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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裴仁基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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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公听了林阳的话,脸上也闪过一抹无奈,心中却也没什么办法。

对于林阳来说,文官的重要性那是十分的清楚,没有一个稳固的后方,想要打仗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就算先期能够取得胜利,后面也是后继乏力。历史上无数人已经证明了这个观点,只有文武并举才能行。

李唐之所以能够得到天下,一来是因为李家关陇军事贵族的身份,二来是因为一大批文官的加入。后来的亲王府十八学士,哪一个都不白给啊!房谋杜断,再加上长孙无忌、魏征这些人,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想到了魏征,林阳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个魏征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到自己这里来?林阳深知自己队伍中的精华,主要就是山东豪杰!以秦琼、程咬金、单雄信、尤俊达,这些人为代表的山东豪杰!

可是这些都是武林豪杰,全都是动武的好人选,论治理天下,没什么希望了。此时林阳希望能够获得另外一个集团的支持,那就是山东士族!以五姓望族为代表的一股势力,也是隋炀帝杨广一直想要消灭的人!

不但是杨广想要消灭,后来的李世民也想消灭,并且最终消灭了他们。那句著名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说的就是这些人。

对于这些大家族,林阳自然也没什么好感,身为统治者没人会喜欢他们。不过在这个时候,林阳十分需要他们的帮助,如果论文官,他们自然是最合适不过。在林阳心里,自己敢用他们,就有办法制服他们。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林阳看了一眼一边的徐茂公,沉声说道:“明日兵发荥阳!”

自然没有人上门投靠,那自己就找上去,这是林阳心中最简单的想法。因为在荥阳就有一个望族,那就是荥阳郑氏!因为依靠关陇贵族上位,李世民对山东望族多有打压,即便这样,荥阳郑氏依旧出了几个了不起的人。

荥阳郑氏非常了不起的姓氏,他们的历史能够追叙到商周时期。武王伐纣之后,大量的分封了封国,其中荥阳之地为郑国。郑国的国主原本是姬姓贵族,可以说是武王一脉的分支。

因为以国为姓,这一支也就改姓了郑,是从那个时候一直传下来的。他们骨子里为自己先祖感到骄傲,这也是他们厌烦关陇李氏以及宇文等氏族的原因。那些贵族基本都是北魏的贵族,骨子里都有鲜卑人或者其他外族人的血统。

自诩正统的望族,自然和他们合不来,这也是为什么李密不能收纳望族势力为自己使用的原因。李密虽然在山东起义,可是他却正经是关陇贵族的人。如果他在关中和李渊一争高下,还不定谁赢。

林阳此时盯上的就是这支郑氏,曾经详细研究过五望族历史的林阳,深知这些人有着多么大的力量。在隋末,他们也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势力代言人,无论是李密还是窦建德,都没能和他们达成合适的协议。

或者说这些出身草莽的英雄,对他们的重视根本不够,导致了两家合作的失败。

荥阳郑氏起自西汉大司农郑当时,郑兴、郑众父子是东汉名儒,郑浑历任魏郡、上党太守是曹魏名臣,郑泰是扬州刺史汉末名臣,郑冲西晋太傅开国元勋,郑袤是密陵候西晋初名臣。

郑袤子孙四世都是西晋重臣,郑浑八世孙郑羲是北魏中书令,郑羲子道昭为兖州刺史号北方书圣。郑羲兄弟六人都为北魏重臣。郑俨官至中书令等十多职,名震天下。

郑浑十一世孙郑孝穆为北周中书令,郑伟为北周襄城郡公、龙骧大将军、江陵防主。郑孝穆子郑译为北周内史上大夫,助杨坚建立隋朝,被封为沛国公、祁州刺史。

荥阳郑氏,一直都是人才辈出,而且官位显赫,声望更是一时无两!在李世民打压五望族的情况下,郑氏一样颇有作为。

郑元夀历仕隋、唐两朝,官拜鸿胪卿。郑元夀堂兄郑善果,历任隋唐两朝的兵部、户部、工部尚书,卒于江州刺史之职。在唐朝,荥阳郑氏有十一人为宰相,其余节度使、将军、司马、参军多的无法细查。

