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望着雪姐几秒,刘旋在旁边C嘴:“我哥叫刘凯!”雪姐转头对刘旋搞怪的说:“我知道!”然后又把头偏向我:“我就是要他说,感觉他一直在旁边都不说一句话的,这样斯文的有些过头了吧!”我和刘旋瞬间就僵住了,还有这么一说啊?我很想跟雪姐说些什么,可对于见到漂亮女生就止步不前那种毛病依然还在,只能抑制住跳动的心,他们聊着聊着,偶尔问我一句,我便回答一句。雪姐问刘旋:“你在南部有没有看到帅哥?”刘旋说:“赵全就很帅!”雪姐便向我求证,我对于男生的评价真的没有一个标准,只是点点头:“算是吧!”汽车很快就到了伏虎,在这里,我们要转车才能到南部去,转车并不用等多久,基本上一边下了,另一边就可以上,我发现舅舅的嘴基本就没停下过,他的说教能力能达到喋喋不休,而刘旋的舅舅则在一旁不停的点头。 这么多年了,这是我第二次去比较远的地方,而两次都是南部,第一次是四爹带我去的,那时我才上三年级吧,在上车之前,我想要红笔芯,四爹便给我买了一根,我高兴了好久,便把它揣在裤包里,因为这段路很长,车要跑两个小时,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车的我晕车了,吐得到处都是,乘务员变得歇斯底里:“这是谁家的孩子,自己吐的自己收拾!”带我来的表婶显得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干干净净的收拾好了,下车之后不久,我发现我的红笔芯丢了,为此我还难过了好久。这一次去南部,因为年龄大了,知道的东西也多了,便感觉小时候的那次丢笔芯事件是那么可笑,而且还晕车,估计现在再也不会晕车了吧,我倒是希望路途远一些,这样就可以享受着雪姐坐在我座位前面的那种感觉,你心里倾慕的那个人,正近距离的在你旁边,虽然她没有对你说什么,但是她的声音,她的体香,她的一颦一笑,每一分每一秒都牵动着你的心,让你陶醉,让你迷恋,名叫唐雪,便是如蜜一般的雪。 刘旋转过身,朝我努努嘴:“哥,你看我爸,现在都还在说舅舅呢!”我看了一眼,更加佩服舅舅了,如果按数字来算的话,那会佩服的是八十,现在佩服的便是九十五,舅舅的神情随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变动,一会高兴,一会气愤,一会难过,一会惊讶,一会又伤心,他不停的说,而刘旋的舅舅则一直在点头。好像这个动作就一直没有变过,还是继续看窗外的风景吧,也只有外面的景象才能给人一种新鲜。我突然间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好大,那时只知道有村里,乡上,镇上,再远的地方仅仅是听过,从来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这才外出几十公里,我突然觉得以前简直就是囚禁,身体的囚禁导致了思想的囚禁,就像一只生活在乡村的狗,到了街上之后都是夹着尾巴的,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这一次我又觉得南部很快就到了,并不像小时候那次的那么难熬,我觉得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美好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就如唐雪姐坐在我的前排,另外则是这么多年,路也修好了许多。舅舅带着我们去吃肥肠干饭,这种味道是我梦寐以求的,只是肚子就那么大,撑了两碗之后便饱了,何况唐雪姐在旁边,更要表现的知书达理,终究是没要第三碗。之后,舅舅便领着我们去了他的朋友家,一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邻居,不过现在人家已经在南部安了家。 去了别人家也没多久,雪姐觉得待在别人家里太无聊,便跟舅舅招呼了一声说出去玩,舅舅觉得我们三个孩子一起出去的话,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叮嘱早点回来,别迷路了,这时,刘旋打保票:“我在这里待了一年多了,要是迷路了的话,我把他们领回来。”舅舅笑了笑,雪姐便蹦跳着在前面开路离开了。 这一路我眼见的只有两个字:繁华。小山村里的景象和这里比起来有万里之遥,而伏虎比起来也有千里,高楼大厦,宽宽的街道,那些车,那些人,无一不说明这个地方的繁华。行走在这里,我的心真的有些怯懦,那种自卑感不由自主的袭上心头,而刘旋和雪姐似乎见惯了这种景象,若无其事的随意的走着,也不怕迷路。 我们去了一个类似公园的地方,也不知道算不算公园,反正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什么打靶的,开车的,套圈的,不过以我的理念来看,就是骗钱的。