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棠说道：“差不多，但不是那个出租房，而是罗家村，从五年前开始，每年都会死一个人，而且都是淹死在河里，但前四年死的都是本村的人，家属也没报警，今年死的是租房的人，所以才报了警。”

顾乘风点头，楚凝香抬起头看着顾乘风说道：“水鬼索命。”

李明达看着楚凝香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楚凝香向他浅笑了一下，又低下了头。

服务员开始上茶，李明达说道：“来，顾哥，楚小姐，先吃饭。”

楚凝香几口吃完了冰激凌，对顾乘风说道：“我要米饭。”

李明达连忙说道：“服务员，上米饭，四碗。”

吃着饭，顾乘风琢磨，河这么长，得先知道水鬼是谁，要不然没法儿找，问李明达：“明达，罗家村最早淹死人的资料是哪年的？”

李明达看纪晓棠，纪晓棠说道：“我只查到五年前，再往前就没有了。”

楚凝香说道：“也可能是死后被丢进河里的。”

顾乘风点头，如果杀了人往河是抛尸，也有可能成为水鬼，而且，如果是杀人抛尸的话，那就更麻烦了，那种可能性就更大了，死的人不一定是罗家村的人，凶手也不一定是罗家村的人，只是抛尸地点靠近罗家村，冤魂成了水鬼以后，罗家村就无辜受累。

顾乘风问：“你们有没有问过，罗家村每年有没有祭祀活动？有没有特意叮嘱小孩儿不要去河边玩儿？是不是村里的人都刻意躲着河边儿走？”

纪晓棠咬着筷子看着李明达，李明达尴尬地笑了笑，答道：“我没问这些。”

顾乘风笑着说道：“没关系，本身这些问题也不属于你们的职务范围，先吃饭吧。”

吃完了饭，四个人开车去了罗家村。把车停在村子外面的路边，四个人步行进了村，村里没什么人，只有零散的几个老人，坐着小马扎子待在太阳地里，有的吸着烟，有的喝着茶。

打听事儿要先看面相，顾乘风选了一位坐在院儿门前的老爷子，走过去挨着他坐在地上，微笑着说道：“老大爷，跟您打听点儿事儿啊？”

老大爷问道：“你们要租房啊？”

顾乘风答道：“不租房。听说初五河边儿死了个人？是住咱们村儿吗？”

老大爷看着顾乘风，片刻后又看了看其余三人，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顾乘风分别指了下李明达和纪晓棠，说道：“他们俩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我和另外一位姑娘是法师。”

李明达和纪晓棠同时一愣，现今这个时代，就算是对老年人，也不能直白地说自己是法师吧？

果然，老大爷呵呵一乐，褶皱的脸皮像开了花儿：“小伙子，瞧你不过二十啷当岁，那女孩子怕都不到二十吧？你们还法师？逗我老头儿玩儿呐？该干嘛干嘛去。”

顾乘风给李明达使了个眼色，李明达掏出证件递到老大爷眼前，小声儿说道：“老大爷，我是警察，我可以证明，他们两个的确是我请来的法师。”

老大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行啊，法师就法师吧，反正我也没犯法，你们想问什么呀？”

顾乘风说道：“村儿里连着五年，每年淹死一个人，我怀疑河里有水鬼，您老能不能帮我估摸估摸，这个水鬼会是谁？”

老大爷看着顾乘风说道：“小法师，你这话说的，意思是这个水鬼是我们村儿的？”

顾乘风答道：“最好是你们村儿的，要不然你们村儿的人无辜冤死，事情只会更麻烦。”

老大爷皱起了眉头，努着嘴沉默不语。

楚凝香转着圈儿看，纪晓棠不解地问道：“楚小姐，你……怎么了？”

楚凝香答道：“我在看Ｙ阳二气的强弱和走向。”

顿了一下，楚凝香又说道：“你可以叫我凝香。”

“哦。”纪晓棠答应了一声，说道：“你也可以叫我晓棠。”

“嗯。”楚凝香应了一声，转了一圈儿，看着她说道：“你身上的阳气很重，为什么？”

纪晓棠摇头，楚凝香眨了下眼睛，看向顾乘风，而顾乘风却盯着老大爷等他说话。

老大爷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没有证据的事儿不能乱说，要是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不会说是我说的吧？”

顾乘风连忙答道：“您老放心，我保证。”

老大爷不理顾乘风，而是盯着李明达，在老大爷心里，法师不管断案的事儿，就算管也是用民间的法子管。但警察不一样，警察代表的是国家，是政|府，所以得让李明达保证才行。

李明达说道：“您老放心，我们只是调查线索，我们也有规定，为了保护线索提供者的安全，非必要情况，绝不会透露线索提供者的信息。”

老大爷摇头，说道：“你这小伙子不实诚，跟我老头儿打官腔儿，我信不过你。”

李明达说道：“这样儿，老大爷，咱们哪儿说哪儿了，就当是听故事了，您看行不行？”

老大爷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

八年前，村东头儿老潘家娶了个城里媳妇儿，漂亮！名字也好听，叫蓉蓉。过门儿半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老潘和老潘媳妇不乐意了，日子对不上啊！问儿子，儿子说肯定是他的，说结婚前两人就睡过了。

但村儿里人风言风语，这蓉蓉也不是省油的灯，出了月子后就在村里来回溜达，边溜达边骂，骂得特别难听。潘家小子也管不了媳妇儿，听老潘两口子说，儿子把媳妇儿当娘娘一样供着，要干嘛干嘛。

孙子慢慢长大了，长得倒是俊，可不像爹也不像妈，村儿里的风言风语就更甚了。听说老潘家两口子*着儿子去做了个亲子鉴定，结果不知道，只是有一天夜里，旁边儿住的人听见蓉蓉骂了半宿，第二天发现淹死在河里。

警察也来了，调查了以后说是失足落水，蓉蓉的娘家不依，隔三差五找上门儿来闹，说自己家的女儿肯定是老潘家害死的，老潘家被作得没法子，只能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