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到上河村的时候,比起葛家的苍凉,李泫封的死亡,对于上河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整个上河村都插满了火把,村子里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人都围在李氏祠堂门口。 我上前去,白天那老人看到了我,一时间老脸一红。 “就是这家伙害死李老的” 他一嗓子吼了,瞬间几百双眼睛齐齐的看向我。 “宰了他!” 不知谁喊了一句,几乎所有人都向我涌了来。 “都给我停下” 汉子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幸好他叫停了众人,不然冲下来,一人一脚我都受不了! “铁伢子,你怎么回事?师傅被人害死了,你还要袒护仇人?” 有人不满道。 “各位,这不关他的事,师傅大限将至,他拜托了这位小先生来接他!” 汉子给众人解释道。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李泫封的死,我到现在都还在责怪自己,毕竟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接李老?要去哪里?” “一个师傅很早就要去的地方,小先生你进来吧!” 汉子看了我一眼道。我点了点头,抬脚走了上去,众人一时间围了上来,各各怒目看着我。 “你们难道要我跪下?还是要师傅走得不安心?” 汉子见状吼道,突然刷的一下跪在了众人面前,一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齐齐一叹。 一个接一个让开身体来。 李泫封被停放在祠堂里,用一块黄布盖着,身上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我走上前去上了一炷香。 “船在外面河边停着,快天亮了,你帮我送师傅一程吧” 汉子道。 我点了点头,上前去洗了一把手,用黄布擦干净,然后在祠堂里抹了一把泥土,涂抹在李泫封的脸上。 “走了,李老” 我的话音刚落,李泫封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来,一时间吓得众人齐退了一步。 “你背你师傅一程,以后怕是见不着了!” 我看向汉子,他早已经有了准备,听了我的话,连忙点了点头,含泪上前来,小心的把李泫封拉背在身上。 我走在前面,他背着尸体在身后,而后面是长长拿着火把的人群。 我们浩浩荡荡的出了村子去,来到河边,我取了河水将李泫封脸上的泥土洗掉。 “魂归魂,尘归尘,生来无衣,死了不恋!” 我高声喊道,汉子把李泫封的尸体放在早都准备好的船上,跪在其面前,磕了三个头。 一时间全村子的人,竟然齐齐的跪了下去,手里拿着火把,开始了唱惦歌。 我上了船,看了众人一眼。一把抽出宝剑,一剑切掉拉着船的绳子。 河流在这里分为二条,一条通往下河村,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 我走的就是那条未知的河流,好在水流平缓,走起来也没啥问题。 船开始缓缓离了村头,人群跟着河岸跑动。 “送李老先生上路!” 我的船在他们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中,朝着下流飘去,离开了上河,离开了葛家镇,在河流上、还能清晰的看到了那巨大的火光,在葛家镇的打谷场上,火苗通天! 太阳在云层里冒出头来,那一丝橘黄色的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小船在水面上行驶着,河面愈来愈宽,我连忙掏出竹竿来,想赶在太阳完全露出来的时候,赶到目的地。 李老要去的地方,在前方不远的水面,从记载上,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面山,在我的划动下。 小船冲了出去,终于还是赶在了太阳完全出来的时候,到达了位置。 哪里是一处水谭,水透明得如同明镜,四面都是苍翠的山岭,四面环山。 唯独只有河流开出一条路来,通往外面。我扶起李老。 然后脚先下,身体赶后,缓缓将他放入水里。他慢慢的下沉而去,待他完全消失在水面后。 我才取出葛家老父的遗物,绑了一块石头,跟着李老的身体沉下去。 我在潭面停了很久,给李老上了最后一炷香,等香缓缓燃尽后,我拿起竹竿划了一下。 船就朝着下流行驶而去。 “九,我肚子饿了” 小十破天荒的叫饿,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应该是血魂的效应过去了,所以小十从新感到了饥饿! “要不你把蓝魄吃了?” 我掏出蓝魄递给他,不过被他推了回来。 “这东西你吃,接下来的路,你要有自保能力!” “怎么,你预言到啥了?” 我啁啾道。 “总之你听我的就行,现在赶紧划,找个能买草药的地方,我要去饱餐一顿了” 他头一仰,四仰八叉的躺在船头上,对着太阳晒着他的小肚子。 “要的,这就加速!” 我心情愉快的喊了一句,所有的不舒服,将如同黑暗一样,永远留在了葛家镇这个只来过一次的地方。 我们沿着河流一直下,在行驶了近二个点,终于看到了居住地,把船停靠岸后,三块钱买给了河边的鱼贩子。 带着小十就闯进了又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们靠岸的地方叫沙河镇,这里的镇当真是一个大镇子了,不再是大山里的镇。 人流和发达根本就是葛家镇比不了的,但比起落石河来说,又要差一点,找了一个老百姓中药房,在店员苦口婆的吹嘘中。 我买了一麻袋的中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让小十全部干掉后。才悠然的走出来。 那时候由于年轻,饿得快、我不得不去找一个地方吃饭,好在这里很发展,餐馆啥的都有。 逛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家还算合心的饭店,过桥米线! 进去掉了一份大份的,埋头苦干,愣是吃了好几份,在服务员小姐讶异的目光下。 我才拍了拍肚子放下手里的大碗。 “服务员结账!” “先生,你的消费已经有人买账了” 服务员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从她的目光里,我看到了深深的鄙视,那是一种看人家请客,往死里吃的傻。逼的目光。 “有人付了,谁?” 我疑惑的往餐馆里瞅,连瞅了几眼,才看到一道火红色的身影,还有一道青衫折叠扇的男子。 “嗨!” 妖魅朝我挥了挥手,然后展颜一笑,此时我已经有点厌烦她了,这走到哪里都能被他们找到,实在让我心里很不爽快。 所以瞪了她一眼,收拾东西就朝外走去。 刚到门边,那男人的声音就缓缓响起来。 “好友,都说相见是缘,如果我们的方式让你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慎重的给你道歉!” “如果你不一直跟着我,我还是很满意的!” 我摇了摇头,知道躲不过,所以走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面前。 “把店门关了” 他朝服务员示意了一下,小丫头瞪了我一眼,一脚把门给踢关上。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娄涯,这位你认识,而她叫妖月!” 娄涯指着服务员道,她和妖魅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二姐妹,不过这些性格有点偏差,妖魅是温柔中带着狂放,而妖月则小孩子气加刁蛮! “不对,你不是叫石侃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明明记得他在露水情缘里,是叫石侃而并非娄涯! “那是我的行业名,你也知道干这行的,不能透露太多自己的信息!” 娄涯笑道。 “干那行的?收藏还是贩卖?” 我丝毫不客气的说道,虽然和他们交易过一次,但我依然对他们的行事风格不感冒! “无名兄认为是啥,就是啥” 娄涯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说着。始终笑咪咪的和我交流,眼神里清澈得就跟没干过坏事一样。 “行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找我做甚?” 我也懒得和他扯,商人没有利益驱使,他是不会和你在这里瞎扯淡的,既然如此煞费苦心的亲自来找我,一定有事。 “你看看这个再说!” 他并没有直说,而是掏出一张纸来,推到我的面前,我瞅了一眼,看见纸上那三个大字,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