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这个声音的还能有谁?滚地龙不免升腾起一种美好的希望和一种求生的信心,他冲口问道:“相识的幸运之人是风仙还是雨仙?” 令滚地龙意料的回答之声仿佛是从地底下的深处发出来的,而且不清不楚的,滚地龙“啊”了一声,用乐观的玩笑了话传递着增加的希望和增强的信心:“够逗的!被鬼怪小耍成这样,为何自己还要装神着鬼!” “我还骑在鬼怪的背上呢!”一张模糊的脸往前撞向似乎裂口的泥墙,突然垮塌出了一个不小的不规则的窗口,那人有点烦躁地责任道,“仇视于人也不能这样呀!” “怎样?没怎样呀?”滚地龙见对方如此说话,为自己辩解之后自我表露心迹道,“我费神费力地找你们,够义气吧!如此对待朋友的肯定是风仙,相信雨仙才说不出这种话哩!” “你是闷傻了吧!”那张模糊的脸有了足够的甩掉泥浆的空间,他不断地甩着,泥浆多数莎在面前的泥浆里,少数的溅上自己的脸和滚地龙的身上,那张脸的确逐渐清晰起来,滚地龙认清楚了,反击道,“闷傻了的应该另有其人吧,都快变成风仙了!” 雨仙的手拼命地把泥浆赶向可以流淌的洞口,身子越来越高,顶住岩顶了还在往上升,疼得呲牙咧嘴也不管了,滚地龙进一步他道:“闷得不是一般的傻,傻到自残的程度了!” 雨仙一阵乱吼乱叫,他将两只手插进淤泥之中,用手向下插去。滚地龙看在眼里,不住地摇头叹息道:“傻了,傻到家了,还在捉泥鳅黄鳝哩!” 话音未落,雨仙的身子前倾,“啊唷”之声由大变小,躬着背,脸埋进淤泥里,他的屁股后面的淤泥涌动着,滚地龙看傻眼了,疑惧地道:“屁股上又冒出一个脑袋?” 从滚地龙的角度看,雨仙的自身动作也太不协调太不一致了吧,屁股上的脑袋与大半个身子为了争夺地盘而不惜争斗起来,大半个身子想保住比较宽松的位置,而屁股上的脑袋拼命地顶住,顶得大呼其痛,终于把大半个身子彻底掀翻,脑袋深深地埋进淤泥里。 滚地龙看得傻了,放助是不可能的,头脑一片空白,想叫也不知叫什么好了,想骂雨仙也不知该骂点什么! 不多时,所在山岩之中淤泥中渗出的水在流走,泥浆的位置在下降,更令人产生逃生想法的挂在头上、脸上、身上和岩xue的崖壁上的泥浆开始大量裂口,高处粘稠的泥块开始脱落,头上、脸上和贴在rou体上的泥块翘壳之时让人疼痛难耐,钻心般疼痛。 雨仙费了大力气,双手攀着岩壁才摆脱淤泥的埋没,他双手擀着头上和脸上的泥浆,甩向身后,并非常不友好地道:“不是急需吗,给你,全都给你!” 看不懂的滚地龙摇着头,心里暗暗地道:“疯了,简直是疯了!” 突然,雨仙和滚地龙都不住地冒汗,而且大呼燥热,他们眼看着岩壁上的水份在蒸发,干燥的速度快速地席卷着。 “烫,好烫啊!”滚地龙挣扎的同对叫嚷着,他不顾一切地向裂口的岩壁顶去,脑袋上碰出了血口子,血混合着少许的颇泥流下来,颜色算不上鲜艳,不是泥水的本色还是看得出来的,他牙关咬紧,坚持着,坚持着,疼痛算什么,十万火急哩! “完了完了!”雨仙大叫道,他双手拼命地把面前guntang的淤泥赶出去,手太疼了,他赶几下又急忙甩甩手,有对也吹几下,“缺德,压不死也要烧死,太狠了!” “费话!”这下昏清楚了,原来雨仙后面冒出来的是风仙,他一边费话,一边努力赶走淤泥道,“托你上来还不领情,还是人吗?” 雨仙焦急地催促道:“什么时候了,还算账,活着再说吧!” 风仙攀着滚地龙用脑袋撞开的岩壁,用肩撞掉了一方土石,他侧身挤向雨仙之时叫道:“侧侧身子,让我过去!” “哪里都救不了人命,就在此等死吧!”