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间都静了下来,良久,纪云才坐了下来,说道:“继续盯紧,如果没有意外,等天亮了咱们就下墓xue。” 李行文插嘴道:“等天亮干啥,现在下去我看就挺好。” “现在是深夜,墓xue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难道你想找死啊?” 李行文撅了撅嘴,小声嘀咕道:“天亮就没鬼了,不好玩......” 我看着李行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白兄弟,以后我就叫你李小白吧,你想看鬼啊?这个好办,哪天我给你弄几个来让你看个够。” 李行文眼睛一亮:“好啊,真的?那太好了,咱们可说准了,不许反悔,你要给我多找几个鬼来玩,我认你当大哥。” 话音刚落他脖子上又挨了一巴掌,李二柱小声骂骂咧咧的说:“鬼是大姑娘啊,有什么好玩的,个小兔崽子,天亮就赶紧跟我回家,张大爷,咱可说好了的,就这一回,下次我可不来了。” 这李二柱倒从来不打他儿子的脑袋,估计是知道儿子脑子少根弦,怕把好的那几根也打断吧。不过他这次能跟姥爷一起来这儿冒险,我琢磨着肯定是以前欠姥爷很大一个情。 一段小插曲后,场面又沉默了下来,纪云把背包垫在屁股底下,看似很轻松的在休息,眼睛却不时的四处扫视着。 李小白趴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大石柱,精神头十足,他爹李二柱却在打着哈欠,我姥爷倚在树上,眯着眼睛思考着什么,对了,还有个半死不活的老赵头,依旧在草地上睡着。 而我,我在听俩人唠嗑,你问是谁?你猜呢? 就在刚才,才安静了一会,我就听那个尖细的声音说话了,听起来好像还是个女的。 “二爷,你啥时候醒的?” “好几年了,我说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让你...” 另一个我比较熟悉一点的声音接道。 那个女声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怎么能甘心,怎么能放弃...” “唉,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要三爷他......咦,有人来了......” 脑海中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一愣之下脱口而出:“有人来了!” 纪云环身四顾,微讶道:“没有人啊,在哪?” “呃...”我伸出一根手指,却不知道往哪指。 正在这时,李小白突然身体一哆嗦,揪着地上的野草喊我们:“来了来了,又来一个,快看那。” 所有人都凑了上去,只见李小白手指的方向,地面上一片野草丛中,起了一条白线,这白线在草地上如同一条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就到了大石柱的位置,只见白光微闪,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玩意?”李小白傻眼了。 纪云飞快的拿上背包,语气坚定的说:“我得马上进去,迟恐生变,诸位,你们还是在这里等我吧。” 我马上说:“还有我,我俩进去,你们就在外面,姥爷,我看不如你们......” 没等我话说完,李小白高高举起了手,叫道:“我我我,我也要去...” 李二柱很配合的顺手给了他一巴掌,骂道:“我我我个屁,你赶牲口呢,这里头是你去的地方?赶紧跟我回家,张大爷您看,我们是不是......” 半天没言语的姥爷点了点头说:“嗯,也难为你了,你们爷俩先回吧,我在这等着。” “这、不好吧?” “没啥不好的,你已经帮了我一次,哪能再让你冒险呢,小白还是孩子,回了吧,我这老骨头还经得起这点风浪。” “哎哎......” 李二柱巴不得姥爷早点发话,赶紧离开这地方,忙不迭的应着,拉了李小白转身就走,李小白不断挣扎却无效,只得跟他爹渐渐走远。 我看着纪云跟变戏法一样的从背包里往外掏出各种东西。只见他先是戴上了一个头盔,又戴上了一个镜片像显微镜似的眼镜,腰上挂了一个像小型录音机似的东西,左手腕扣上一块制作很精密的手表,一只大号手枪别在右腿外侧的皮套里,再配上他的一身黑色紧身衣,这身打扮看上去就跟电影里的特警似的。 纪云看我跟傻子似的目瞪口呆的盯着他,开口问我:“你不准备准备?” 我准备?我准备啥啊我? “呃,那个...” 我晃了晃手里的流星锤。 “我有这个...” 纪云看了一眼说:“你这玩意杀伤范围太小,遇到大场面不顶用,给你这个,用的时候打开保险,拉开扔出去就行。” 说着顺手扔给我几个......手雷?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到底是干嘛的,又是枪又是手雷,这两年查的不是很严么,这小子从哪弄来的啊? 纪云看我发愣,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发愣了,慢慢习惯就好,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几个我们组织里的人给你认识下,在国外搞这些东西很容易的。” 我挠挠头把那几个手雷放进了我的背包里,话说我这包里除了一件衣服,只有一把杀猪刀,跟人家这精良的装备一比,还真是寒碜,我都不好意思往出拿。 “出发!” 我打了个响指,又转过身对姥爷说:“姥爷我们俩进去了,您在外面千万留神。” 姥爷一直在饶有兴味的看着纪云,听我这么说,指了指地上:“不是你们俩,是你们仨,你把他背上。” 啥?我看了看地上昏睡的老赵头,这回他好像有点动静了,发出微微的鼾声,可我背他进去干什么啊? 纪云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点了下头,嘴角微微弯出一个笑容,说:“背上,听老爷子的。” 我看着这俩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一脸什么都了解的表情,满心不甘的又背起了老赵头。 但愿,但愿他们是对的,但愿这老家伙真能给我个惊喜。 大石柱的背面,有一条裂隙,宽度也就比碗口大一些。纪云没有着急,而是用手电仔细照着石柱,观察着什么。 我背着老赵头凑过去一看,石柱背面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小字,可我一个也不认识,看起来不像是汉字,也不像古时的文字。要知道我中学的时候参加过书法学习班,什么楷书篆书隶书碑文甲骨文,不说都会写吧,起码能认识几个,可眼前这些字,我真就从来没见过。 “这写的是啥?” 我问纪云。 纪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相机,把石柱上的内容都拍了下来,然后掏出一把小铲子,把那个裂隙扩大了几倍,里面立时有风吹了出来。 纪云在前,我随后,然后再把老赵头拖下来,我们一起,爬进了这充满未知的古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