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必不再看丁逸,随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居然随随便便就象丁逸身后走了过去。 丁逸站的位置本来正好讲韩必的去路拦住。可此刻韩必却好像根本已经瞧不见丁逸这个人一样。 他根本就已经将丁逸当作了一个死人。 他脸上笑得很愉快,步子虽然迈得很慢却很轻巧,身子也仿佛变得很轻盈。他走路的姿势不但轻巧,而且非常好看。 很少有男人可以走路走得这么好看的。 白衣女子看着韩必迈出第一步,脸上忽然露出种古怪的神色。 ` 三步,韩必只走了三步。 在韩必迈出第四步的时候,异变突起! 刀光! 这一刀从韩必左手挥出,一道雪亮的寒光直取丁逸咽喉,刀虽还未到,凌厉的刀气却已似乎将周围的空气割破! 韩必这一刀,绝没有任何的虚招,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字:快! 快! 韩必第一天学刀,就被告知这个道理。 再华丽的招式,也比不上闪电般的出手。 他全身的力量都已经集中在这一刀,这一刀畜力而发,凌厉已极! 此刻丁逸似乎已经早已经心乱了。所以韩必相信自己这一刀绝对不会落空! 韩必对自己出手的速度一向很有把握! ` 可他这一刀却偏偏失手了! “叮”一声,丁逸已经接下了这一刀! 这势可开山般的一刀,居然被丁逸接下了! 而架住这如千钧般一刀的,居然是一柄细如筷子般的短剑! 轻剑! 韩必似乎没有想到丁逸居然会出手,他这集聚了全身力量的一击就仿佛撞在了一堵墙上!整个人被丁逸这一剑震得飞了出去,居然跌出了几丈远! 丁逸目中却露出杀气,脸上却尽是笑容,柔声道:“韩必,你还有什么诡计没有使出来?” ` 韩必已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叹道:“你果然看破了。” 丁逸笑道:“不错,我本算好了会有你这一刀。” 韩必道:“哦?你算得出?” 丁逸道:“不错,我虽然有把握杀你,但刚才出手的机会却并不多。只因你实在太冷静了。”丁逸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我实在没有见过比你更冷静的人。” 韩必道:“所以你明明知道我说的都是鬼话,却故意装作上当的样子,好诱我先出手?” 丁逸笑道:“不错,你不先出手,我的机会实在不多,只因你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站在那里,破绽却实在太少,我若先出手,实在没有太大的把握。” 韩必叹道:“你算得确实很准。” 丁逸淡淡道:“过奖!却不知道你此刻还有什么话说?” 韩必脸上忽然露出种奇异的笑容:“有,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 丁逸道:“什么?” 韩必忽然用一种非常温柔的语气微笑道:“你是只笨猪!” ` 这句话说完,韩必忽然整个人象支箭般倒窜了出去!他脚下蹬地,整个人就象一直大鸟一样展开身形,一掠出去就已经在数丈之外。 丁逸原本在韩必出洞前就站在了路口,死死拦住了韩必和白衣女子的去路。 可丁逸却自己一剑将韩必“击飞”,韩必偏偏正是被这一剑“击”得跌落到了丁逸身后,而且这一跌就居然跌出了几丈远。 等到韩必再一掠出数丈后,人已经在丁逸十丈之外! 丁逸已经知道,这种情况下,天下间已经没有人可以再将韩必追回来了。 丁逸也不能。 丁逸看着韩必的身影如一只大鸟般渐渐远去,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去大笑三声,还是大哭三声,口中喃喃道:“我还真是只笨猪。” ` 白衣女子道:“看来好像上当的那个人还是你。” 丁逸苦笑道:“好像是的。” 白衣女子笑道:“你也莫要生气,很多人都上过他的当。所以你实在不必太难过。” 丁逸忍不住大声道:“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 白衣女子的声音更温柔,轻轻笑道:“我知道你此刻一定很难过,一定很想找个地方大喝一通,或者找个人好好打上一架,才能将心里的气发泄出来。” 丁逸道:“哦?” 白衣女子叹道:“只可惜我既不太会喝酒也不太懂得打架,所以。。。” 丁逸道:“所以什么?” 白衣女子道:“所以我只能对你说两个字。” 丁逸冷冷道:“哪两个字?” 白衣女子道:“再见!” 丁逸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瞧着她,冷笑道:“你怎知道我会放你走?” 白衣女子眨了眨眼,板起脸道:“我是不是韩必的老婆?” 丁逸仿佛怔了怔,道:“不是。” 白衣女子冷冷道:“难道我是他妈?” 丁逸苦笑道:“也不是。” 白衣女子冷冷道:“难道我是他朋友?” 丁逸已经忍不住又开始摸鼻子,苦笑道:“不是。因为你不但把他迷昏了,还把他关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甚至还设计了一个陷阱让他差点被几百把刀砍死,你甚至还带着他钻老鼠洞。” 丁逸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所以无论怎么说,你都不能算是韩必的朋友。” 白衣女子目中露出笑意:“哦?那难道我是他什么人?” 丁逸已经忍不住叹息:“你好像也不是他什么人。” 白衣女子继续问道:“那我和他有什么关系没有?” 丁逸苦笑道:“好像也没有。” 白衣女子瞪起眼睛瞧着丁逸,大声道:“既然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丁逸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子看着丁逸,脸上虽然在笑,却问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丁逸只能说:“可以!” 丁逸又叹了口气,大声道:“随便你走到什么地方,都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白衣女子终于露出真正的笑容,微笑道:“看来你这人虽然不算太聪明,却还算讲道理。” 丁逸忽然转身就走,他走得飞快。好像再多留下一刻他就快要忍不住被气死了。 白衣女子娇笑道:“你去哪里?” 丁逸头也不会。 “我去找那剩下的半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