让林阳最为放心的,这些望族虽然名望很高,也热衷于做官,可是他们谋反的心思并不重。林阳十分的有自信,等到自己登上那个地位,将这些所谓的贵族全部打压下去。

徐茂公自然不知道林阳在打郑氏的主意,不过对于攻打荥阳的政策,徐茂公自然是不反对。自己这里粮食已经不多了,如果没有什么作为,恐怕很快就会人心散乱了。

“是,主公!”徐茂公恭敬的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出去,准备去安排了。

第二天一早,两万多人从管城县出发,悍然进入了荥阳县,目标非常的明确,直接攻打荥阳。

虎牢关中,裴仁基站在城头上,目光看着荥阳的方向,心中犹如火烧。自己那封信还是去晚了,张须陀战死了!这是信使给自己带回来的消息。

每次想到这个消息,裴仁基心中都会觉得疼,虽然张须陀和自己有些恩怨,不过那都是私人的事情。如今张须陀战死在了瓦岗山,裴仁基可以想像,整个河南都乱成了一锅粥。

不用说,起义军肯定在河南成了燎原之势!自己出兵的文书总是被驳回,这让裴仁基心中更加的难过。

如今皇上在扬州,洛阳城中表面上越王杨侗在做主,实际上却是那些贪生怕死的文官。什么虎牢关重地,自己不得擅离职守,当护卫东都安全。

在裴仁基看来,现在出兵才是最安全的,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灭即将起来的叛军,乃才是最好的办法。一旦让叛军发展起来,必然会成为心腹大患的。

“父亲,有书信来了!”正在裴仁基胡思乱想的时候,裴元庆一身盔甲走了上来,手中拿着一封还没拆开的信,一边对裴仁基说道。

看着自己英武不凡的儿子,裴仁基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是哪里来的信?”

“回父亲,这是荥阳送过来的,好像是最新的战报!”裴元庆略微思考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当然明白父亲在想什么,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父亲能改变的。

接过信,裴仁基轻轻的叹了口气,希望不是什么坏消息吧!展开信封之后,裴仁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看到最后,信纸已经从他的手间滑落了。

“完了,完了!”裴仁基喃喃自语的说着,手却狠狠的砸在了城墙上。

一边的裴元庆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捡起地上的信纸,看了看,道:“父亲,不就是瓦岗贼匪扩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懂什么?荥阳是处虎牢关的第一郡,往东是河南大部的地盘。一旦瓦岗叛贼占据了荥阳,等于斩断了朝廷对河南的控制。等到瓦岗叛军占领了整个河南,拿什么剿灭他们?”裴仁基眼睛有些发红,怒声说道。

在裴仁基看来,隋炀帝这几年对河北、山东、河南等地,压迫的非常急切。已经是民怨沸腾了,到了这个时候,叛军就像是扔进干柴中的火星,肯定会成为燎原大火。

“我要上书,不能再这么看着了,我要出兵去救援荥阳!”裴仁基脸上十分的激动,转身就要下城墙。

“这是怎么了?裴将军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难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怎么本监军不知道啊?”裴仁基刚刚迈开脚,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便在下面想起,一个人正拾阶而上,出现在了城头上。

看到来人,裴仁基的眼中闪过一抹nongnong的厌恶,紧紧的握了握拳头,最后只能无奈的松开。对着来人笑了笑,裴仁基客气的说道:“原来是萧监军,末将这样去找萧将军,荥阳出了问题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阳派来的监军萧怀静!与其说是监军,不如说是那些人派来监视裴仁基的。

将手中的信纸地上去,裴仁基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低着头不去看萧怀静的嘴脸。他很害怕自己忍不住,一拳头打在萧怀静的鼻子上。

“怎么可能?这可怎么办啊?”萧怀静脸上顿时激动了起来,大惊失色之下,拉着裴仁基,道。

“萧大人,我想上书,恳请王爷让我带兵出城平定叛乱!”裴仁基不着痕迹的躲开萧怀静,大声的说道。

“不行,你不能离开虎牢关!”原本还害怕的萧怀静,听到裴仁基说要出兵平叛,顿时尖叫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见裴仁基盯着自己,萧怀静大声的说道:“你要镇守虎牢,如果叛军打过来,虎牢丢了,洛阳怎们办?”激动地说完,萧怀静又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派人到洛阳求援,你不要着急,就在这等着!”说完一转身向着城下跑去,显然是给越王杨侗写奏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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