花可是个烈性子,若和狗子结婚她认命了!你把她嫁给善子她怎会同意?”旺牯说的是自己的心声,“现在是民国了,婚姻自主,女子自己做主由不得父母。” “民国,民国。自古以来媒勺之事,父母做主。“ 荷花正伤心!漫无目的行走在祠堂后山的山路上。想到自己是捡来的,被亲生父母遗弃,现在受了委屈无处倾诉,荷花忍不住泪,哗哗的往下流。春天下午的阳光温柔湿润,穿过茂密的林子细碎的洒在荷花身上。林子长出的嫩叶緑緑的,春笋冒出了土,羊角花一簇簇灿烂绽放。 狗子一听荷花那斩钉截铁的口气,哇的大哭跑走了,他就觉得后悔。乐了自己苦了荷花完全不是他的本意,他满以为荷花不会有什么意见。狗子敢紧拉着蛮牯离开祠堂,原想一起去找旺牯商量一个办法来补救,可一想旺牯醉了还在睡觉就没去找,而是远远地跟在荷花后面。 荷花止了哭,狗子蛮牯才现身。 “荷花,如果你不愿意嫁给善子,这门婚事不谈了不就得了。”蛮牯安慰着说,狗子却不知说啥,所有的事都由他而起。蛮牯虽这么说,仅仅是安慰而己,谈与不谈他们后辈们是说了不算的。 “我们找旺牯商量一下,分头做工作能不能这门婚事不谈了。关健是我爹和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