这里地处嘉陵江边,可以清晰的看到河流,不过这个季节,好像水位下降了很多,露出的卵石和沙土,成了那些隆隆轰鸣的机器开采的对象。刘旋建议打打靶,我无所谓,而雪姐似乎很听刘旋的意见,马上掏钱买了几发子弹,就是用那种玩具枪打气球,刘旋打中了两次,我一次都没中,我觉得我明明瞄准的啊。之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绕着这个场地转了几圈,便想找个网吧玩玩,对于网络,我一点都不在行,只能闷着头跟着他们走,不过雪姐十六七岁的年龄,有了一种爱美的心思,每路过一间衣服店,都要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式的衣服,这个挑挑,那个试试,一阵试穿之后,想买呢,摸摸口袋钱又不够,然后摇摇头就出去了,等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没有找到网吧,衣服店倒逛了不少,就这么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来时的方向赶。不过这些大街往哪里绕都一样,我突然发现我是个路痴,只能跟在雪姐的身后一阵乱窜,窜着窜着又回到了原点,刘旋这时讽刺的说:“我说我带路,你偏说你知道,现在倒好,又回来了,你继续带啊!”雪姐也反驳:“你明明知道的还让我带,现在回到了这里又怪我?”刘旋也不再和她争,低着头在前面走着,我们便跟了上去。七拐八绕之后,我终于觉得这里是在来时见过的,看来刘旋对这些地方真的很熟悉。 在舅舅的朋友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舅舅就让我们回去,他还有些事要做,就先暂时留在这,忙完了再回去。一天的南部之行,已经让我的思想改变了很多,最大的感觉就是:“外面的世界好大,好精彩!”默默的上了回伏虎的车,我又回忆起了舅舅讲过的那些话:“刘家巷子毕竟还是太小了,人不能一辈子蜗居在一个小地方!”雪姐依然坐在我的前面,如来时一样,车子向前开着,从窗户吹进的风,拂过她的脸庞,吹进了我的鼻腔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好像是某种洗发水散发的,而这种味道真的就让我像吃到了蜜一般,我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几个字:甜蜜的雪。 到了伏虎之后,我本来打算就直接坐车回去的,而雪姐爱美的毛病又犯了,说要去拉头发,我看看她披肩的长发,那么柔顺,那么直,一点凌乱的迹象都没有,真想不通她怎么想的。其实刘旋也不愿意跟着她去弄头发,不过雪姐许诺,陪她去了就请我们玩电脑,刘旋一听,马上来了精神,并说自己的红警玩的是如何如何的好。看着那两块陶瓷夹着雪姐的头发然后往下拉,我心里一阵疑惑,那样烫的东西去烤头发,对身体应该很不好吧?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来分钟,然后给钱的时候二十,雪姐毫不犹豫的给了钱。这?稍微装扮一下自己就是我两周的生活费,我的心里小小的受了一次打击。 算算时间,现在坐车回家的话可能刚刚够,已经再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玩电脑了,所以这个计划也就取消了。我们坐的是一趟伏虎往塞金去的车,所以在蒙子垭就下了,雪姐本来是要回自己外婆家的,不过在我和刘旋的坚持下,便决定去我们家玩一天。这一天的行程已经让我们感觉很疲惫,雪姐急切的想要一辆能开到我们村子里的车,不过我却在心里祈求:千万不要有车开过来,那样的话,和雪姐相处的时间就会少了很多!而老天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一样,等了好几分钟,真的没有车出现,我说:“咱们走回去吧!”第一次见我主动说话,雪姐愣了一下,然后和刘旋都从了我的提议。 这一路上,是我最开心的时光,倾慕的jiejie陪在身边,一路上她和刘旋有说有笑,我就在一旁听着,雪姐也会不时的提出一些问题,我的回答总是,啊,哦,嗯,她觉得这样挺好玩的,便和刘旋聊几句之后又来逗逗我。这样走了一段路之后,从我们身边经过了一辆车,我们都没有上去,似乎发现走路还真是正确的选择,要是坐在车上的话,哪有现在的欢声笑语。首先到了外婆家,不过外婆说mama已经回家了,刘旋便说要跟着我去山上玩一天,外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的心里却是一阵高兴,这样就有雪姐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