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两肋插刀 这几天,小娄巷子颇不宁静。 每到下午,除了收废品的收旧手机旧家电的清洗油烟机的等各色人等多了以外,在巷子的不显眼处,偶尔会有几个电动三轮车,或面包车在休息,或在忙什么。 当然,在繁华的无锡,这些角角落落里的这些事情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也没有人去注意。 连警惕性特别高的蔡英文陈菊她们也没有注意到。 王元被打之后的第三天,李婉玉情绪还是很低落。因为不想接客不下楼来,就被蔡英文上楼骂了一顿。李婉玉心中悲伤不免顶了二句嘴,那老*鸨蔡英文就带着两个平时与李婉玉不太好的小姐对李婉玉大打出手了,最后又让王定宇和高志鹏带了几个小混混强行轮着上了李婉玉,不管李婉玉的死活。 这也是蔡英文的手段。 在蔡英文的实践中,要想彻底控制一个小姐,第一是粉碎她的自尊,第二是彻底击毁她的反抗意识。 一个没有自尊的人,就会无耻、堕落,就好控制;一个人没有了反抗意识,就是行尸走rou,就是苟活了,你就可以想让她什么她就做什么。 日本鬼子对付中国人的方式,就是如此。 日本人让占领区的中国人没有自尊,是叫中国人自己每天下午把自家的女人送到日本人的炮楼、碉堡、军营去,让日本人蹂*躏。 不去?就杀死。 于是,有婆婆送儿媳的,有老公送老婆的,也有父亲送女儿的,还有姐妹一起来回的……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到了这一步,那几乎是比绝望还要绝望。 而日本人击毁中国的反抗意识,使用暴力,更是疯狂。 蔡英文的身上,一定有着日本的肮脏丑陋阴暗下贱的血在流淌,不然她不会有这种的手段和思想。 蔡英文一是暴力打让李婉玉怕,二是让王定宇和高志鹏轮*jian彻底羞辱李婉玉。 这个方法在其它小姐身上是屡试不爽的。 很多好人家的女儿,在校的女学生,公司的女性小职员,野模,跑运气的女群众演员,一旦被坏人利用控制,只要这两个办法用上,很多人就会由高傲纯洁的公主,迅速地成为下贱无耻妓*女和伤害其它女性的帮凶。 李婉玉只剩下了想死的心。 当时就要寻死的她,可是被陈亭妃牢牢地抱住了,两个人各怀不同的心思大哭了一场。 在李婉玉想来,虽然自己是做小姐的,可这是她的职业,你可以不尊重她的职业,这是一个传统的贱业,要人尊重,是不可能的;可她也是一个人,她也是有自尊的,是有底线的,不是谁都可以任意来践踏的。 而在陈亭妃看来,李婉玉的今天的事情,何尝不会是自己的明天? 现实很残酷,一个下层人,要想维护自己的尊严,有时候实在没办法做的到。 李婉玉在床上躺了三天,不吃不喝。 蔡英文也开始有点害怕了,她没有想到李婉玉性子这样烈。 再说,现在也不是杜十娘的时代,李婉玉并没有卖身给她,双方的关系其实也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如果李婉玉出了事,她也甭想全身而退。于是就暗示陈亭妃等几个与李婉玉相好的小姐没有事时就陪着李婉玉,总之不让李婉玉一个人独处。同时又让人给李婉玉送了一些好吃的,好用的,用软的一手来软化李婉玉。 经过几天的痛苦思索,李婉玉也明白了,自己是不能在蔡英文这里做了,必须要离开蔡英文,离开无锡。 只有这样,她才能生存下去,王元也才能解脱。 想开了,人就不再寻死,有了思路,就想出了办法。 李婉玉开始了自己的出逃的计划。 她先让陈亭妃去试探蔡英文,可否和和平平地离开。 陈亭妃也是聪明人,不说李婉玉,只说自己。她告诉蔡英文,说家里来电话给自己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想让自己回家结婚,问蔡英文,自己能不能走? 蔡英文的回答很干脆:“不行。大家说好合作两年的,有合同。我租房,搞关系,请保镖,哪方面不要花钱?要走也可以,给贰拾万块钱,马上放人。” 合同是真的,当然合同内容不是招嫖,都是合法的。 李婉玉开始吃饭,开始拉客。 好象一切正常了。 蔡英文也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了对李婉玉监视。 李婉玉让陈亭妃帮忙偷偷买了一把剪刀。 因为是夏天,所有的被子都是不用的,都放在柜子里。李婉玉就用被里子与床单做了一条绳子。她是住在二楼的,江南的老旧的民居小楼本来就不高,她估计绳子是足够的了。 李婉玉是选了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走的,农历初一。 李婉玉连陈亭妃也没有敢告诉。 到了第二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不见李婉玉下楼来,蔡英文也不敢再骂,就叫陈亭妃上去看看。 不大一会儿,楼上传来了陈亭妃的惊叫。 