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被噎得没话说，顾乘风转身按了电梯，等了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顾乘风从缝隙里看到了一辆保洁手推车。

顾乘风连忙按了下一楼层的按钮，张丽问道：“你干嘛？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顾乘风答道：“下班了，赶快回家，过年之前这段时间，晚上都不要出门儿，尽量多晒太阳。”

“叮！”电梯停稳，门打开，顾乘风一步迈出电梯门，张丽跟着要出来，顾乘风厉声斥道：“回去！赶紧回家。”

张丽愣住，电梯门合拢，顾乘风踮着脚向楼梯间跑去。

“呵呵呵……呵呵……”

推开楼梯间的门，立刻听到下方传来诡异的笑声，顾乘风犹豫了一下，上面是保洁车，下面是笑声，上面离得近，还是先去上面。

冲出楼梯间，正迎上董事长，董事长目光诧异地看着顾乘风，顾乘风左右看了看，早不见了保洁车的影子，只能低声招呼道：“董事长。”

董事长看着他问道：“我能问问你在干嘛吗？”

顾乘风低声答道：“电梯门关上前，我看到一辆保洁手推车。”

董事长沉默了片刻，同样低声说道：“保安部有大厦所有房间的钥匙，包括我的办公室，我一会儿就给葛鑫打电话，批准你可以在任何时间进入任何房间。”

顾乘风说道：“谢谢董事长。”

“不，谢谢你。”董事长拍了拍顾乘风的肩头，然后向电梯走去。

顾乘风将顶层能看到的各个角落都查看了一遍，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现，连鬼气都没有感应到。

高管们陆陆续续地准备离开，顾乘风不想跟高管一起坐电梯下去，因为懒得挨个打呼，所以走回了楼梯间。

方才楼梯间里的笑声已经不见了，只有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滋生的阴寒之气。

顾乘风向下走了几级台阶，坐在台阶上等着高管们都离开。吴倩是第一个，符合每年第一个受害者的时间序，但这一次吴倩没有死，那会怎么样？

顾乘风掏出电话打给拓跋纯，告诉她自己打算上连班儿，并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拓跋纯说道：“记得吃饭。”

顾乘风微笑着答道：“知道了。阿纯，任务时间很紧，我恐怕几天都不能回去了，冷玉蓉的情况怎么样了？”

拓跋纯答道：“玉蓉姐不用再下针了。你放心吧，我今天就回去，一会儿就让保镖开车来接我。对了，戚风在等你回来，要跟你说人傀的事儿呢，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好。”顾乘风答应，说道：“那我挂了？”

“挂了吧。适当休息，记得吃饭，别太劳累了。”

挂断了电话，顾乘风觉得她怪怪的，居然没有撒娇闹脾气，虽然他的理由正当，可阿纯的表现也太成熟稳重了吧？感觉像被季青岚附身了一样。

打给戚风，戚风说道：“你不回来了？你不怕我欺负阿纯呐？”

顾乘风骂道：“你脑有病吧？我对你这种恶心的玩笑很厌恶！”

戚风呵呵一笑，说道：“武小童的家里很正常，正常得就像正常人一样，如果人傀是他做的，也不会是在家里做的，晓棠回局里查找失踪人口档案，来确定那五名少女的身份。”

“知道了。”顾乘风的语气极其索然，查找失踪人口档案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五名少女只是长着一张亚裔的脸，但并不能确定就是国人，她们可能是整个亚洲区域内任何一个国家的人。

而且，她们根本就不是短期内失踪的，因为一个人傀，从制作到炼魂，再到能够使用，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具体时间顾乘风不清楚，但肯定时间不会短。

不过纪晓棠去查档案也好，查不着就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也就不会陷入危险中。戚风不可能不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但他并没有告知纪晓棠，自然也是不愿意让纪晓棠他们，在不了解问题严重性的情况下，迎着危险冲锋陷阵。

戚风问道：“你那儿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儿啊？”

顾乘风反问道：“你好像很轻松嘛？”

戚风静默了片刻，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乘风答道：“我刚给阿纯打过电话，她说今天就回家，冷小姐的胭脂印虽然问题不大了，但下降的人还没有找到。你来给我帮忙儿？以我对你近段时间的了解，你应该把冷小姐的安全放在首位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玉蓉口渴，我去倒水，拜！”戚风挂断了电话。

顾乘风收起电话，站起来走回楼梯间门口儿，听了听，外面的走廊已经安静了，刚要推门儿出去，手机响了起来，是拓跋纯打来的。

接起电话，拓跋纯说道：“乘风，我刚才问了姑奶奶，她说如果在你的眼中，鬼不是鬼，那这个鬼必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影响，但具体是受到什么影响就不好说了，可能是非常厉害的鬼，也可能是某种东西，甚至可能是时间裂缝，姑奶奶让你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勉强，实在不行可以放弃任务，她会替你向地府解释。”

顾乘风答道：“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大小姐。”

“嗯。”拓跋纯答应：“那你忙吧，我挂了。”

回到保安部，郑均明明显热情了很多，招呼道：“乘风，头儿在办公室，让你回来后去见他。”

“好。”顾乘风答应，走到经理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葛鑫在里面说道：“进来。”

葛鑫的办公室很促狭，只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隔断，对着门摆着一张办公桌，一张电脑椅，左边靠墙是文件柜，右边靠墙是磨得毛边儿的三人长沙发。

见顾乘风进来，葛鑫说道：“把门关上，坐吧。”

顾乘风听他语气不善，回身关了门，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他，等他说话。

葛鑫打着官腔儿说道：“小顾儿啊，干得不错，刚来第一天，董事长就对你非常赏识，还特意打电话来给你升职，你现在是主管了，仅次于我这个经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