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被呛得有点火了,可又不好当面在苏小妹的面前发作,故意看了一下手表。 “钻石的?一定很多钱吧,是不是真的?”陈天道眼睛紧紧盯着许开的手上的手表眼睛一亮一亮。 苏小妹看着陈天道精湛的演技心里道:“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 “当然是真的,你懂什么?”许开炫耀道,“一百万,一百万啊。” “一百万?”陈天道吞吞唾沫,还是有点不相信道,“我在村里的时候听别人说要是真正的手表摔几下根本不会烂的,你让我摔一下,我验证验证,要不,你的就是假表。” 陈天道把手伸到许开的前面,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大声,有不少客人转头看过来了。 许开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可忍住了,脸上干笑几下。 苏小妹道:“天道,别开玩笑了,他那是真表。”她自然看得出来带这种表是有点芝麻的小钱。 陈天道大声道:“小妹,不是我说你,你要交男朋友我不怪你,但你要是交上了一个带假表男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许开眼睛瞪得老大,忍无可忍了道:“谁说是假表,你小子眼睛瞎了吗?” “那你脱下来给我看看是不是真表。”陈天道揉了眼睛,“我有点近视眼,不好意思。” “看,看清楚了。”许开把手表递给陈天道炫耀的语气,“这是名表。” 桄的一声,那块一百万的名表不小心被陈天道落到地面了,立刻四分五裂。 “不好意思,我这手。”陈天道打了自己的手,指着地面的表,“这真的是假表,你看一摔就坏了。” 许开瞠目结舌看着地面四分五裂的名表,望着一脸无辜的陈天道,许久,压抑内心的怒气,道:“好,果然是假表。” 陈天道道:“小妹,你看吧,我说是假表你不相信,下次看人的眼光要准一点。” “我有事情先走,你们慢慢吃。”许开想捡起那表,可又放不下面子,这还可以修的,罢了,今天倒八辈子的霉了,心痛的走出了烤鸭店。 “这种能伸不能屈,哪像我,能屈能伸,一看就知道是做大事的人。”陈天道弯腰拾起了那表,笑道,“可以卖个十几万,给希望工程也不错。” 苏小妹摇头笑道:“好了,这下子被你气走一个了,我没带钱,你请客吧。” 陈天道大手一辉道:“小意思,我请客。” 服务员把九花山烤鸭端上来,自然少不了美味可口的配料。 “感觉如何?”陈天道笑道,“可以做得出像这样的烤鸭吗?”他心里可打着如意算盘呢。 “就是这种感觉,天道,你要想尝尝我的手艺,得多等几天,我去问问厨师,还有些问题,你在这里等我。”苏小妹起身,去找大厨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看来小妹很有当老婆的潜力,成,我就和她说是时候探索灵魂与rou体的关系了。老是这么憋着也不是好事,我就不信吃不下你。”陈天道这厮一脸见得不的人笑。 陈天道已站在烤鸭店的外面,一个红发看不清面目的人,影子般标枪立在他的身后。 陈天道看着浓烟滚滚的烤鸭店,声音清冷,身上那一股慵倦的气息收敛住,目光似万年冰雪,一字一字道:“二十分钟之内给我找到小妹。” …………………………. 赵言闭着眼睛,脸上是安静舒心的表情,他修长干净的十指飞快在钢琴片来回游动,像一只只蝴蝶的尽情的飞舞。钢琴声在酒吧悠悠扬扬响起,时而舒缓,时而紧密,让人透不过气来。仿佛把人带入一个诗意般充满杀戮的奇异世界。这是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人,浑身充满了一种阴柔的美感,眉宇偶而流露出淡淡的抑郁。 “少爷,得手了。”一个充满了野兽气息的男子恭敬的走到了赵言的身后恭声道。 赵言嘴角抹出阴谋得逞的笑,起身道:“陈天道死了吗?” 野兽男子道:“没死。” 赵言释然之色道:“他要是这么死了,就不是陈天道了,说起来这庄买卖风险大,要是不小心我可要落个客死他乡的命,言者,把人带进来我看看这陈天道的女人的到底长得怎么样?居然值四个亿?” 言者道:“少爷,属下有一句要说。” “说。”赵言修长的手指摇晃着酒中的红酒,饮下,猩红的唇荡出一个模糊的笑意。 