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苟健嫖妓被抓

李北进愣了一会儿神，才清醒过来，去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苟健嫖娼华安派出所救人李北进脑子里这几个词终于接起来，就像传统的胶片电影断片时接片一样。

李北进明白，觉是睡不成了。

然后就开始打电话。

先是打了两个无锡新区公安分局的民警电话，可是都关了机。

于是就一边转圈一边想再打电话找谁。

小寒很有兴味地看着李北进着急，却笑咪咪地，不说话。

她听到了李北进接的电话，知道有个人又犯了男人大都会犯的错误。

其实错误每个人都在犯，比如现在的小寒和李北进，但犯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身上，那结局是不一样的。

小寒不说话有不说话的道理，她知道女人应该在什么时候开口应该在什么时候闭嘴。

有时候女人明白什么闭嘴比明白什么时候开口更重要，更何况她与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很熟，是的，准确地说，是一点也不熟。

可这并没有影响她对他的强烈的好感，对，是好感，如果还不能说是爱慕或者爱情的话。

看着李北进转圈着急好玩，小寒就小小地恶作剧了下，她轻轻地下了床，从背后扯住李北进的浴巾一拉，李北进就全暴露了。

李北进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下体，看得小寒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腰都弯了下来。

小寒说：“要不要我帮你下忙？”

李北进看了看小寒，又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腹肌，突然拍了下脑袋，说：“我怎么把那个现官现管给忘了。”

他从手机中查到了洪天明的电话，看了下时间，快晚上12:00了，但他没有一点犹豫，就打出了电话。

“你好，我洪天明，哪位？”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成熟的声音。

李北进就说：“洪所，我，李北进，登山的，还记得不？”

洪天明立刻没有了公式化的腔调，声音变得热情了起来：“想忘记你那可是实在太难了，谁让我老婆天天在我耳边提起你呢，你们的集体活动，你可是起了很大部分的作用，让我老婆的队长当得轻松又开心，我老婆开心了，我就舒心了，你说，我是不是要好好地谢谢你呀。”

李北进就说：“洪所，你真个好丈夫，周主任当你老婆，那是上辈子修得好了个去了。”

洪天明就说：“她做的有些事其实我也不一定赞成，不过参加锻炼，那是利家利国的事。”

李北说：“对对，全民健身，我们都要身体力行。”

洪天明说：“有时间我也要参加你们的活动，活动就需要有个组织，这样大家可以互相帮助互相监督，又可以一起制订科学的计划，进行合理的安排，锻炼也就可以坚持下去了。”

李北进说：“洪所，你什么时候有空，那就跟周主任一起参加。活动完我们再一起聚个餐，大家有一段时间没有聚了。”

洪天明说：“好，一定，时间是挤出来，一定有。说了半天话，这么晚了，找我一定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我帮得上忙。”

李北进说：“洪所，忙你一定帮得上，也请你一定要帮我。事情是这样的......”李北进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洪天明那边就笑了起来，说：“这个事吧，也是巧了，最近不是全国都在扫黄吗，东莞那边你也知道的，闹得动静不小。我们街道来了个新书记，新官上任照例要放几把火。他的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治安上。今天我们按他的意思，在全街道范围内进行一次各种娱乐场所突击检查，是抓了不少人，现在还在抓呢，都快有200多号了，除了派出所，连街道文化馆的剧场都被我们借用了来关人，现在还一个没审呢，我也在派出所，这事目前还好办。”

李北进说：“那我现在就来，半个小时就到你派出所，那个人叫苟健很好记的。”

洪天明笑着说：“好名字，我记得了。等会见。”

打完电话，李北进就开始穿衣服，回头一看，小寒却是已经穿得整整齐齐了，手里拿着小包包。

李北进说：“你还是睡吧，我自己滴滴打车去。”

小寒说：“我要和你一起去，反正是睡不着了，你走了让我一个人睡，人家怪难过的。再说，你现在也不是不好打车吗？这里这么偏僻，滴滴也不一定能很快来。还有你还要回来，难道到时候再等着打车？”

两人一起出门下了楼，从前台拿了车钥匙，早有服务生过来接钥匙去取车。

车子来了，两人就离开了酒店向着华安镇开去。

从酒店到华安镇不过是10几公里的路，晚上路况好人又少，小寒就在双向六车道的路上把车子开的飞快。

到了派出所门口，跟门卫说了要见洪天明，门卫就打开大门的密码锁，看来是洪天明已经打了电话安排好的。

华安镇派出所主体建筑是一座四层的楼房，一楼是接待室，会议室，户籍室什么的，洪天明的办公室在三楼。

到了洪天明的办公室，洪天明很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就打电话问一个民警。

民警在电话就说：“人找到了，就在四楼临时刑拘室。”

