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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变脸大戏在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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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青草对翻江鼠的承诺刺激,还是二乌哥的恶魔邪恶之念使然,他根本不把身边的冷面兽当回事,仿佛就是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的兵器一样,伸手之时一道浓黑的光芒翻滚着卷了过去,冷面兽则成了他手中的小鸡仔,他看也不看,反手便扔了出去,好家伙,浓黑的光芒翻卷而去,还带着呼啦啦的叫声。

恐怖,太恐怖了,整个山谷笼罩在恐怖的氛围之中,浓黑的光芒变化多端,力大无穷,上窜下跳,任由浓黑的光芒摆布,而冷面兽发出绝命的呼号,仿佛快把撕裂成若干条块似的,可怜的冷面兽,你还敢在二乌哥那里去讨要便宜,人家把你当回事了吗?

乒乒乓乓的炸响震荡山谷,形成快要刺破耳鼓的嗡嗡之声,尘土遮蔽了天空。风仙将腰间的风袋提在手上,正在扯开袋口之时,他急切地呼喊道:“四处乱炸,八方开孔,仿佛整座山都要被掏空的样子,还等什么,想全葬在这里吗?”

“何以见得?”雨仙捂住口鼻,说话不清不楚的,“四处乱炸听见了,怎么知道是八方开孔呀,快说说看!”

“蠢就是蠢,呆就是呆!”看样子,风仙言语急切,实际上他心里并非如此,说起话来显然没有火上墙地在抖的迫切之感,反而比较轻松,“四面八方亮光闪烁,不是在开孔是什么,还以为是开天窗啦!”

风仙话音未落,脚下晃动得厉害,正在腰间解雨袋的雨仙也许是山谷中的浊气使然,他单手怎么也取不下来,双手去解之时,抖得他站立不稳,躬着背,他整个人向风仙撞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撞击简直就是突袭,风仙哎哟一声,仰面倒将下去,而雨仙掠去的身子正好从他上面过去,连搓带踢够他受的。

风仙这次没有顺势损害雨仙,他清楚眼下发生的不利情势并非雨仙有意为之,要置他于死地,而是突遭变故,谁也来不及防备,他趁倒下之机,一手下垂搂着尖锐的石头,一手抓了出去,正好赶上雨仙飞掠出去时脚板蹭了过来,他顺势猛推一把:“滚回去!”

雨仙突然改变了飞掠的方向,向后退去,他还算幸运,他的手也触碰到了那尖锐的石头,手心还猛地被刺了一下,本能地叫道:“好在是手,肚子可就开膛啰!”

“开膛?不是风哥我救你,有些人恐怕被二乌哥押去见阎王了吧!”风仙丢开雨仙,他趁坐起的机会在地上乱摸,想把丢失的风袋找回来,可他感觉到手指上粘乎乎的,便道,“喂,傻东西,该不会是真的被开膛破肚了吧?”

雨仙没有反应,风仙对这个多少年来的老朋友还是放心不下,他一边叫着雨仙,一边将手放在鼻子上闻闻,他哇地呕吐起来:“真******有出息,稀屎都吓出来了!”

雨仙正要感谢风仙的救命之恩时,青草摸索着过来了,她解释道:“的确臭不可闻,但不是雨仙的,应该是冷面兽的!”

青草知道口说无凭,黑漆漆的,风仙才不会相信哩,青草有办法,她轮番打着响指,不断地闪烁着微弱的光,风仙在雨仙的臀部啪地拍了一掌道:“果如美女所言!”

“本来要感谢救命之恩的,现在扯平了!”雨仙难得这样幽上一默,看来他的心里的确非常看重危难之时建立起来的生死友情,他道,“男人的屁股珍贵得很,算是用肥缺补偿你的舍命相救了啊,互不相欠!”

“真有你们的!”也许青草是第一次领略雨仙的幽默,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提议道,“你们为拯救山谷,拯救山谷之中遇险之人,联手做出贡献行吗?”

“我也想啊,可不方便嘛!”风仙不好明说风袋掉了,他叹息道,“雨可以降低尘土之害,何必要求做到完美无缺呢?”

“什么话?能完美,能无缺,为何要留下遗憾?”雨仙的目力显然比风仙厉害得多,他凑到风仙跟前,用头假谦恭地轻轻撞了一下风仙的胸口,声音怪异地道,“请教风仙,与我的雨袋齐名的口袋该怎么用才好呢?”

“原来你不仅吓出稀屎来,还是顺手牵羊的好手!”风仙从雨仙手上抢过风袋,敲了敲雨仙的脑门道,“把雨袋拿出来,好好学学,立竿见影啊!”

