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闭上眼睛,感知渐弱的时候,我隐隐的听到了一些声音。 “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 “报告,发现越狱人员。” “奚奚,你做什……” “嘭!嘭!” “报告,越狱人员顽强反抗,已击毙。” “回去的时候,嘴巴严一些,明白没有?” “是!” “吴延!吴延!别吓我啊!” “他没事,只是好像劳累过度了。” ……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隐隐的,我却是知道自己没有死,自己逃过一劫。 终于,在某一刻,我的眼皮微微抖动,有些费力,犹如破茧成蝶一般睁开了眼睛。 此时,大概是上午,阳光洒在我的眼睛上,让我眼皮有些疼,不过好的是,我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光亮,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而希楼,则是趴在我的床边,虽然她是在休息,但是眉头却是微微蹙起的,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无尽的憔悴。 我努力的抬了抬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发,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然而,希楼显然是睡得很轻的,我轻微的动作,却是把她惊醒。 她看到我睁开的眼神,迷茫立即转为惊喜:“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会醒!” “我睡了很久吧?辛苦了,你再睡一会。”我说,我的声音微微有些干哑,在这个季节,纵然是金陵也会有些干燥。 “没多久,满打满算一天半。”希楼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我:“我也睡够了。” 喝了点水,我感觉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便是坐了起来。 希楼看我没什么异常,也是松了口气:“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去。” 我点了点头,很快就和希楼出了病房,给护士报告了一声,我们就向着医院的食堂走去。 “我不是吴延。”我突然开口,面对希楼错愕不已的眼神,我耷拉着眉毛,将火葬场里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希楼讲了一遍。 希楼听完,却是轻松一笑:“也就是说,你恢复的那些残破不全的记忆,都不属于你,而是真正的吴延的记忆,他为了帮你逃离危险,冒用你的身份逃跑,最终被黑族人杀死?” 我不明白希楼笑的含义,但仍是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罪人。” “那你自己的记忆呢?”希楼问。 “应该是被吴延的记忆给覆盖了,一点都没剩下。”我无奈苦笑,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拥有的却是别人的记忆,这就等于是说,我的**是白朔的,灵魂是吴延的。 连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谁,这是可悲还是讽刺。 “那就继续当吴延吧。”希楼无所谓的笑了笑,但说出来的话,却仿佛是给我了一记强心针:“名字只是个代号,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名字。再说了,我也习惯这样叫你,懒得改口。”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我似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便是开口道:“这是咱们第一医院吗?怎么比之前冷清。” “冷清?没有啊。”希楼道:“来几次了,人都那么多的。” 她来几次,都是这么冷清?但我…… 我突然神情一滞,呆滞无比的四下张望。 “亲爱的,怎么了?”希楼察觉到我的异样,关切无比的问。 “我……”我确认了许久,才是很无奈的说:“我好像,失去了通灵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