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军完全一群待宰的羔羊,刘宇封锁了他们十天,三天前就所有能吃的都吃了,意思就是说元军已经断粮三天了。 一群断粮三天的乌合之众,一群养精蓄锐的精英战士双方的战斗可想而知,元军的突围之战,也只是被一触即溃,很快又缩回了营地之中。 汪良臣的手,不停的战抖着,他在十天前前,还想着攻.破钓鱼城,这座可是华夏大地上最后一座还没有陷落的城池。 他梦想在她光荣的城墙上勒石纪功,可现在,刘宇的每一轮的炮击,仿佛都在嘲笑他的狂妄自大,嘲笑他替异族卖命,却落得兵败如山倒的可耻下场! 难道,巩昌军就此覆灭,巩昌汪家从此一蹶不振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汪良臣的眼睛血红,各种各样的念头纷至沓来,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放下武器者,可饶尔等一命,只诛首恶。” 炮击过后,刘宇再度命人以汉语、蒙古语、党项语,三种语言一再重复,告诉绝望的巩昌军士兵还有活命的一线生机。 巩昌军是一支以抢劫为目标,组建的强盗汉jian军队,他们从来没有什么民族、国家、忠君报国的思想,作战时一心只为了抢劫财富,把屠刀砍向同文同种的汉家儿女,可以说,这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兽军,一支没有灵魂的军队。 “杀上官者,将功抵罪!士兵杀牌子头、牌头杀百户、百户杀千户者,无罪释放!” “杀汪良臣、包力格,受上赏,赠白银千两,礼送回家!” 一声声的声音再度传出,这次果然有反应了,元军军营一阵阵的混乱传来。 …… 有人跪在了巩昌军便宜都元帅的身前:“大帅,俺对不起您,俺还有瘫在床上的老爹,和刚满三岁的孩儿!” 汪良臣苦笑,牙齿把嘴唇咬得生疼,身前跪着的,是打小儿跟着自己,两次把自己从尸体堆里背出来的汪连升。 连你,都要背叛我了吗?汪良臣狠狠咬着嘴唇,流出的血,腥得发苦。 汪连升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站起来转过身子,义无反顾的奔向了对面而来,嗖!一支狼牙箭从身后射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凸出的一截儿箭尖,努力扭转身子,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汪良臣。 汪良辰苦涩的摇摇头,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刚才的那一箭正是他射的,尽管再怎么不愿意,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射出那一箭。 能射杀一个逃兵,不代表能拦住所有的逃兵,所剩无几的家兵们,根本无法阻止大群大群的溃兵。事实上,目睹这一幕的巩昌军逃兵们,只是把两条腿抡得更圆了,只恨爹妈少生了一条腿,向着对面阵营狂奔而去,对他们来说,身后自己的牌子头、百户、千户们意味着死亡,而前方敌对的宋人,反而代表着生的希望。 “馒头,给我个馒头,做牛做马都依你!”有人跪倒在江边的泥水里里,疯狂的大喊大叫,整整三天的断粮,他们的胃囊空空如也,饥火烧灼着心脏。 很快,刘宇直接吩咐拿出了白面馒头,甚至有包着rou馅的大rou包子,当然,在拿到这些食物之前,俘虏们首先被捆上双手,他们比绵羊还乖顺的接受了捆绑,然后像枉死城的饿鬼一样,扑向了食物,用被捆到一块的双手捧起馒头包子,嚼也不嚼就往肚里吞,实在噎得难受,就像牛羊一样伏到嘉陵江边,狂饮江水。 这是少数,更多的人是瞄向了自己的长官,作为以抢劫为目的的他们来说很清楚的明白,投降不杀,和理送回家的区别。 华夏交战自古都不杀普通将卒,白起那一次是个例外那是不得不杀,可就算如此白起也被骂了千年之久,至于屠城这种事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干,外族除外。 可是降卒虽然不会杀,但也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他们终身就得或者奴隶般的生活,这任谁也不想。 “啊~~!”一名巩昌军百户长声惨叫着,被身后的牌子头砍死,那名牌子头双目血红,嘴唇干裂,神情却亢奋到了极点,举刀一下一下的砍在死者的颈上,斩下自己上官的头颅系在腰间,然后向汉军阵营狂奔。 “我杀了名百户,我要立功赎罪!”牌子头狂喊着,脚下一刻不停,忽然,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一柄弯刀从侧面削断了他的喉管。 “牌子头,我杀了个牌子头!”一名士兵提着人头,疯狂的大喊大叫,但同时,另外几名平时亲如手足的伙伴,眼睛里却露出了贪婪的凶光。 他熟悉这种凶光,在成都、泸州等地大开杀戒,屠杀汉家儿女抢劫金银财宝的时候,他自己的眼睛里,常常也是如此这般,所以他完全懂得这种目光的含义。 士兵颤抖着,左手紧紧抱着人头,右手还在滴血的弯刀指向伙伴们,嘶声道:“你们、你们不要抢,这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伙伴们没有回答,他们捏紧了手上的武器,慢慢的逼了上去…… 海滩上瞬间变得更加混乱,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不同种族不同种族的元军,挥舞着大汗弯刀、狼牙棒、长枪和短刃,混战在一处。一旦某个带着血的人头从人群中飞将出来,五、六个衣衫褴褛,满脸是血的士兵就跟着冲了过去,为了昔日长官的人头,开始了另一轮自相残杀。 “刘大人,好计谋!” 王立走过来哈哈的对着刘宇笑道,不过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惊惧,他万万没想到表面文质彬彬的刘宇竟然用起这样的计策丝毫不手软。 “大家住手!别上当!他们不会放大伙生路,大伙儿齐心协力,和他们拼了!”一名蒙古人千户高声喊道。 作为蒙古人他天生对汉人有不信任,所以率先叫出了这个阴谋,可是他话音来没有落下顿时就感觉脖子一凉,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他的脖子已经搬家了。 身后,怯薛武士宽阔而显得憨厚的脸,变得那么的扭曲狰狞,“长生天在上,大人,小的在漠北冰冷的草原上,还有老母亲等着奉养。” 没有死在汉军手中,却被自己帐下最纯粹的蒙古怯薛武士杀害,千户因为痛苦而挣扎着,满脸虬须剧烈的抖动,一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怯薛武士斩下了自己千户的头颅,包力格的虬须沾满了血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在泥水中溅起一小团一小团的血色涟漪。 “好、好!”汪良臣微笑着走了过去,甚至扔掉右手的刀,拍了拍怯薛武士的肩膀:“将军弃暗投明,我巩昌汪家有朝一日……” 那武士警惕的看着附近几名汪大帅的侍卫,不防突然腰间一阵无可抑制的剧痛,汪良臣空着的左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而匕首的刀身,已经全部没入武士体内,刺破了他的肾脏。 怯薛武士还待抵抗,汪良臣冷笑着拧动匕首,如海潮般涌来的巨大痛苦,一瞬间就击倒了这个粗壮的怯薛武士,他像一条被扔进烤炉的鱼儿,一跳、再跳,抽搐着倒下。 “哈哈哈哈”,汪良臣狂笑着捡起战刀,同时把那名千户的人头挂到自己腰间,他想的很清楚,随自己入川的巩昌军自然覆灭,但巩昌还在汪家手中,留守的部队还在,汪家当年能投靠大元,今日也能投靠回去。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一般古代君王对拥有兵权的将领,投靠而且是在战时,基本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求下收藏! 还有谢谢格尼大大的100起点币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