山谷之中呼呼风声呼啸着,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而雨也一个劲地配合着下,他们合力横扫着山谷中的乌烟瘴气。

翻江鼠是最快乐的人,他虽然自我保护不力,总在喷嚏连天,可他蹦蹦跳跳的,好不快活,他仿佛躺在风里,享用着润湿的空气,即便是淋成落汤鸡也不会影响他的快乐心情。

山谷之中的浊气明显地减少了,但要清除谈何容易,还有一个本事不小的二乌哥,他唯恐毁了山谷,推倒那不知名的巍峨大山,自然不会轻意让步的。

可二乌哥借用的还是滚地龙的外表,这对翻江鼠而言可有了一个不错的玩伴,他把滚地龙扔出去的冷面兽拴了回来,指着偏体鳞伤的冷面兽的皮囊问道:“小兄弟,是你吧,是你嫉恶如仇,惩罚他的吧?可也太狠了,一点人性都没有!”

二乌哥忙着哩,没工夫理这样一个傻子,他正在发功对抗着风雨二仙的联手哩,他左窜右跳,累得气喘吁吁的,同时也在躲避翻江鼠粘着他的干扰。

翻江鼠才不管不顾什么危险哩,他拎着冷面兽的皮囊追逐着滚地龙,并为冷面兽的凄惨样子抱不平:“他狠心,不管你,想死就死了吧,这山谷也可以埋葬下去,不会被猪拉狗扯,至多寂寞一点,变成孤魂野鬼!”

翻江鼠的危险就在眼前,他踉踉跄跄地追逐着滚地龙,不知摔了多少跤,也不知道摔得有多疼,不过,这些对他没有什么威胁,他照样快活着,照样为冷面兽伸冤。

青草担心翻江鼠容易受伤,她追上前去,正好翻江鼠一跟斗跌倒,青草眼疾手快,提着他后背衣服,叫道:“小心点,处处陷阱,乱闯什么?”

“陷阱,哪来的陷阱?”翻江鼠一边爬起来站直一边扭头问道,“有吗,我为何不知道?”

此时的山谷清朗了许多,光线也好了许多,青草从翻江鼠手中抢过冷面兽的皮囊高高提起,提醒道:“你看,滴血便成土丘。”

翻江鼠见到土丘,便不顾一切地掩藏在土丘后面,冲啊杀啊擂鼓啊呜金收兵啊,叫个不停,兴奋的样子煞是可爱,认真的样子还真有军事家的那股子专注劲儿,更专业的是他仿佛还在左躲右闪,仿佛箭雨正在发向他坚守的阵地,他叫地那个热乎劲,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拼搏在厮杀,在攻守之中摆开阵势,他变换着的喜怒哀乐,如同见证了战况的瞬息万变,见证了东风西风的不断改变。

奇怪,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清朗的山谷之中怎么会风吹雨淋,翻卷得格外厉害,东西南北各方向都不同在卷过去卷过来,看上去令人可笑,如同极不熟悉的人尝试用老办法滤豆腐渣那样,摇得木架吱吱嘎嘎乱响,这边倒出去,马上掰过来,那边又倒了出去,再掰过来,蹩脚,实在是蹩脚到家了。

更奇怪的是大风狂卷着雨幕的一角,明明从看得见光线的洞口穿了出去,可又像是有一层死形的天幕兜住似的,突来突去就是突不出去,而且在他的对面山岩上着力,打在山石上发出可怖的震耳之声。

风雨二仙因此便吵了起来,都在责怪对方捣乱,出工不出力,装样子,欺世盗名。

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联手绝对没有问题,也没有人偷jian耍滑,而是那个相当浪荡的男女笑声引起了他们的警觉,风雨二仙停止了争吵,对视了一眼,然后差不多同时收起洁净山谷的工具别在腰间,便不约而同地跌跌闯闯地去查看究竟。

青草也没闲着,还从地上捧起枯草的粉末撒向空中,如同连绵蜿蜒的桥梁一般凭空架设,助他们前去查看。风雨二仙很快便发现了那男女浪荡笑声的奥妙所在,可恶,还是可恶,与山谷色彩惊人相似的幕布在各个方向的土丘上挂着,虽然不是特别严密,大体还是绷得比较直,而且承受力也足够,风雨二仙无论在上面怎么蹦都绝无垮塌的迹象。

“怎么办,怎么办?”风雨二仙不知所措之时,翻江鼠连番打滚前来,他指了指青草道,“真笨,还有我青草小姑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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