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九目光冰冷至极,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许久发出神经的笑容:“你想玩?” 白行即使胜券在握,也觉得那种没有感情的目光令他难受,压抑之极,他咳嗽了一下道:“你说呢?我知道你可以玩的起的,你不是重情重义,要女人还要老人?” 红九扑通的跪倒:“请你放了他们。” 白行哈哈笑,这么玩不起,蹲下,望着红九那一张猪肝红的脸:“以前我觉得你能打,现在我错了,你不是男人,男人是什么,就是可以放弃一切,只要自己能活着。” “在这等我,也许你会看到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陈天道温柔的眼神对着手心冒汗的张惜弱道。 “我来告诉你男人是什么。”陈天道眯着眼睛,手指修长不停的在空中点着,似弹奏一曲死亡的曲声。 一个龙帮的人出来正好说来,张嘴就要说出一些场面的话,陈天道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出现在他的前面,冰凉得没有温度的右手扼住后者的脖子,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 “你是谁…..” 回答的是死神的微笑,和死神的冰凉的右手,利索,干净,无丝毫的多余的动作。 龙帮的人彻底惊愕了,这人从哪里冒出来?一身白色的衣衫,秀挺的鼻子,眉毛微淡,嘴角挂着令人颤栗的微笑。 龙帮的人今晚显然是来闹事的,立即从车中抽出长刀,数十把长刀对着宛似在花丛中散步的陈天道砍来。 右脚诡异的角度踢出,直接把一个龙帮的人甩飞,陈天道倏然踏前,右拳出击,后者的肋骨咝咝的撕裂,在落地之时,闪电般的夺刀,反身一劈,一个妄图动后面进攻的龙帮人被当面劈开花,额头中划破到小腹。 没有丝毫的停滞,握住长刀的陈天道似一匹狼嗅到了诱人的血迹,动作似翩飞的蝴蝶异常的优美,刀连连在龙帮的人脖子一抹。 “放人。” 白行正要掏出手枪的时候,一把滴血的刀尖架在他的脖子上,陈天道脸色异常的冷漠。 “放……放人……”白行吓得声音变了,这不是人,是魔鬼,地狱来的魔鬼,只有魔鬼才这么冷血。 “滚。” 刀一划,白行的右边耳朵直接滑落而下。 已经有人开始呕吐。 白行不敢拾起血淋淋的耳朵,身子摇晃几下,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惊惧,倒地,又爬起,大叫一声:“快走。” 五秒钟,死十人。 “老婆。”红九从地上站起来,冲过去抱住要瘫/软而下的妻子。 “我没事,孩子一直在肚子里很乖的。”妻子露出了倦怠的微笑。 “没事,没事就好。”把妻子交给了一个手下,饶是杀人如麻的红九对刚才陈天道这种完全单方面的屠杀也是感到害怕,是的,他是在害怕,这个人是他见过最可怕的一个人,只因陈天道在杀人之时,那一双眼睛仿佛带着某种嗜血的神色。 “谢谢。”红九声音干燥道,来到了陈天道面前。 “不用,以后好好做事。”把那一把杀过十个人的长刀丢在地面上,走到了红九的老头前面,蹲下,“端一碗酒来。”他的声音平静,但是这声音藏着令人不可违逆的意味。 红九倒酒,双手送上。 陈天道仰头喝了一大碗,然后洒下:“祝老爷子的病趁早康复,老爷子,你有一个很忠义的儿子。” 起身,陈天道来到了已经脸色苍白的张惜弱前面,伸出手:“还要跟我回去吗?” 他的面上依旧是那种看起来阳光的笑,眼神也温柔之极。 张惜弱的手也伸出去,停在半空,犹豫的神色。 “怕了吗?”陈天道笑,没有自嘲,没有无奈,有的是看穿的心态。 “你会一直保护我的,是不是?” 张惜弱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陈天道的脸。 “你说呢?” 张惜弱灿然一笑,把手交到了陈天道的手掌中,与他十指相扣。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看着要走的陈天道和那个妙龄少女,红九赶紧问道,不光是他想问,他的那些兄弟也想问。 这个人若是京华会的人那该多好。 若是敌人,应该不是敌人的吧,若不然也不会救九哥。 “我叫陈天道,你知道的。”陈天道回头一笑,带着张惜弱离去。 “陈……天…..道……”红九一字一字的念着三个字,宛似中了魔一番,许久,不可抑止的激动从内心喷发而出,仰头大笑。 “九哥,你认识?”一个门人奇怪的问道,九哥这是什么了? 陈天道附耳过去告诉他。 那个人惊愕三秒钟也发出大笑。 “到底是什么?” 那人也附耳到问他的人告诉其中的隐秘的信息。 一个接着一个,宛似猜谜一般,不同的是最后都发出痛快的笑声。 “飘飘,我们走吧,警察估计来了。”安逸想着自己貌似在陈天道有装逼的嫌疑。 “好。”飘飘的脑子里一直回放着刚才陈天道挥刀杀人的痛快和疯癫,全身觉得没多少力气。 “回去好好睡觉,知道吗?”把张惜弱送到了楼下,陈天道叮嘱道。 “你不和我上去吗?”似乎觉得好像这话有什么含义在其中,张惜弱又接着道,“爸爸mama还没有睡呢?” “不了,改天吧。” “那好吧,我就回去睡觉了。”张惜弱轻摇了下嘴唇,低头,再抬头的时候,飞快的在陈天道的脸一吻,而后小鹿的跑上楼。 “十年,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依旧没有变,真是一个傻丫头。”陈天道摸着似还有余温的吻,转身走。 “慢着。” 沈晨从一个阴暗的角落出来,脸色阴晴不定,他在这里等了惜弱足足有三个小时,打电话一直处在关机中。 他从来没有见过惜弱这么开心,也从来没有见过惜弱这么对一个男孩子露出恋恋不舍的眼神。 追了她这么多年,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碰到过,一直相敬如宾,但是他无怨无悔,可是今天见惜弱就把她的吻给了陈天道,他的心痛,痛得滴血。 “你和惜弱是什么关系?”沈晨没有听说过她提起这个人。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陈天道笑了笑。 那是一种让人觉得他实在说着一件毫不在意的事情,也许更多的是一种极端的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