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必四岁开始练习武功,十七岁开始为鸿叶公子办事,近年来几乎已经成为鸿叶门下第一号人物,就连鸿叶也在很多场合忍不住露出想把他作为接班人的意思。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稀奇古怪棘手难办的事情。 但韩必却从没有遇到象今天这样的事情。 他在一个又小又黑暗的洞里面,以一种情人般热情的姿势抱着一个女子,脑子里却在思考着怎么杀了这个女子的丈夫。 韩必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出这种事情。 ` 白衣女子却一直侧着头倾听上面的动静。 韩必忽然道:“你不用听了。” 白衣女子道:“哦?” 韩必淡淡道:“此刻上面院子里一共有四个人,院门两个,院内左角两个。其中三个人都是穿布鞋,只有院门的两个人中有一个穿的是皮靴。” 白衣女子喃喃道:“我差点忘了,你的耳朵根本就不是人的耳朵。” 韩必道:“我虽然听得出,却没有想到上去的法子。我耳朵虽然不错,但再好的耳朵也没法子把上面的人变没了。”说罢,一双眼睛看着白衣女子,面上表情似笑非笑。 白衣女子道:“你也莫要看我,上去的法子我也没有。” 韩必皱眉道:“你也没有上去的法子?” 白衣女子道:“没有。” 韩必苦笑道:“你方才带我进来时,就没想过怎么再上去?” 白衣女子道:“没有。” 韩必忍不住叹气道:“你实在是个天才。” 白衣女子道:“你也莫要叹气,我虽然没有法子从这里出去,但却能带你出去。” 韩必道:“哦?” 白衣女子道:“不错!我们虽然不能上去,但却可以下去。” 韩必道:“下去?” 白衣女子道:“是的,下去!” 韩必目光闪动,脸上终于露出笑意:“难道下面还有路?” 白衣女子也笑道:“不错,有路!” ` 下去的意思,就是下到洞下面去。 洞下面果然还有路。 只不过这条路却实在小了一点,这根本就不能算是条路。 这根本就只是一个“洞”。 只因路是可以让人走的。而这个洞,若是你想通过,就只能爬。 ` 白衣女子伸出手看似随随便便在墙上一抹,这条“路”就出现在韩必眼前。 韩必忍不住道:“这就是你说的路?” 白衣女子道:“不错。” 韩必喃喃道:“这还真是条好路。” 白衣女子淡淡道:“虽不能算太好,却也不错了。” 韩必叹息道:“确实不错,我还从没见过这么不错的路。” 白衣女子淡淡道:“我知道象你这样的男子汉,总是比较爱面子的,你若不愿意钻洞,我也没有法子。” 韩必忽然立刻就爬了进去。 白衣女子目中已经有了笑意:“你果然还是选择钻洞了。” 韩必神色自如,淡淡道:“我虽不喜欢钻洞,但我却更怕疼。” 白衣女子道:“哦?怕疼?” 韩必道:“不错,我知道外面现在至少有一百多把刀。这么多刀若是割在身上,一定会很疼的。” 白衣女子也叹道:“不错,这么多刀,割在身上一定会很疼的。” ` 洞虽然不大,却很长。 只怕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有爬过这么长一段路。韩必开始只觉得膝盖酸痛,后来渐渐已经变得麻木没有任何感觉了。 幸好再长的路也总是有尽头的。 此刻路已经渐渐变得宽了些,只因洞口终于就要到了。 韩必已经可以看见洞口露进来的光。 韩必一面爬一面叹息道:“原来我想的错了。” 白衣女子忍不住问道:“想错什么?” 韩必道:“刚才看见你在自己家花坛下打的洞,我就忍不住想你只怕是属老鼠的。只可惜现在我知道我想错了。” 白衣女子道:“哦?” 韩必笑道:“不错,我现在看到这条路,才明白你根本不是属老鼠的。” 白衣女子道:“哦?你怎么知道。” 韩必淡淡道:“你不是属老鼠的。”顿了一下道:“你根本就是只老鼠变的!只因我从没见过象你这么会钻洞的人!” 白衣女子笑道:“不错不错,若我是老鼠变的,那你岂非就是条蛇?” 韩必道:“哦?为什么?” 白衣女子冷冷道:“蛇鼠一窝,这话难道你没听过么?” ` 忽然洞外一个懒洋洋声音笑道:“骂得好!洞里的蛇还有老鼠,不妨赶紧出来吧,我保证无论是老鼠还是蛇,都远没有做人的滋味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