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到一头大野猪的消息很快在寨子里传开。 狗子抬着野猪回到寨子时,祖祠前面的坪里己集满大大小小的人,人们叽叽喳喳、兴高彩烈的讨论着那头野猪,预测着那荣燿的野猪头该归谁。 “那野猪肯定是德牯打中的,人家在岭上已转悠了几天。” “不一定,狗子是神枪手上次那头大野猪都是他击中的。” 人们忘了狗子昨晚拒婚的恶行,记起了上次打到野猪时整个寨子里的盛宴。每次打到猎物,都是寨子里一次欢乐的盛宴。每个参与围猎的人在猎物离地之前到现场的都可以分到猎物的,运气好点的你没有参加围猎,但刚好碰巧撞到猎物未离地一样可以分的。那时食物可没有现在那么丰富,主要是靠上岭打到的猎物或者春祭时补补荤。 等在祖祠前的人们想都没有想打中这200多斤野猪的是善子和旺牯,一听到这消息就炸开了锅,大家啧啧称赞。很快又争论起来,那就是这荣耀的野猪头该归谁 “去、去、去,叫朝云叔公来裁决。”有人提议。 “是、是、是,应该请朝云叔公来决定。”有人附和。 善子旺牯未提异议,于是有人去叫朝云叔公。 众人帮忙,忙着烧水、腿毛、开膛、破肚、洗肠。还要取出弹头。岭上猎手每人的弹头都有自己的标识,取出了确认了弹头才知道是谁打中的。 众人忙着迟野猪,朝云叔公正在国光院子里悠闲的和几个叔公喝着茶,还在为狗子拒婚事生气。茶香与烟草味混在一起飘逸在院子里。 朝云叔公六十六、七岁,既是寨子里的族长,也是寨子里的首富。民国前朝云叔公还是寨子里的寨主在寨子里说一不二。到民国不叫寨主而是区公所任命叫治保长,负责一个寨子的治安和纠纷调处。朝云叔公年龄大不适应当治保长,就叫朝云叔公的儿子德牯做了治保长。朝云叔公虽没有当治保长,可寨子里的人还是喜欢叫朝云叔公处理。德牯相对无事就常上山晃悠。 “狗子既然不想娶荷花,荷花就可以另嫁他人了.我们寨子里还有其他青年哥,桥牯你可以把荷花当女儿吧。狗子这兔崽子要想个办法教训教训。”朝云叔公抽了口水烟筒,吐出一口淡淡的青烟对桥牯说。 “命苦呀!命苦。荷花另嫁他人倒没什么事。”桥牯叹了口气,“狗子年龄不小了到哪儿讨老婆。民国民国儿子都可以反了不听皇长叔公的,也可以不听老爹的。要不过几天就孝正堂了,轮到我家牵头了,朝云叔公用族法治一治狗子让他还是娶了荷花算了吧。” 朝云叔公摇一摇头说,“不行,不行辫子都剪了,朝代换了还用老办法可不行,况且我现在不是寨主了说话不算话。“ “朝代换了虽然是民国了,可换汤不换药。治保长德牯做了,可寨子出了事还是找你皇长来处理。用族法治治狗子未偿不可,昨晚狗子是太嚣张跋扈,不把皇长放在眼里。”朝月愤愤说。 朝云叔公他们激烈议着怎样惩治狗子,这时院子外传来了叫朝云叔公的声音。 朝云叔公他们就没有再讨论下去,他们就一起来到祖祠坪里。 “朝云叔公来了,朝云叔公来了。”坪里众人燥动起来。 “朝云叔公好。”礼貌的主动问好。 “朝云叔公来得正好,来裁决一下这野猪头该归谁”善子机灵迎上去讨好地叫着朝云叔公,然后提高八度高声说,“第一枪是我打中的。”“第一枪”三个字声调特别高,怕人不知道似的。 “朝云叔公、朝月叔公好,桥牯哥好。”旺牯未放下手中的活抬头打了个招乎。 “朝云朝月二位叔公等一下到我家吃野猪rou喝点小酒。”狗子嘻嘻哈哈地对着两位叔公说。 “野猪击中了二枪,一枪后腿,一枪猪头。是善子旺牯二人击中的,第一枪是善子开的,谁击中要害的弹头还没取出来还不知道。”狗子简单的介绍了情况。 朝云叔公与朝月叔公交换了下眼神,望了一眼善子,又望了一下旺牯。 众人屏住呼吸,期待地望着朝云叔公。 朝云叔公不紧不慢地呯出二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