言者道:“这北京城是陈天道的地盘,不出几分钟他一定把找到这里,到时候我们……” 赵言一口把酒杯的红酒喝光,神色不甘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公司没有四个亿资金投入就要面临破产,我不想成为家族的罪人,父亲临死前要我把公司管理好,可公司被我搞砸了,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只要等那个人来,苏小妹的事情就与我无关。” 言者这个看着赵言长大的保镖沉思一番道:“少爷,公司的事情我是不懂,可若是把陈天道的女人抓了,我们都会死,这里是北京。” 赵言眼神决然道:“已经做了就回不来头,你去打电话给他叫他派人把苏小妹弄走。” 苏小妹走了进来,身后是两个黑衣男子。 “苏小姐,抱歉了。”赵言眼前一亮,此女子确令人惊艳,气质清雅,从被绑到现在,脸上是淡定神闲之色。 苏小妹打量了酒吧一下,道:“可以给我一杯水?我口渴了。” 赵言道:“稍等。”他亲自为苏小妹的倒了一杯开水,温度不冷亦不热。 赵言把杯子递给了苏小妹,目光闪动道:“苏小姐很镇定,不怕我撕票。” 苏小妹笑了笑,喝了一小半的开水,道:“无论你是何目的抓我前来,不出二十分钟天道会找到这里,我自然不用害怕。” 赵言着实不喜欢她这种淡定的神态,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他眯着眼,目光很放肆的在苏小妹的胸部上停留道:“二十分钟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比如把你杀了,后者是我把叫几个手下把你清白给毁了,在阴毒一点的是帮你拍裸照,想一下,太子的女人被人拍了裸照,你是这北京城的公子哥老百姓会用何种目光看他,我很好奇。” 苏小妹神色平静而淡然,道:“你不敢。” 赵言一字一字道:“我不敢?我要是不敢你认为我会把你绑来?” 苏小妹唇边荡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你这样做后果是,你会死,不仅你会死,你的亲人,朋友,凡是和你有关系的人都要死。” 赵言有些恼怒的看苏小妹一眼,声音阴冷道:“太子的女人果然非同一般。”他突然一把揪住了苏小妹的头发,逼视着苏小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睛找出一点恐惧,就算是一丁点也好,可是他看不见,有的只是安定。到底是什么力量使得这个苏小妹对陈天道抱有这样的信念,连死都不怕。 “你在恐惧,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抓未来目的?我想对你说,如果你在十分钟让我出现在太子的前面,你还有活命的机会,迟到了一秒钟,你们这里的人都要死。” 赵言松开了苏小妹的头发,起身,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他是在恐惧,从做这件事情开始就恐惧,可是他必须得做,公司要是倒闭了,他的家人都要沦落乞丐。 苍劲的右手手腕的毛笔字重重往下一捺,四个狂草字‘上善若水’泼墨般洒现在白纸上,从运笔的提按顿挫、顺逆徐疾,点画的出入转折、曲直方圆、盘寰穿错,无一点不合规矩,如漏痕,似锥划沙到最后的迅若惊鸿。金九的狂草字体已得到张旭六分真谛了,只是缺少一份灵性出尘的味道。现代物欲横流,很少人把毛笔字写到高手的境界了,毛笔字几乎成了老年人专用笔了。老人走过了大半生,什么世面没见过,其实人生就若这四个字,年少知性,中年悟性,老年淡性。一切水到渠成自然看得开了。 敲门声响起。金九轻轻放下手下的毛笔,看了一下纸上的四个狂草字,微微叹息,毕竟只有六分神似而已啊。头也不抬道:“进来。” “九爷。”一个平头,身上仿佛带着野兽气息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双如野狼般的眸子露出冷血的味道。 “怎么事?” 张生微微低头道:“九爷,天道少要见你。” 金九淡淡的应了一声,眼里露出难得一丝欣赏:“我以为他要过不少时间才来,这小子,有一套。”接着大笑起来,握起毛笔似乎要抒发一下内心的喜悦,却发现端砚中的天然墨已干。 张生暗暗思量九爷说这句话的意思,看样子九爷很欣赏陈天道。 金九坐下,威严的气势散去,初看上去就像路边一个老头。平和而知天命。 “先把他晾一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