洪天明就说：“这个人，下去抓人回报说可能抓错了，现在我们抓的人太多，又没地方，那就把这个人放了。”

电话里那个民警就说：“是，所长，这个人抓错了，我们马上放。”

洪天明又问：“有没有这个被抓的人的认过书什么的？或者其它记录？”

那民警就说：“都还没有。”

洪天明就说：“我这里也是特事特办，我不给你出手续了，这事是你们自己纠正的，所以就不用留案底了。”

民警就说：“明白，所长，这个人其实今天就没有在咱们所里出现过，我们也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洪所长就笑了骂着说：“杜子腾，你个狗日的，就是个人精。一会儿有两个家属去接人，你再言语上刺激一下那个人，让他至少要有个教训。”

电话里那民警就笑着说：“坚决按所长按排的办。”

因为是在办公室，所以大家就没有太客气。

跟洪天明告了别，李北进和小寒就上了四楼，见到了2位叫杜子腾、皮洋洋的民警。

两个民警都是20多岁的样子，痞痞地，李北进还没有说话，小寒就向两人手里每人塞了200块钱。

本来就有所长的安排，现在又拿到一个小的好处，两人早就麻利地把苟健从一间房间里提了出来。

小寒向民警塞钱的事，刚刚好好让苟健看到。

苟健看到了李北进，那颗长时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激动地要对李北进说什么，李北进摆摆手使了个眼色，苟健就识趣地闭上了嘴。

走到了远离关着人房间的楼梯口，杜子腾板起了脸，对苟健说：“你的事你明白吗？”

苟健就使劲地点着头说：“明白明白。”

杜子腾故装严肃地说：“你明白就好，你家里的人现在来保你，也没少费劲，深更半夜的，以后要让家人省点心。”

苟健就又使劲地点着头说：“一定一定。”

杜子腾又说：“你的手机这几天要保证开机，我们可能会随时找你核对一些情况，你的事暂时不处罚了，可是还是有记录的，就是说还是有案底的，也不是说就一定不处罚，关键还是要看你的表现。根据《刑法》、《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严禁卖yin嫖娼的决定》等法律法规的规定，涉及卖yin嫖娼的违法犯罪分子是要一律收容劳动教育，期限为六个月至两年，并五千元以下罚款。”

李北进就看到了苟健的腿在开始打颤，脸色发白。

杜子腾又向李北进说：“你们把人带回去吧，家里出了这样的，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只要以后改过了，我们也不是要把人一棒子打死。”

李北进就与他们握了握手然后带着苟健下楼离开了华安派出所。

3人离开派出所，先送苟健去华安街道菜市场去取车。

华安街道菜市场是个老市场，不过那建得倒是有特色。

中间是若干大棚组成的农副食品市场摊位，分为rou类、蔬菜、干货、日用杂货等等，四周是一圈宽宽的门面房，也算是市场的围墙的。这一圈房屋分为向内和向外两面，向外的一面是门面房，装饰装潢都比较好，大多是服装电子饭店等小店，向内的一圈，主要是与市场服务有关系，多是粮油店熟食店等。

向内的一圈里，有些店没有生意，就租给人作为宿舍。

这其中就有了一些专门做皮rou生意的女子，租了房专门干那个事，慢慢地就形成了一个事实上的小小的红灯区，很多嫖客都知道这地方。

苟健就是在这里干那个事时被抓了个正着。

苟健的车子就好好地停在华安镇菜市场外的路边上，前前后后都是车。

这也是中国特色，所有的小区、市场周边的马路的半边，都是巨大的停车场。

苟健下了车，说：“李总，今天非常感谢你和这位女士，还不知道这位女士如何称呼？”

李北进就说：“她是我表妹，今天刚好与我在一起吃饭，时间就晚了点，也正是这样，也才一起帮到了你这个事。她姓周，你就叫她周经理吧。”

苟健就十分客气地表示着感谢。

小寒说：“苟总你不用客气，你与北进一个单位上班，以后能多帮帮他我就感谢不尽了，一点小事，你不是北进的朋友吗。”

苟健说：“周经理，我还想与你表哥到我车上再谈几句话，行不？”

小寒就说：“他是我表哥，我又不能管他，你想与他谈那就谈，不用问我，表哥，你说对不对？”

上了苟健的车，苟健就说：“李总，今天你帮了我的大忙，真是感谢。那里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知道你嘴严，所以就信任你，其它人就算能帮我，可我也有点信不过，我怕事情传出去。”

