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撤掉幻阵后,我们回到面对着铜镜的时间,就是我和小十第一眼看到铜镜的时段,面前的铜镜只被抹了一道痕迹出来。但镜子中心却是出现一个挺大的凹陷。 我顺着看过去,挨着的铜镜都凹陷了下去,只有背后的五面还是完好的,证明了刚才我们确实砸了铜镜。 “禁锢灵魂的地方在叹息墙哪里,不过小子我劝告你,不要贪图这个墓里的财宝,不然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女人开口道,同时铜镜上幻化了一张地图来,正是这个大墓的局面图。 我真替墓主人感到悲哀,放一个有自己思想的灵守护阵法,不知道是他傻还是太人性了。 暗暗记下地图,我带着小十入了甬道,这次的甬道不同,因为它不是直的,而是有弯曲的地方。 且前方不远处就有落差,我手提着油灯,身体贴在石壁上,缓缓向下移动,甬道修建得很幽闭,走在里面的脚步声会有回音,让人感觉身后总跟着一个人。 由于油灯的照明不足,我们看到的距离只有大概四五米的模样,而且还很模糊。 “吼……吼……” 突然空间里传来异声,我立马停下来站稳,一阵吼声过后,紧接着就是女人低声哭泣的声音,很轻、感觉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样。 我和小十对视了一眼,都看得出彼此的担忧。哭泣声时常在耳边响着,这座战国墓比起广川王那破墓,要明白多了,广川王的墓下得我莫名奇妙的,有很多地方都不解,等待着从回的时候才能探知,也许娄涯他们知道啥。 并且我特别的好奇,当初他们到底从祭坛的石棺里取出了啥,才会被祭坛给诅咒了。 “小心点下,一会要是出现啥了,先给它一洛阳铲再说” 小十道。 我瞅了一眼前方黑黝黝的墓道,提着油灯咽了一口口水,我感觉自己的后背愈发的凉了起来。不过虽然心里万分害怕,但我还是得继续走。 尽量放轻了自己的步伐,我顺着石梯下去,这种黝黑的通道让我很是压抑,尤其是你总会感觉背后有人瞅着你,然后用双眼窥视着你的后背,潜伏在黑暗处,等待时机成熟突然就扑出来给你来一下。 耳边的哭泣声还在响着,愈往下声音愈大,大的地方感觉就像有人爬在你的耳边哭泣,我死死的绷住神经,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衣服贴在后背上,阵阵发凉。 “太他、妈邪门了,不行我要休息一下” 我一下靠在墓道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这看不清前路不说,那该死的哭泣声还如同魔咒一样,一阵一阵的响。 我感觉再这么下去,我绷住的神经都要断了,小十也是一脸的凝重,我靠在墓壁上,然后把油灯放在面前,眼睛一刻都不敢松懈。 坐得疲惫,我盯着油灯的眼光都有点摇晃,那在灯盏里跳动的火焰,本来先前是橘黄色,后来燃着燃着就变绿了。 我和小十死死的盯着它,油灯绿了起来,连带周围也一片绿色,那光印在脸上,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而绿光下的墓道更加的让人心凉,我咽了一口口水,侧面的墓道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惊吓得我心脏一跳,果断的将长刀给横在胸前。 “谁?谁在哪里?” 我大声的喊道,小十在我的肩头惊起,一双眼睛散发着光芒瞅着前方,我的声音传过去后,立马被反射了回来,回荡在我的耳边。 不过声音过去了,但没有人回答我,那道撞击声过后,墓道里再次恢复平静,感觉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能看到啥不?” 我向小十问道,只见他摇了摇头,“前方有很大的尘埃,能见度太低了。” “该死的,我们还进不进?” 我一时间也无法拿定主意,这墓道里一定有东西,不过到底是啥我就不清楚了。 “先等一会,看看动静” 小十应声道,我们安静的呆在原地,哭泣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可是不知怎么滴,我怎么听都无法听习惯。 每一次入耳都会让我感觉后背发凉,心里发慌。我们原地呆了大概五六分钟,墓道那边又传来撞击声,还夹杂着慌张加惊恐的啊声,是一道女音,因为极度惊恐,所以声音已经颤抖了。 我和小十闻声,心头一沉。 “那女人?” “去看看” 我说完提着绿油油的灯冲了出去,前方有一个拐角,愈靠近哪里,我听到的声音愈大,而且夹杂了一道爪子在墙上划动的刺耳声进来。 顺着石壁,一点一点的朝拐角处来走去,我靠在拐角处,握着长刀站住,在声音到达拐角的时候,我果断的把油灯丢了出去,而身体同时瞄了过去,只见油灯飞出的一瞬间,一道血淋淋的身体印入眼眶,我眉头一沉,毫不犹豫的一刀挥舞出,惊红直接将其脑袋给削掉,飞溅出来的血液喷了我一脸。 而同时感觉脚下一软,顿时传来一道闷哼声,我立马从其上跳开,一把抓过一边的油灯,掏出火折子点了,这一下子直接将我油灯里的油撒了一半出去。 待把油灯给点亮后,先入眼幕的是躺在地上的无头尸体,紧接着就是一道趴在地上,后背已经被抓破,几道血淋淋的伤口流出来的血直接将整个后背都给沁湿了的女人。 我提着油灯小心的将其给翻过来,入眼的不是千浅那张冰山脸还有啥。 “九,救不?” 小十问道,千浅已经昏迷,前面脏乱不堪,我瞅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暗骂一句该死的,一手提着油灯,一把将其给捞了起来,背在背上匆匆忙忙的往前跑去。 找了一个较安全的地方,我将千浅放在地上趴好,然后双指夹住油灯的芯,将其提起一部分,然后取了上面的一朵火焰丢了出去。 顿时刚才还绿油油的灯立马就变回正常的颜色,再次散发散出橘黄色的光芒,我死死的盯住灯炎,直到它不再变绿才罢休。 见油灯变正常了,我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瞅向千浅。 “怎么样了?还能救不?” 我朝小十问道。 “还能,幸好那家伙刚刚尸变,要是早一点,这丫头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小十缓缓的道,听了他的话,我掏出东西来摆在地上,刚要动手,但立马就停了下来。 “这………” “我去放风,你加油” 还不待我出口,小十那家伙立马就溜了,留下一脸无奈的我看着千浅,我心里纠结到底要不要救,可是看到她已经开始抽搐的身体,我叹了一句,一把抓住其衣服,狠狠一把提起,直接将她的上半身给提了个精光。 露出她白皙的后背,只见她的后背已经被血给沁红,伤口一共三道,顺着腰一直到肩,我压了一下,伤口不深,并且没有发黑的痕迹。 这不由得让我松了一口气,要是伤口有一点点发黑的痕迹,我就不用浪费自己宝贵的药了。 我先用消毒液将她的伤口清洗干净,期间她小声的闷哼着,可是由于太过虚弱了,发出的声音听上去让我内心暴躁,感觉就像有团火在胸膛里燃烧一样。 吓得我连忙狠狠的给了自己二耳光,然后一边念静心咒一边给她上药,差不多用了我大概一半的沙布,我才将她的伤口给处理好。 处理是处理好了,但她穿啥倒成了大问题,无奈最后我只得把自己的内衣给脱了一件下来给她套上,后来看她实在颤抖得厉害,我把外衣也给她套了,身上只留下一件背心。 顿时没了二件衣物的防范,我猛然感觉墓道里冷了不止一个度。 小十见我这边处理好了,才飞了回来,瞅了一眼,“怎么样?能活不?” “尽人事听天命,如果醒不来,我就送她一程吧” 我摇了摇头,进大墓里掏金的,都要有觉悟,因为我们这个行业和亡命之徒没啥区别,都是把脑袋畀在腰带上的,没有死的觉悟,倒啥大墓? 我也不敢多在墓道里留,因为既然他们的人已经着道了,那么就证明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主,而刚才被我一刀砍了脑袋的倒霉家伙,就是被真主给咬了后,尸变出来的鬼东西。 “十,你能判断咬那人的东西是啥不?” 我一把拉住千浅,然后背在背上,朝一边的小十问道。 “还记得进来的时候,那个盗洞口的土吗?” “血土啊、难道、莫非你怀疑是那东西?” 我大惊道,书里记载了血土出现后的征兆,如果真如书里说的那样,那我们这次麻烦大了。 “也说不定,还没有遇见之前,不能乱下定义,我们赶紧走吧,至少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然早晚要出事,尤其现在还有一个累赘跟着” 小十瞅着千浅颇为无奈,我也是满心的苦涩,暗骂这个倒霉的娘们,不好好在家里刺绣,跑这大墓里来晃荡个啥。 我背着她往下走,石梯愈来愈陡峭,而且落差也愈来愈大,大的地方足足有半米的高度,我走在上面感觉就在跳舞一样。 我不知道前方到底有啥,只得一条路走到黑,期间也遇到了不少岔路,不过有了背上的这家伙,我很快就知道该走那一条路了。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我气喘吁吁的站在石梯上,喘着气、提着油灯看着仿佛无穷无尽的墓道石梯。 “妈、的,是不是古时候人力都不值钱的,怎么那个大点的墓都修得贼******大?” 我破口大骂道,按照我下的速度,我跑的石梯不知道有多长了,下了一个小时,这得下多少石梯啊,我简直敢都不敢想。 “别抱怨了,你没感觉哭泣的声音没了吗?” 小十道,我闻言立马仔细的听,才发现刚才的哭泣声果然不见了。 “是不见了,可是我怎么听到水流的声音?” “对啊,是有水流声,难道下方有水?” 小十也是皱着眉头道, 这不听不要紧,一仔细听、立马就听出问题来了。 “还有,怎么我感觉脚下有点粘乎” 我又疑惑的道,顺手将油灯放低,朝脚下的石梯照去,只见石梯上不知啥时候开始缓缓流动着红色的液体,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腥味传入鼻子里。 那气味吓得我心脏一缩、“妈、的,这是血!” 我几乎吓得半死,连忙提着油灯往回照去,只见背后看不见头的石梯缝隙里,竟然不断的沁出血液来,然后汇集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流了下来,同时空间里传来嘈杂的咯咯的声音。 紧接着下方的石梯上就传来密密麻麻爬动的声音,我提着油灯慌张的回过身体去,只见下方漆黑的石梯上,突然冒出一排细小的头来,睁着一双双白色的大眼睛盯着我,口里不断的发出咯咯的声音,那群小东西看见我后,立马二话不说,铺天盖地的朝我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