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大人物?”我不禁问道。 希楼耸了耸肩,道:“我表哥神神秘秘,没有给我说,不过说那人在南淮茶舍等着你,倒是也不远。” “靠不靠谱?”我轻挑眉毛,笑道:“不会觊觎我的才貌,想要绑架我吧?” “贫吧你就。”希楼嗔了我一眼,道:“我和你一起去。” “那就好。”我故作如释重负的模样,把希楼逗的莞尔一笑。 我们很快来到了南淮茶舍门口,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发现一个问题,笑着问:“这大人物那么神秘,我们即不知他姓甚名谁,又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你表哥又没有说他在茶社那个位置等咱们,咱们进去怎么找?” 希楼经我提醒,也是想到此处,不禁眉头一锁,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一阵才是气鼓鼓的说:“是不是男人啊,瞻前顾后的,跟娘们似得,不,应该说连娘们都不如!” 男人最忌讳的话里,有一句就是“是不是男人”,我自然是气急,道:“我只是不想像个笨蛋一样,进去乱看。” “行,那我给我表哥打个电话总行了吧。”希楼说着,便是掏出手机。 只是,她的电话还没拨出去,便是从茶舍中走出一位身穿旗袍的靓丽女子,对我问道:“请问您是吴延先生吗?” 我怔了片刻,便是点头道:“没错,我是。” “张先生在楼上雅间等您,请您随我来。”旗袍女子十分有礼貌的对我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柔声说道。 “哦,好。”我说着就要迈步。 “喂,我怎么办?”希楼不满的说着,看我的眼神,仿佛是在说——“没出息,怎么看到美女就转不动脑子了?” “这……”我有些为难的看着旗袍女子,道:“她是我朋友,随我一起来的……” “恩,张先生知道的,说可以一起上去的。”旗袍女子温柔一笑,说道。 我和希楼都松了口气。 来到茶舍的某个雅间,推门而入,我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国字脸,酒糟鼻,虽然没见过这人,但感觉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熟悉感。 似乎,似乎在电视上还是在报纸上见过这个中年男人。 “张叔叔,是你?”希楼却是仿佛认出了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惊讶的说。 “是啊,两位教授身体可好?”中年男子笑盈盈的问。 “恩,好得很。”希楼笑道。 我自动忽略了二人的寒暄,脑海中快速回忆着这个男人是谁,似乎是个官员,听希楼叫他“张叔叔”,姓张,莫非…… “不错,他就是我们的爸爸。”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边响起,我吓了一跳,身子一抖,险些没站稳。 转过头一看,却是张梦梦。 “小吴吧?怎么了?”中年男人,也就是张梦梦和张涵涵的爸爸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问道。 “没什么,有点累的腿软。”我敷衍着,又道:“张先生,说正事吧。” 看到我的沉着,这个男人微微露出些许惊讶神情,不过很快就消失于平淡。 不过中年男人还是没有提他来找我的事情,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希楼。 我一下子就看出了中年男人心中的忧虑,微微一笑,说道:“张先生,你找我什么事我心里明白,放心,我的事她都知道。” “你们都知道?”中年男人闻言,狐疑的看着我们俩。 见到中年男人这番姿态,我不禁皱起眉道:“张先生,若是您对仍对我的话保持不信任的态度,我想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说罢,我就是起身,我实在对他没什么好感,对子女的教育太过失败,加上在精神病院时电话里对我的职责,我才不管他是什么大人物呢。 “诶诶诶。”中年男人连忙在脸上堆出一脸笑容,道:“留步,留步!” 我回过头来,一脸不耐的看着他。 “我为我之前的态度道歉,道歉。”中年男人讪笑道。 我轻哼一声,坐回椅子上。 “我给你通过电话以后,又给涵涵通了电话。”中年人见我重新落座,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是她进精神病院以来,和我最正常的一次通话,我们聊了很久,家人、过往、学校、愿望等等,然后,她向我提起了你,她说,她的jiejie,也就是梦梦一直陪着她不愿意离开,说你就能感觉到梦梦的存在。” “你是什么想法?”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不信,但又不得不信。”中年男人说道:“父母,在一些时候,总是盲目的不愿意相信孩子的任何话,但是有时候,当一些很渺茫的希望突然仿佛存在的时候,却是又失去理智一般,相信孩子的任何一句话。” “你的这话,让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张先生。”我笑着说。 “刮目相看?”中年男人有些疑惑不解。 我耸了耸肩,道:“我一开始也以为,你和你的夫人,真的如同梦梦说的那般不堪,现在想来,应有一半是青春期孩子应有的叛逆所带来的气话吧。” “你真的能看见她?!”中年男人惊奇道,而后似乎又觉得这般询问是对我的不信任,连忙止住了话头。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她就在你身边的茶座上,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烟熏妆,齐肩卷发,头发五颜六色的。” 中年男人身子一震,喃喃道:“这是她出事那天的穿着。” “别废话了,告诉他,刚才有没有莫名其妙的睡着,做梦梦到了我,并且我让他来找你。”张梦梦有些不满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看向中年男人:“梦梦让我问你,刚才有没有莫名其妙的睡着,梦到她?然后他让你找一个人?” 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后,眼神惊慌,在几番神情的变幻后,终于是叹了口气,神情萎靡,我猜,此时的他,抛开了一切对我的不信任,抛开了一切对我的提防。 “我能和她说几句吗?”中年男人看着我,犹豫再三,问道:“我的意思,是通过你跟她说几句。”看到他的这幅神情,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在我正要答应的时候,许久没有开口的希楼却是突然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