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听了,笑道:“你可还真会惹麻烦,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打听清楚的。” 徐玉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了。” “你不觉得说谢太见外了吗?你别忘了,你才是合huan门的门主。”媚儿开心的笑着,接着又道,“听说你今天在楼外楼公然拒绝了接收和平贴,可有此事?” 徐玉点了点头,道:“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媚儿忍不住娇笑道:“这事传得很快,你如今可出名了,成了江湖中第一个拒绝和平帖的人。” “是吗?”徐玉忍不住笑道,“当时我是气他们不过,所以才拒绝的。” “你别说你现在后悔了。”媚儿忍不住打趣道。 “后悔?那不会!”徐玉道,“其实我拒绝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你是合huan门门主?”媚儿好奇的问道。 徐玉摇头道:“那倒不是,我这个合huan门门主是挂挂名的,我倒还不至于摆这个架子,而是这个和平比武大赛的日子实在选的不好,所以我才不去参加。” 日子选得不好?媚儿大感不解,想了想和平比武大赛的日子应该是明年的九月初九,她倒看不出这个日子有什么不妥? 徐玉看着她笑道:“因为九月初九是我的生日。” 媚儿再也忍不住咯咯咯娇笑出声,她怎么也想不到徐玉拒接和平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徐玉眼见她笑得开心,心情也大好,暂时抛开了聂珠的事,两人有说有笑,只把酒菜全部清空,他才起身告辞,回水云轩而去。 却说聂珠离开了徐玉,一个人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了,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有人在背后轻轻的咳嗽,聂珠吃了一惊,忙抬头看时,只见一个相貌英俊,衣着华贵的青年人,正自站是她身后。 “姑娘为何一人在此,伤心流泪?”那青年问道。 聂珠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就要离开,只听得那青年叫道:“姑娘等等——” 聂珠站住,看着他道:“什么事?” “这个……在下杨先之,想请姑娘到船上喝杯酒,不知意下如何?”原来,他就是罗天圣教的杨先之。 聂珠四周看了看,见西子湖上附近根本就没有船只,当即问道:“你的船呢?” 杨先之听她言下之意,自然是同意了,忙笑道:“姑娘请稍候!”说着就吹了一声口哨,不到片刻,只见一艘小船迅速的划了过来,船上的艄公熟练的将小船靠了岸。 杨先之笑了笑,道:“姑娘请吧!画舫在湖中央,不便靠岸,而且也极不灵活,所以就先委屈姑娘了,先坐这小船吧。” 聂珠看了他一眼,若是换在以前,她是断然不会随便跟一个陌生男子去船上喝酒的,但如今徐玉一口回绝了她婚事,顿时心如刀割,痛苦无比,当即想也不想,率先跳上了船去。 杨先之笑了笑,也跟着跳了上去,随手示意艄公划船,那小船虽然小,但速度却是又快又稳,不多时就把两人送到了湖中一艘华贵的画舫前,杨先之随即跳了上去,回过头来,转身想要扶聂珠,却见她也已跳了上来,见她身手敏捷,正是昆仑派的轻功身法,心中不禁怔了怔,暗想难道还真有这等巧事? 于是问道:“姑娘莫非姓聂?” 聂珠呆了呆,半晌方才道:“你怎么知道?” 杨先之微微一笑,道:“昆仑派年轻的姑娘中有这等身手的,自然只有聂掌门的千金聂珠姑娘了。”一面说着,一面引着他走入船舱,聂珠见船舱里酒菜早已齐备,心中不禁好奇,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杨先之明白她的心思,笑道:“我原本是请了一位朋友来船上喝酒游湖的,没想到我去晚了一步,这位朋友出去了,但没想到却因此碰上了姑娘,人家常说相逢就是有缘,来,请坐!” 聂珠也不推辞,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只听得杨先之又笑道:“说来我今天原本准备请的这个客人聂姑娘也认识。” “哦?”聂珠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的问道,“是谁?” “你原来的二师兄徐玉啊!”杨先之道,他倒没有说假话,确实是准备去请徐玉的,但他去迟了一步,徐玉已经离开水云轩,杨先之顿时大感失望,随意在西湖边上走走,因而碰上了聂珠,他见聂珠容貌清丽,但却不知因和哭得一塌糊涂,心有不忍,便请她来这船上小坐。 聂珠听他提及徐玉,心中一痛,忍不住恨声道:“别提他,我没有这个师兄,他也根本就不会再认我这个师妹了。”说着又几乎要落下泪来。 杨先之愣了愣,暗想难道是徐玉得罪了她,所以害得她哭得这般伤心,想来以徐玉的性子不会这般做啊!但随即想起聂霆来,暗想这聂霆也做得太过分了,倒也怨不得徐玉要拿他的女儿出气,若是换了自己,只怕早就找上门去找他理论了,还会等到现在?然而眼见聂珠伤心,又心有不忍,劝道:“聂姑娘,这事你也别怪你师兄,要怪,就怪令尊吧!若非他和吕靖设计陷害你师兄,以他的性子,想来是不会欺负你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提着酒壶,给她倒酒。 事实上杨先之还是想错了,就算是聂霆对徐玉不仁,但徐玉也绝对不会因此将气出在聂珠身上,只是聂珠提出要他娶她,而遭徐玉拒绝,才伤心难过的。 聂珠却闻言大吃了一惊,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我爹和吕靖设计害我师兄,我爹怎会设计害二师兄呢?” “你不知道?”杨先之一愣,半晌方才道,“原来你不知道,这事江湖中有很多人都知道,吕靖因此被你师兄废了武功,具体的过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如今的崆峒派完全在在你师兄徐玉手中控制着,而吕靖受不了他的酷刑折磨,说出了当时在扬州土地庙里以人质逼你师兄自废武功的计划,全都是令尊一手策划的。” “不……这不可能!”聂珠听得目瞪口呆,几乎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杨先之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令尊。” 聂珠想起自己和徐玉自幼青梅竹马,而徐玉平时对自己也是百般爱护,从不忤逆自己任何意愿,而今天他对自己的冷漠,甚至连自己不顾廉耻,问他要不要娶她,他也断然拒绝,弃之如蔽。可见他对自己有多怨恨了,想起他与那绿衣少女亲昵,更是伤心。然而,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最疼二师兄的吗? 回想起二师兄出事后,自己和六师兄百般哀求,父亲都不愿前去搭救,总以种种借口推脱,现在想来,真是让人好生怀疑。 只听得杨先之又道:“聂姑娘,你也别生你二师兄的气,因为我曾听说,当时你二师兄落在吕靖手中,曾吃了不少苦头,当初我曾帮他杀了吕靖十七八个弟子,而吕靖的大弟子又被他一剑砍下了一只手臂,吕靖的独生爱子吕环又是被他说杀,崆峒派门下自然是对他恨之入骨了。后来他入在了崆峒派弟子手中,自然是没好日子过。至于到底他是如何反败为胜,控制了整个崆峒派,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不不……我不相信,你骗我,赶快让船靠岸,我要回去,我要去问问我爹。”聂珠只觉得两耳轰轰作响,杨先之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是一个炸雷,轰在她的耳中、心中,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滑落,心中却在不停的叫着:“不会的,不会的,爹不会害二师兄的,一定是江湖传言有误,爹没理由这么做的……不会的……” 杨先之眼见她哭得伤心,心中不忍,忙道:“好好好!你别哭,我这就送你回去。”心中颇为后悔,暗想早知道如此,就不告诉她了。当即忙吩咐船靠岸。 亲自送聂珠上岸之后,看着她哭着离去,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叫过一名亲信手下来,吩咐他跟着聂珠而去,免得她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