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叶是个生活一向很有规律的人。 他爱静,所以在他住的宅子周围方圆十里之内绝对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他爱净,所以他的宅子每天至少打扫五遍。 他不想动的时候,就算世上最漂亮的女人脱guang了站在他面前,他也绝对不会动一下。 他休息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搅,所以当他走进他的卧室的时候,任何人无论有任何事,都只有在外面等着! 他所做的这一切,没有人敢说他不配。 只因为他是鸿叶! 鸿叶公子! ` 然而每件事都有例外。 这天,鸿叶刚睡下就被一声惊呼吵醒了。 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门外惊呼。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件东西。 那不过只是一口棺材。 柳木乌漆,丈二长,四尺四寸宽。 棺材上有四个字。 其实这也不过是四个极简单的字罢了。 只不过让人用朱砂笔淡淡的写在了棺盖上。 “鸿叶必死!” ` 棺材是死的,棺材没有腿。 所以棺材不会自己跑来。 棺材没有手,所以棺材也不会写字。 鸿叶公子只发出了两个命令 “查出这棺材是哪来的!带虞十三来见我!” ` 洛阳城。 冬。 清晨,寒风冷冽。 虞十三四更天就起床。 先在院子里把那套落叶飘飘剑舞了七遍,打了四趟太极拳,然后去“老稍公”泡了个澡。 等他在城东如月楼的雅座里一口气吃下了一大碗合园记的nongnong的鸡汤面和四个老宋记的鸭油酥烧饼后,他的脸色红润的就象刚从炉膛里掏出来的火炭。 就在虞十三觉得浑身的精力充沛得几乎要炸开了的时候,他听到了一种脚步声。 声音不大,每一步都迈得很轻,但却很有节奏,每一步都仿佛踩到了虞十三的心里。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走上楼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虞十三的目光。 他不在乎。 他穿着上百两的正宗江南丝绸长衫,现在却是又脏又皱,袖口还破了一个洞。 他的脸上满是风霜之色,眼睛却亮得象冬夜的寒星! 虞十三淡淡道:“坐!” 那人坐下。 虞十三看了看他,道:“烧饼很好,吃两个。” 那人一口气吃下两个烧饼,才长吁了一口气,微笑道:“好!” 虞十三目光闪动,道:“好?” 那人笑道:“好!很好!烧饼很好!” 虞十三目光如炬道:“哦?还有呢?” 那人笑道:“还有你,你也很好!” 虞十三皱眉道:“你已经吃了我两块烧饼了,至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那人笑得更愉快:“我姓丁,我叫丁逸。你当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微微笑了一下,他又继续道:“不过我保证,今后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一定会很多。” 虞十三脸色微变,目光骤然收缩! 丁逸故意叹了口气,淡淡道:“你果然很好,不枉我赶了八百多里路累死了两匹马来看你。” 虞十三冷笑道:“哦?” 丁逸淡淡道:“是的,所以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么?” 虞十三咬牙道:“没有了!” 丁逸一字一顿缓缓道:“好,请出手。” 一匹刀光如缎般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