李北进说：“平时你也没少帮我的忙，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客气话我们俩就不用多说了。我跟你说你放宽了心，今天的事，绝对不会从我李北进的嘴中传出一个字。”

苟健说：“李总你把我当外人了不是，我不信你还信谁？今天这事我承你的情。还有，今天花了多少钱，我明天给你。”

李北进说：“我表妹给两个民警的一点钱是个小钱，我的钱还不都是你姐夫发的，就不用算了。不过我今天找的是无锡新区公安分局的一个政委，他又安排的是华安街道派出所的所长来具体办理的这个事，现在没说要怎么表示，对他们恐怕你还是要出点钱的。”

苟健说：“李总，出钱是一定的。你表妹那钱你不要那可不行，你这大半夜睡不成觉到处为我找人担着人情，哪还能让你帮我出钱，这人情事故我还是知道的。这个事相关的政委和所长还有民警都要表示一下，我还不缺这点钱是不是。这个人情如果我们不及时表示，下次还怎么让人帮我们办事？我现在麻烦你过来我车上，我是还有另外的事相求。”

李北进说：“那你就先说事吧。”

“刚才的事你也在场，”苟健说，“那个杜子腾狗娘奍的，肚子怎么就不痛死他呢，他妈的说还给我留了案底。我就是担心这个。只要有案底，哪天万一弄出来了，就算我姐夫不处理我，我老婆也不会轻绕了我的，在公司我也没脸混呢。李总，你今天找到人能把我弄出来，那把这个案底消了，一定也可以办到。嫖个女人，又是个鸡，在现在这事还不要太多，只要他们派出所的人不追究，事不就了了？我想一事不烦二主，还是请你找人把这个案子私底下弄一弄，消了它我才能放心。”

李北进心中暗笑，洪天明也真是个坏坏的家伙，临最后还要吓一吓人，还幸亏是苟健这样的老油条，要是嫩仔，还不吓尿了。

李北进说：“这事吧，其实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撞到枪口上了。你知道你撞到哪条枪上了吗？就是全国都在学东莞扫黄。华安街道刚来了个新书记，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就烧到了你了。”

苟健就非常地懊恼：“他妈的，我怎么就没想到东莞扫黄会扫到无锡呢？无锡也是繁荣娼盛，久负盛名的，我苟健常在河边走，这回算是湿了鞋。李总，我知道抽档案怕是不是一个人可以干好的，包括这次请人，事你办，不用担心钱，你知道我也有几个小钱的。”

李北进就说：“我明天先和人家说说，如果行就大家好，万一不行，你再想办法。今天恐怕你也累了，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等我电话。”

苟健还说要请李北进宵夜，李北进就说：“谢谢了，我还要送我表妹回家，明天再说吧。”

与苟健分了手，李北进与两人小寒回到了饭店，这回一折腾，两人没有睡意，又是热情似火地搞了一把，最后两人实在都累了，就相拥着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李北进醒了的时候，小寒还在沉睡。

看着睡得很香的小寒，李北进就穿好衣服，写了张纸条放在自己睡的枕头上，告诉她自己走了。

本来想写上电话，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写。

他想，他们之间不是一个阶级阶层的的人，一个打工的，一个老板，以后最好也不要再有更多的交集了。

下了楼到了大堂服务台，李北进对服务员说：“你帮我把1501房的费用算一下。”

服务员打开电脑，很快算好了，说：“先生，总共是11888元，房费10000万按周小姐的贵宾身份打88折，是8888元，餐费共4000元，大堂经理交待打75折打完折是3000元，合计是11888元。”

李北进就拿出了信用卡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说：“先生你房卡呢？要有房卡才能结帐。”

李北进说：“房间里还有人在休息，我先走，先结帐。”

服务员说：“对不起先生，那就不能结帐，只有拿了房卡来退房才可以结帐。”

李北进没结成帐，踌躇了一下，就走出了酒店，用滴滴打了个车回家。

门卫看李北进打上车走了，就用对讲机对前台说：“前台前台，与周小姐一起来的那个先生打车走了。”

前台服务员接完电话，又拨出了一个电话说：“汪经理，与周小姐一起来的那位先生离开酒店打车走了。走前来前台结帐，按你的吩咐，没让他结帐”。

电话里的汪经理就说：“好。”

挂了电话的汪经理接着又拨出了一个电话：“周姐，你朋友先是去前台结帐，当然是没结成，然后打车离开了酒店。”

最后接电话的就是周寒周小姐。

其实李北进起床、写纸条，她都知道，只是闭着眼装着睡得很熟，现在她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不知道在心里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