雨仙报复性地直起身子,脑袋往后仰,没轻没重地碰了几下风仙的身子,两人都“啊”地大声叫着,风仙居然挤到雨仙的侧面,抱着他的颈项,紧紧地贴在一起。 雨仙吼道:“滚开,同性恋!”说着,用头撞过去,可根本撞不着。 “咦,怎么回事?”滚地龙惊奇地叫开了,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地幽默道,“谁偷喝了guntang的糊糊,也不怕烫坏了大嘴!” 雨仙的身子越现越多,淤泥很快就下降到膝盖了,可烫得厉害,雨仙想不断地抽动着双腿,无赖太重了,风仙还依附在他的身上哩,真如他骂的同性恋患者那样不舍得离开迷恋者,雨仙管不了别的,他双手抓住风仙的手使劲地掰开道:“看清楚,我不是亲爱者,滚!” 风仙把雨仙当成了避难之所了,他才不肯轻易丢弃哩,雨仙实在承受着巨大的炙烤和煎熬,浑身汗涔涔的,他拼命向上和左右撞着,因受伤而嚎叫的当然是风仙了。 正在用双脚赶地guntang淤泥的滚地龙虽然流着汗,但轻松了许多,伴随着呼痛声,三人所处的空间在不断地扩大,guntang的淤泥流走得也快,风仙自己放开手,双脚着地,他把风仙推在一边,跺曾烫得厉害的双脚:“如果不是我用同性恋的办法,淤泥流走的洞能打开吗?” 仙家就是仙家,即便没有大能耐也不会轻易死去,在任何时候,即便是在这不易看到生存希望的此时,他们也不会被绝望所困扰,风仙一把将雨仙拉了过去,面对面地贴在一起,泥垢满面地脸也紧紧地贴着,开玩笑道:“再来同性恋一回,说不定我们就得救了。” 滚地龙做梦都没想到这两位一向稳重的仙家也有诙谐的一面,他对他们更加尊重了,这位公子哥儿也太好学了吧,无论是真心还是出于拍马屁的需要,此时居然还把生命垂危之所当成了学校,你听听他说什么:“我终于明白了,无论生死,乐观始终是首位的!” 刹那间,湿气上升,蒸气弥漫,三个人如同身在蒸笼里面似的,大汗淋漓,身上的泥土被汗液带走,在破破烂烂的衣服褶皱中聚集,脚底烧焦了一般,烫得他们不断地蹦跳起来,哇,石头仿佛被烧红了,泥土也不是暂栖之地,粘到脚上烫,随着嗤嗤地烤rou之声真的有烤rou的气味弥漫开来。 喂,怎么会有甲壳申那样的小虫子,金黄色的外壳在黑暗之中如同萤火虫似地闪烁着光芒,它们极速地乱飞乱撞着,撞在人身上可不是好玩的,它们的腿抓进rou里,星星点点的爬满全身,每一处都烫得难以忍受,可恶,它们仿佛钻进肌rou里,如同找到了理想的安乐窝一般,疼痛进入肌rou的里层,似乎越钻越深,疼得要命,只顾用尽浑身之力抓挠,企图不把它们从rou里抓热出来便不会停止似地。 三人谁也不轻松,谁也不能超然于环境之外,大吼大叫着,仿佛进入了挠痒痒地痛苦比赛的决胜境界,首位的乐观哪里还有半点踪影。 滚地龙的忍耐性恐怕是最差的,他不顾一切地乱撞乱碰,以此来减轻身体的巨痛,雨仙正企图伸手阻止遍体鳞伤的滚地龙之时,随着一连串的垮塌之声,尘土飞扬之后,一股热辣辣的风透了进来,雨仙正在用目光搜寻滚地龙,被风仙一把拎了起来,夺路逃了出去,还叫”道:“出去再说!” 在火光的映照下,在火蛇狂卷的威胁之下,风仙不顾雨仙地拼命挣扎,硬将他带到了一块勉强可以立足的不太烫脚的地方,风仙庆幸地道:“终于逃出了火海!” 雨仙哪里有感激的心思,指着火海厉声问道:“小兄弟呢,不管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