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入了白城郊外的山林里,回头看去,确定夺命十一并没追来,就连那红衣妇人也没出现,三人两马这才慢了速度。 紫鸢一抹汗重吁了一声,好像她没坐马上而是跟着马一起跑来着。花荣也是一头一脸的冷汗,好像是被吓着了,又好像因为紧张造成的。 此时在他们三人之中,最悠闲的就数李墨染了。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逃跑后的狼狈,反而一脸惬意的从背后腰带处抽出扇子潇洒的展开,慢慢悠悠地扇了几下,将他身上那熏衣草的香味尽数的扇入了紫鸢和花荣的鼻中,末了他悠哉游哉地说道:“看样子是安全了。” 紫鸢瞥他一眼,幽幽地说道:“咱们倒是安全了,就是不知道城里的人怎么样了。” 花荣无声的皱着眉,担心着城里那些无辜者的安危。 她似乎说过那些家伙没人性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么跑了,那些人会不会在城里开杀戒。花荣边想边睨着身前女子的侧脸,没有疤痕的侧脸中透出一丝灵动,几分可爱,以及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看得花荣一时间忘了收回视线。 感觉到花荣的视线,紫鸢侧身瞄了他一眼,问道:“干嘛?”花荣尴尬的摇了摇头,不敢再痴愣愣的看她。 转回头,紫鸢环顾四周,说道:“今晚在这里歇一歇,从明天开始,能不进城就不进城,免得再让夺命十一给扑个正着。”她这话说出,另两人都明白,扑个正着倒是小事,连累了无辜却是大事。 默认了紫鸢的建议,三人便开始四处捡柴生火。 紫鸢知道花荣野外生活的经验很丰富,但她看李墨染似乎也不差,当柴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燃烧得欢腾时,蹲在火旁的紫鸢突然好奇地问道:“你是干嘛的?呃,你不说也没关系。” 听着这不干脆的一问,李墨染转头冲紫鸢一笑,反问道:“哈哈,怎么,紫鸢对本少有了兴趣?” 从他突兀的出现,到同他俩一起行动起,不论明与暗,她就从没主动的打探过他是干嘛的。 李墨染认为,她不问他的来历有两个原因,一是害怕问了他的背景,她也得将背景给交待清楚,二是她压根就对他没兴趣。不过据他仔细的分析,紫鸢不问他的背景,这一和二的原因并不是各占一半,而是并存。也就是说,她既对他没兴趣,又不想将自己身份透露。 然而,紫鸢无意间对他的排斥、抗拒,却是让李墨染很高兴。说他是M也好,说他是变态也行,反正在他认识的女子中,就只有紫鸢一人从不拿异样的眼光来看他。 或许是因为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又或是她身边早就有个外形条件与他有一比的男子存在,可是就算如此,他仍然想和她深交一下。 说不定会有惊喜。 眼下,紫鸢开始对他的身份好奇,李墨染立马高兴得像是小狗见到主人般,本就亮的双眸更是闪闪发光的瞧着紫鸢,咧嘴笑着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哎呦,这家伙笑起来挺萌的嘛! 紫鸢也不否认,回以一笑,道:“有点儿兴趣。你要不要讲讲?”她是个穿来的山寨货,所以一般都少于打听别人的过去,就算一时兴起对李墨染的来历好奇,她也只是很随意的问着,完全没有强迫他回答的意思。 “讲讲也好,让紫鸢了解了解我,说不定哪天你就喜欢上我了呢?”似真似假的一句话,伴着他黑而亮的眸子里的戏谑出口,紫鸢都还没来得及调侃两句,一直闷声没说话,闷得差点被人遗忘的花荣幽幽地说道:“不可能,紫鸢喜欢我师父。” 这话听起来是在说李墨染没了机会,其实花荣心里面清楚,他完全是在提醒他自己。 “师父?”李墨染瞳仁转了转,问道:“你师父是谁?怎么只教你轻功却不传你功夫?” 这一逼问让花荣不知要不要据实回答。 看出花荣的窘迫,紫鸢一翻眼皮,说道:“喂喂,话题扯远了喂!你先说你是干嘛的。” 李墨染笑了笑,眸底暗光闪烁,嘴里干脆地答道:“我是皇子。” “咳……” “噗……” 他俩一个被口水呛了,一个直接喷了口水,完全被他的回答给雷住。 紫鸢抹了嘴角的透明液体,脸颊抖颤着问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的皇上姓‘司徒’。”意思是和他姓“李”的没半毛钱关系。 花荣拍着呛疼的胸口,一个劲地点头。 看这二人的反应如此与众不同,李墨染“哈哈”一笑,道:“唐国天子姓‘司徒’,皇子当然也姓‘司徒’,不过,本少又没说自己是唐国人。” 嗨呀,敢情丫是外国人啊! “你不是唐国的,跑唐国来掺和干嘛?” 紫鸢问得很直接,她还以为他会支支吾吾的不好回答,却没想李墨染笑得有点得瑟地答道:“出门游历习得治国之道,本少做的可是正事,并非‘掺和’这种无意义的事。” 跑这战乱后,经济还没复苏的唐国来游历学习?丫确定不是因为这里乱的一逼,所以跑来凑热闹的?紫鸢撇嘴,对于他的真实目的是相当怀疑。 “紫鸢,你还没说为何会被夺命十一追杀的。”话题一直绕在李墨染的身上,这个很高调的主当然表示一切没压力,不过花荣却想急于知道紫鸢被追杀的原因。 话题一转,虽转得生硬转得没过度,紫鸢还是没落拍地答道:“原因呀——”拖长音的时候她从怀里摸了张绸绢出来,抖开展在二人眼前,说道:“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边角泛黄的绸绢上,有两种不同深浅的血痕。深得发黑血痕,可辨出是用血写的书,而颜色较鲜的则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将那些词句给盖在下面。 “这是……谁给你的血书么?怎么给糊了?”李墨染问得很委婉,与此同时花荣也问道:“谁这么无聊啊,血书怎么拿血盖了?” 紫鸢一抖嘴角,斜睨花荣,沉着声缓缓说道:“血书是我一朋友写的,上面的血是我的,被夺命十一人追杀时弄污的!” 花荣嘴角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