大家赶忙上了楼,看到一条绳子系在窗棂上,伸头从窗子向下看,地下的泥水里,是乱七八糟的印子。 蔡英文的肠子都悔青了,但却没有让人去找,她知道找是找不到的了,就是找到了又能如何?如果出去找的人再弄出点什么动静,那就更是乱中出乱了。 不过她的反应是还是极快的,亡羊补牢,当天就让王定宇带人,把所有的小姐住房的窗子给钉死。整个小娄巷子的所有的小姐的窗子,一天内,也都不再是自由的天空了。 可乐是下午14:00多知道了李婉玉逃走的事,他第一时间通知了王元,王元就打电话给海子,请大家帮忙去找李婉玉。 大家都认为,李婉玉一定是要尽快离开无锡的,所以就向各个交通中心去找。 可乐认识李婉玉,大庆就与可乐一道,海子与王元一道,二路分头找。 去了无锡汽车站,火车站,无锡东站,汽车西站,中南公交三场,虽然李婉玉坐飞机走的可能性不高,但海子和王元还是去了一趟飞机场,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直找到了天黑再找到了夜里十二点,大家才无奈地放弃了寻找。 王元对李婉玉的思念,也慢慢而坚定地转化成了对王定宇和蔡英文的仇恨。 又过了二天。 这天晚上将近23:00的时候,两个有着酒气的年轻男子摇摇晃晃地来到了陈亭妃她们店里,这是两个陌生的面孔青春而有力,小姐们一齐上来推销自己,一时间莺莺燕燕的好热闹,把李婉玉逃走的压抑气氛一扫而光。 高志鹏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王定宇一个人在角落里,目光阴冷。 李婉玉逃走,他连带被大雄责骂,并罚本月奖金,再扣一半工资。 两个男人好象并不急着要进里面办事,而一味与小姐们胡闹,左拥一个右抱一个,亲这个一下,摸那个一把,中间还把一个要进店消费的人给赶跑了,说这个店的小姐,他们全包了。可是他们就是不去后面,也不拿钱出来。 蔡英文今天有点累,早早地去了后面休息,前面就只有王定宇一个人在看着小姐。 王定宇不耐烦有些气上来:“你们到底是不是来玩的?要玩就去后面,要不玩就走吧,别在这儿找事!” 能说这样讲话,在王定宇来说,已经是非常少见地客气了。 可是两个年轻人比他要横的多:“大爷在这里玩,谁的裤裆破了露出你来,要你狗日的管闲事?” 王定宇大怒,冲过来对着其中的一个人的胸口就是一拳,那南拳中的是饿虎扑食。 就在王定宇的拳头看似打着实则没有打着的时候那个人很快地往旁边一闪,就大叫了一声:“打人了,打死人了!” 一边叫,那人一边就向外跑。 另一个人早在斜着眼看着王定宇,在王定宇出拳时则从侧方对着王定宇的肋下空档也是一记重重的直拳,打得王定宇一个趔趄,头上的冷汗一下子疼得冒了出来。 打人的人也不恋战,跟着前一个人就向外跑。 王定宇吃了亏,哪能罢休?凶像毕露地就跟着冲出去。 他眼光盯着的,是打他的后出门的那个人。 一冲出门,先前跑的那个却是从门外一侧对着王定宇的小腿骨就是一脚,这一下疼得王定宇是眼泪都哗地一下就下来了。 那人还是打了就跑。 这一下,王定宇那是更火了,紧跟着追向两人。 那两人在前面跑,王定宇在后面追。 眼看要追上了,那后面的一个就回头与王定宇对打几下,另一个人就从旁边袭击,搞得王定宇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气又急又没有办法。 可是打了几下吧,俩个人又跑了。 总之两个人像是很害怕急着要跑走。 王定宇还没有怕过谁,更何况这里是他的地盘,就死命地追。 三追两追,那两个人就跑到了一条小背巷子里。 小巷子里没有几盏路灯,所以一下子就暗下来,三个人这时也跑出了大家的视线。 一开始王定宇还无所谓,可是跑着跑着,就不对劲了,前面的两个人突然不跑了,一齐回过头来,面对王定宇站定了,开始嘿嘿地笑,等着王定宇。 王定宇心里那是一激灵,想,坏了,中了计了,脑中灵光一闪,就想转身向回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还没容他转过身来,头上就是从后面挨了重重地一棍子,接着身上胳膊腿,就一齐疼起来,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共有四个人是一齐对他动手,先前的两个人肯定是没有见过的,后来的两个人都戴着大口罩,之后王定宇就不再有什么知觉和意识了。 说起来好像时间很长,其实,整个矛盾发展到打斗结束,总共不超过十分钟,随着一声口哨响起,那四个人飞快向四个方向分散跑去。 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蔡英文被小姐喊起来,知道出了事,可是她自己是不敢出来的,就连忙打电话找高志鹏,高志鹏自己先是打了个车赶过来,不一会,大雄也带了几个人匆匆赶到了小娄巷。 高志鹏和大雄他们人聚齐了,才开始去找王定宇。 在小背巷子里找到王定宇的时候,王定宇是早已经昏迷了,大家又是忙着送人去医院。 大雄自己先没有跟着去医院,他在蔡英文店了解了前因后果,知道肯定是有人上门报复的。