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伯说,四十年前他在西北那一带的时候,曾经住过一段时间,为了去收服一个害人的恶鬼,他和那只鬼整整缠了三天三夜,都没有将它收服,还被它伤得不轻。 幸亏得到一个中年人搭救,在那里养伤,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人受了很重的伤,临死前告诉了他一件事,说是如果有机会碰见他们家后人,一定要让那个人去一趟白诡村。 好像那里有很重要的东西等杨家后人去取。 陈二伯说完,看向我得目光里带了一些感激与欣慰:“没想到,我真的就碰见你了,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也在打听着杨家后人的下落,没想到行将就木之际还让我给碰上了。” 他的嘴唇因激动而哆嗦着:“恩公啊,我总算完成了你的心愿了。” “二伯,那个中年人,你真的就再没有其他的消息了么,比如说他为什么受伤……”我还是忍不住追问,显然这个消息是这一趟最有价值的收获。 陈二伯摇头:“没有了,过了几十年,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记性不好了。” “二伯……”我还想问,这件事情关乎我自己的身世,我怎么可以不当一回事,苏禹城打断了我,说:“曦兮,你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的,既然让你去白诡村,我想那里应该有你要的答案。” 苏禹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问,只能住口。 从二伯家里出来,我直接说:“苏曼,我可能下一站就是白诡村了,我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点头,显然是十分理解:“好,我们收拾一下,一起过去。” 我没有说话,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 *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到白诡村去,可是苏禹城却说急不得,让我再呆几天。 碍于苏曼的面子,我只能暂时住上几天,不知道苏禹城还有些什么要指教的,没想到第二天苏曼就拉了我起来,说是要学一些基本的结印咒语。 我有些惊讶,苏禹城说为了报答我先人救了二伯一命,自然要有些东西相赠,尤其是我这种体质,不学点东西,估计每次都要被小鬼给掐死。 并不是很复杂的手法,苏禹城演示了几遍我就学得有模有样了,苏曼坐在一旁嗑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指指点点的:“曦兮,认真些,看得出来,你是个苗子啊。” 苏禹城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苏曼说得没错,你真的让我很吃惊,你学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好像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一样。” 我十分谦虚的笑了一下,被这样夸奖,其实有些不太好意思。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满脑子都是白诡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我这几天太忙,好像将什么给忘记了一样。 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我好久没有见到墨安亭了。 黑猫在椅子上叫,轻巧的跳到我的被子上,绿莹莹的眼睛直接对上我的,我一巴掌刚要拍过去,它可怜兮兮的对我叫了一下:“喵呜——” 好吧,我又心软了。 “小黑,你怎么还不睡觉?”我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汪汪的问它,这个名字是我随口取的,见它没有拒绝,也就将就着用了。 它摇头,又喵呜了一下,我不知道它想表达些什么,自顾自的说道:“那好吧,你既然不想睡觉就自己玩吧,我好累,我先睡了。” 而后,我闭上了眼睛,黑猫一直没有动静。 不得已,我又睁眼,想看它到底在干嘛,它果然是坐在床头看着我,这样的目光让我瞬间有些震撼,摸了摸它的头,然后他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一舔我的手心,自己跳到椅子上了。 又是一个没有梦的夜晚。 在苏禹城家整整呆了一周的时间,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基本的结印画符都已经掌握了,苏曼笑我可以出师了。 我对苏禹城自然是十分感激的,要不是他悉心指导,我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进步。 下午吃过了午饭,我们就收拾东西离开苏家村,苏禹城开车送我们回去,我在市里找了房子,学校是回不去了,而且暂时也没有回学校的打算。 送走了苏曼和苏禹城,我自己又退了租,找到了上次跟踪那神秘店铺的主人时去的小区,我想,那里才是我最好的去处。 果然,有钱可以办得到很多事情。 我如愿的住了进去,爸爸mama给我留了一笔可观的财产,加上墨家赠与的,我并不缺钱,所以在这方面也没有太多的意识。 慧怡小区的格局是三室两厅,坐北朝南,很好地方向,采光尚可,而且这一带算是富人小区,周围的条件也比其他地方好上一些。 我租的房子原本是做婚房用的,家里装修好了,家具也都买好了,就等着新人入住,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闹掰了,索性就租了。 所以我来的时候,基本的家具都不缺,只是租金高了一些。 当然,跟过来的还有那只黑猫。 住进去的前几天还好,一人一猫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好不舒坦。 比如说今天,我刚做好晚饭,黑猫就已经端端正正的在椅子上坐好了,我哭笑不得:“小黑,你每次这样我都会误会的,虽然你听得懂人话,但是你这样也太……” 假正经了。 它不满的朝我叫了几声,我摇头叹息,往它的小餐盒里到了一些吃食,自己开始享受这一天最丰盛的一餐。 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小时。 洗好碗,拖好地,已经是八点钟了,我窝在沙发里上网,门铃忽然响了,叮——咚—— 叮咚—— 黑猫似乎也听到了,低沉的叫了一声:“喵——” 这么晚了,会有谁呢? 我记得我搬来这里,并没有告诉谁,为什么还会有人还按门铃呢,桌子上放着吃了一半的薯片袋子,我心有戚戚,可门铃还是不依不挠的在响。 叮——咚—— 那个声音被拉得很长,说不出来的诡异,黑猫从沙发上跳到桌子上,盯着门口,低沉的吼了一下:“喵呜——” “小黑……”我不知道为什么,声音也压得很低,“你说会是谁呢,这么晚了。” 窗帘忽然飘了起来,翻卷起一个角,我看到了窗玻璃关着,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屋子里的灯闪了一下,镇流器又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果然,有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