可是这两人又没有人认识,要说最有可能要对蔡英文进行报复的人,最可能的也就是王元了。 可是王元前几天被打伤了,谁也不知道他好还是没有好。 大雄和高志鹏都知道检垃圾的王元,那王元根本就是没用的货,他当然也不会有钱请人,所以这事就成了一个无头案。 大雄对蔡英文说:“你先拿二万块钱,救人要紧,你店里的事,等我们查清楚再说。” 说着就要带人走。 蔡英文一看就急了,说:“雄哥,钱马上就打到你卡上。可是你的人不能都走啊,要是走了,那再有人找麻烦,我们怎么办?” 大雄想了一下,觉得确实也对,就留下了两个小混混住在店里,其它人大约有七八个都向医院里去了,他们去的也是新区医院。 过了十二点,小娄巷的人少了。 今天事多,蔡英文就让人提前下了店里的铝合金卷帘门,结束当天的营业。 两个小混混想与小姐们玩玩,也被蔡英文拒绝了,要他们在前面店里守着。 大约夜里一点多钟样子,就听得“通,通”两声,两块石头从外面打到了蔡英文的院子里。蔡英文忙开灯让人查看,还好,没有伤到人也没有砸坏东西,可是把大家都吓得睡不着了,提心吊胆的。 刚安静下来不到半小时,前面铝合金店门又是被人用砖石很响地砸了几下,还有两块砖头把前面二楼平时用来办公的办公室的窗子玻璃给哗啦一声打得稀碎。 两个小混混气愤填膺,打开门,一个人提着一个啤酒瓶就冲了出来,还没有来及大骂,就分别被人用棍子打倒在地上,高呼救命。 打人的那是飞快地就跑走了。 大雄接到电话时,人还在医院里,王定宇还在手术,情况那是非常地严重。 他听到蔡英文这里又出了事,就意识到,这次事情有点棘手了。 他喊过高志鹏来,对他低声说:“看来事情麻烦,医院里留两人,你带其它人去小娄巷,除了排2个人护送受伤的兄弟回医院外,你带其它人在蔡英文的店外下暗哨,要想办法抓住搞事的人,不然我们的牌子就砸了。” “要不要报案?”看到刚才被打得很严重的王定宇,高志鹏心里也在打小鼓,要不是他今天在家里陪老mama,是不是也会跟王定宇一样呢?想到这里,他从内心感激mama,是mama救了他。 “你猪头哇!报什么警,报警察怎么说?”雄哥对高志鹏是恨铁不成钢。 “我是说,给他们送点钱,帮我们抓人。” “他们是收钱不办事,当**又立牌坊。要不是平时孝敬的多,他们早把我们搞死了。对我们的事,他们还不是一清二楚!我们做事,他们能睁一只眼闭一眼我们就阿弥陀佛了。快走!”雄哥有些生气了。 高志鹏有点心神不宁地带人走了。 好的是,蔡英文那里到了天明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高志鹏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看到快到五点了天开始亮了,高志鹏那绷紧的神经总算有了点放松。 可是放松没有五分钟,他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大雄在电话气急败坏地对他说:“阿鹏!快点去医院,医院里又出事了!” 高志鹏赶到医院里,医院里发生的事还是让他目瞪口呆。 夜里四点多钟才做好手术的王定宇,在快五点的时候正在挂水。因为有三个兄弟受伤,又不在一个病房里,所以王定宇这里只有一个小弟陪着。 据看护的小弟说,因为一夜跑来跑去,快到五点时,就很困了,有点迷糊。 正在迷糊的时候,就被人堵住了嘴巴,用一个袋子套住了头,之后就听了王定宇被一下捂住嘴的惨叫,之后就没有声了,自己也被打晕,等醒过来去掉了头罩,才发现王定宇刚被固定接好的断肢,又被人重新敲断。 于是一边喊医生,一边向大雄回报。 高志鹏的心是膨膨膨膨地直跳。 王定宇被重新送进了手术室,又检查了其它两个受伤的兄弟,倒还没事。 大雄赶到医院的时候,高志鹏已经在保安监控室看监控了。 监控只是监控大厅走廊等公共场所,诊室,病房,卫生间大多数地方是没有监视的。所以只能看到4:53的时候,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进入了王定宇的病房,4:59两个人又一前一后走出来,到了一楼一个卫生间,就再没有人出来。 几个保安到了一楼那个卫生间,发现卫生间的后面窗户是打开的,窗户后面是围墙,围墙上有人攀爬的印迹,围墙外是一个街头小公园。 医院的夜班值班负责人和保卫人员都是吓坏了,在自己值班期间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安全事故,严重影响了医院的声誉。 本来应该报警,问病人亲属,只说报警也没有用,大家自己协商处理就好了。 值班负责人给院长进行了汇报,院长说尊重病人家属的意见,就不报警吧。 其实他心里明白,警察首先不一定能破了案,但肯定会先追究他们的安保措施不到位不合理,那就先会罚款,整改,如果有警察为了新闻费再通告给报社或网络,新区医院这回就丑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